周延儒和内閣成員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崇祯,似乎有些不明白爲什麽皇帝這個時間把他們叫過來。
可是,當他們看到皇帝表情的那一刻,一個個的都沉默了。
這一瞬間,他們開始猜測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皇上.....不知大中午的召我等過來所爲何事啊?”這個話題終究是有人要說的。
而林玉吉,就做了這個第一個說話的人。
還是,還沒等崇祯說話,李世文就忍不住道:“難道是太子那邊出事了?”
林玉吉大驚失色道:“皇上,要抓緊時間換儲啊,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就是就是,早就說了,不讓太子禦駕親征,這下子出事了吧!”
“唉,皇上節哀。”
說着,一群人跪了下去。
林玉吉看似帶着悲傷的表情,但其實内心開心的不得了呢。
他不喜歡太子,相信隻要是崇祯提上來的人都不喜歡太子。
原因很簡單,太子殺了太多的人。
他們是沒有貪污,可他們也會害怕。
誰知道未來會不會犯錯,一旦犯錯,被抓住就是砍頭套餐。
周延儒搖搖頭,他看着面前的皇帝。
隻要那句話不是從崇祯的嘴巴裏說出來,他是絕對不相信朱慈烺會戰敗。
林玉吉看到周延儒的表情,撇撇嘴。
在他看來,這都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種事情,爲什麽崇祯會把他們都喊到乾清宮?
肯定是太子出事了,崇祯需要他們一起來出主意。
在龍椅上的崇祯看的很清楚,尤其是這些人的嘴臉。
他冷笑道:“我什麽時候說太子出事了?”
一句話,讓林玉吉的不屑慢慢僵硬在嘴角。
“司馬圖,說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司馬圖站了出來,一字一句道:“太子零傷亡,打敗建奴五千重騎兵,拿下了首戰勝利!”
“零傷亡?這怎麽可能?”林玉吉震驚道。
重騎兵在戰場上是什麽地位,在場的沒人不知道。
五千重騎兵,能在十萬大軍裏穿行無阻。
這就是重騎兵的強大,可如果他們記得沒錯的話,太子帶過去的天雄軍裏,甚至連騎兵都沒有,怎麽可能實現零傷亡?
“林愛卿,你是在質疑下面傳過來的戰報嗎?”崇祯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的.....怎麽會的,太子果然厲害,一萬五千的步兵居然能夠打敗對方的重騎兵,而且還是零傷亡。”
林玉吉看似在誇獎,隻是這話從他的嘴巴裏,怎麽看都覺的有些僵硬。
“我把你們叫來,是想讓戶部尚書李世文,好好的安排關于太子的後勤問題,全力配合這場戰役,不管太子需要什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送過去,明白嗎?”
“是!”
一群人道。
“好,退朝吧。”
“啊?”
一群人有些無語的看着崇祯,尤其是林玉吉。
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大傻子,如果面前的人不是皇帝,估計他可能會大罵出聲。
所以,崇祯把他們叫過來,就是爲了讓李世文的戶部好好的配合太子前線的戰役?
那把他們大中午的叫來作甚?叫李世文一個人不行嗎?
一群尚書無語的看着崇祯,當他們看到崇祯那嘲諷的神情時,終于明白把他們叫過來的原因了。
合着就是給他們炫耀的呗。
于是,李世文留了下來,其他人離開了乾清宮。
剛走到皇城外面,林玉吉就忍不住抱怨起來。
“皇上這是怎麽了?把我們叫過來就是爲了告訴我們這個消息?”
“怎麽,林大人不想聽到好消息?”在他身後的周延儒頓時問道。
林玉吉轉過頭,哼道:“周大人這是什麽話,太子能夠打勝仗,作爲臣子的自然是高興的。”
“可是,我看林大人的表情并不是很開心啊。”
“周大人看錯了。”說着,林玉吉就上了自家的馬車。
車夫還有些奇怪呢,這幫大人怎麽回來的這麽快啊。
平常去宮裏,都得一個時辰起步呢。
一個個的馬車離開了,現場隻剩下了王道直。
“大人,你怎麽還不上車啊。”車夫道。
王道直一直都是一個敦厚正直的人,這也是爲什麽他能成爲禦史的原因。
“恩,上車。”
當馬車啓動之後,王道直越來越覺的不對勁,對車夫道:“跟着前方的周大人。”
于是,王道直跟着周延儒,一直到了他們家門口停下。
當周延儒下了馬車,才發現王道直在自己身後跟着。
他奇怪的問道:“王大人,你在我身後作甚,你家不是這條路吧?”
王道直下了馬車,對周延儒道:“周大人,可以找個地方詳聊嗎?”
周延付看出了王道直的慎重,點點頭,帶着王道直去了自己家裏。
周延儒家裏的結構挺簡單的,家人,仆人,學生。
一般周延儒這種級别的官員,他們的家裏都會有學生。
這幫學生都是有了一定的名氣,拜入他們家的。
這些人還沒進入朝堂,就已經開始跟着他們的老師學習朝堂上的文化了。
周延儒的學生馮磊見到兩個人一起回府,頓時上前行禮。
“子明,這是禦史王大人。”周延儒接受道。
馮磊字子明。
“王大人好。”
“你學生?”王道直道。
“沒錯,學識很強,準備參加今年的科舉。”周延儒有掩飾不住的驕傲。
說着,周延儒把王道直帶到了書房裏。
“子明,你也進來。”
王道直有些狐疑的看着馮子明。
周延儒擺擺手道:“子明這孩子我絕對信任,自己人,放心吧。”
說到這裏,王道直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心。
“不知道王大人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周延儒疑惑的問道。
王道直看了看周圍,确定沒人,于是,才遲疑道:“周大人,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們大明其實一直都有内奸。”
“知道,隻是一直沒把他們抓出來。”周延儒憤憤道。
“我覺的,所謂内奸,可能.....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