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高度白酒的塗抹,天雄軍的傷兵營裏,傷患感染的情況果然下降。
這一下不管是禦醫,還是軍醫,還是那些郎中,都啧啧稱奇。
他們本來想找太子索要一些這種高度白酒,可又覺的這可能是什麽不傳之秘。
但讓人怎麽也沒想到的是,朱慈烺居然真的大方給了他們。
甚至還說在哪裏能買。
因爲這個時候,一個叫做鴻運酒坊的坊市開起來了,這個酒坊裏賣的,都是這種高度白酒。
這一下,高度白酒的作用頓時就發酵了出去。
很多人都知道,這玩意不僅僅能喝,還能殺菌。
酒坊頓時門庭若市。
看到這種情況,朱慈烺欣慰了起來。
大明國庫空虛,就管朱慈烺殺了很多貪官污吏,抄家抄了許多銀子。
可國庫的進項還是不多,現在正值戰亂,商稅也不少收,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大明能夠收的,都是那些已經在冊的商稅。
可沒人知道整個大明有多少人在悄咪咪的行商,這可是一大部分。
這些人的商稅暫時肯定是收不上來的。
因爲大明還沒徹底的穩定,現在還有災民流民反賊和山賊。
什麽時候,百姓們能真正的安定下來了,大明也沒有各種流寇了,估計也就能規範市場了。
可在這之前,大明國庫還是沒錢。
養兵需要錢,造铳需要錢,赈災也需要錢。
幹什麽都離不開錢,這些錢也總不能找那些貪污的大臣們要吧。
朱慈烺都已經把那些人的血給吸幹了,這樣自然是不行的。
于是,朱慈烺就打起了自己做生意的打算。
而這個高度白酒,隻是他的一個嘗試罷了,這個事情,他一直都沒有和崇祯說,和之前抄家的時候,自留了幾千萬兩的銀子時一樣。
崇祯的身體好了不少,今日也閑來無事上了朝。
盡管之前身體不健康的時候,一直都沒有上朝,可朱慈烺每天都會把發生的事情和他彙報一下,這讓崇祯也沒怎麽脫節。
今日禦門聽政,看着轅門外,少了将近一半的官員,崇祯的内心就有些遺憾。
不過,少了一半的官員,卻讓大明真的把這口氣給喘了過來,又讓崇祯覺的恨其不争。
如果那些貪污的官員都是一些好官,大明估計也不會陷入這麽危機的時候。
“今日可有事上奏?”崇祯問道。
一個小吏遲疑了一會兒,站出來道:“陛下,除了北邊的戰事之外,其餘無甚大事。”
“那就把小事說一下吧。”崇祯道。
于是,一群官員站了出來。
京城的治安太好,可不管多麽好,總歸是有事發生的。
東家長李家短,清官難斷家務事,南邊的寡婦被偷看。
似乎都是這樣的事情。
如果天天都是這些小事,崇祯就能喜笑開顔了。
可惜,大明肯定沒有這些官員說的這麽太平。
把這些小事說的差不多了,也就差不多退朝了。
崇祯道:“有其他事看到乾清宮,沒事便退朝吧。”
當這一次的禦門聽政結束之後,最開始的那個小吏,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可以說,自從朱慈烺殺了一頓之後,整個朝廷不能說都變成清官了,最起碼沒人明目張膽的貪贓枉法。
隻是,這個事情,小吏不知道該不該說。
小吏名鄭春秋,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樣,看起來一身正氣。
是鴻胪寺一個五品官員,平常的任務其實非常的簡單,就是負責上朝時候的禮儀。
按理說朝中事情和他沒什麽關系,可他在朝廷上,是真有事禀告,隻不過礙于自己的職責問題,他沒敢上報。
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鄭春秋回到了鴻胪寺。
在鴻胪寺裏,一個老翁仍舊跪着。
他看着回來的鄭春秋,忍不住顫聲問道:“大人,您幫我問了嗎?”
鄭春秋沒辦法,隻好道:“老翁,不是我不幫你問,實在是這個忙我幫不上,你可以去大理寺,我們鴻胪寺根本不管這個啊。”
“我去了啊,隻有您願意接納我,實在是,沒人可以找了。”老人喘着粗氣,有些絕望道。
看到這種情況,鄭春秋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認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陳員外殺了我兒子,我去報官,當地官員官官相護,可憐我兒,死去一月有餘,卻仍舊沒有下葬。”
老翁在那裏顫顫巍巍,哭的很聲音,聲淚俱下的說道。
怎麽辦?
放在鄭春秋面前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于是,他想起孟娥。
“要不,你也試試去攔皇上......可是,最近皇上也不出來啊。”
最終,鄭春秋也不知道怎麽辦。
他不知道怎麽辦,他想逃避。
于是,他逃避了。
可是,老翁還是在院子裏跪着。
他喃喃道:“不是說,這個天下和之前不一樣了嗎?不是說,太子已經把所有的貪官污吏給殺幹淨了嗎,爲什麽我還會遇到貪官啊。”
老翁的喃喃自語,終于,讓此刻的鄭春秋内心的煎熬來到了最大。
他推開門,義正詞嚴的對老翁道:“老翁,你在這等着,這個事情,我一定給你彙報上去!”
說罷,他推開鴻胪寺的大門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當老翁聽到這番話之後,涕泗橫流,他在鄭春秋的後面,五體投地。
......
太原府的火器局,以及京城的火器局,都在抓緊時間制造火铳。
可是,還是不夠。
現在的天雄軍,通過一段時間的消減和淘汰之後,數字終于準确了起來。
因爲天雄軍在進入之前,有一段時間的後悔期。
你覺的接受不了這樣的訓練,想回去繼續做一個府兵,或者農人,朝廷給你這樣的選擇,收拾一下就可以離開了。
可是,一旦真的轉入天雄軍的軍籍,那麽就不能随便離開了。
當然,大多數人都是不怕吃苦的。
畢竟,他們什麽苦都吃了,進入天雄軍,雖然在打仗的時候有生命危險,可是聽說這裏一日三餐都是白面馍馍。
但走還是走了一些,一些人确實受不了這裏的訓練,或者天生有疾病的,都被勸走了。
于是,天雄軍最後隻剩下了三萬五千人。
這種數量并不多,最起碼,清軍那邊可是号稱三十萬人。
如今,皇太極帶着正黃旗和鑲黃旗,估計北邊真的要直逼三十萬人了。
說實話,朱慈烺感覺挺頭痛的,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火铳的問題如何解決。
如果清軍那邊給點機會,讓朱慈烺發展科技的話,可能他會先把前膛槍造出來,到了那個時候,什麽三十萬還是三百萬,對他們都在也沒有任何的威脅。
“太子,有人找你。”突然,許褚進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