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在京城不遠的地方,剛剛經曆了一場戰鬥。
禦醫以及京城裏的郎中都緊急的朝着軍營裏跑着。
因爲天雄軍有傷亡。
每一個天雄軍,都是大明最寶貴的财富。
哪怕他們不能上戰場殺敵了,也能在軍營裏當一個有經驗的教頭。
而且,朱慈烺說了。
隻要人沒死,就必須盡力保障每一個士卒活下去。
這一夜,對于天雄軍來說,注定是忙碌的。
這樣的忙碌,他們也經曆了不少次。
而且今日,傷亡其實并不算太高。
所以,很多高層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次的傷亡上。
他們更多的是在聲讨那幫清軍,是如何禽獸的。
以及,未來如何進攻北方。
朱慈烺很憤怒,他打算帶着天雄軍,不日就進攻清軍。
可回到乾清宮,和崇祯彙報完今日發生的事情之後,他就冷靜了下來。
似乎,不能随随便便的去進攻清軍。
此刻的清軍仍舊非常強大,他們也擁有火铳和大炮。
如果真的打起來,誰勝誰負仍未可知。
朱慈烺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唯一一次沒把握的那場仗,幾乎把系統給予的戚家軍全面葬送了進去。
要說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兩千戚家軍,如今就剩下了幾百人,被塞到了天雄軍的各個部隊裏,充當把總甚至是千總。
而他們帶的部隊,也幾乎都強于其他部隊。
這已經證明了,老兵真正的用處在什麽地方。
思考了沒一會兒,鍾粹宮就近在眼前。
回到宮殿裏,朱慈烺默默的看着仍舊一動不動的白露。
他歎了口氣道:“休息吧。”
于是,他上前,把白露的蓋頭掀開。
今日的白露很美,美的不可方物。
“太子......”
白露看向朱慈烺的目光,帶着憧憬。
他知道對方在憧憬什麽,朱慈烺也明白。
于是,朱慈烺輕輕的吹滅蠟燭。
今夜注定是一場不眠的夜,被清軍氣到的朱慈烺格外的勇猛。
随着白露投降,關于朱慈烺的第二場戰役宣告結束。
......
朱慈烺再次起了一個大早,對于他來說,今日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幾個宮女進來給朱慈烺換衣服,朱慈烺道:“不要打擾太子妃,她什麽時候醒過來,你們什麽時候去服侍她。”
“是。”
幾個宮女退出了宮殿,而朱慈烺,也離開了鍾粹宮。
他來到了天雄軍軍營,想要看看昨日那幾個受傷的戰士如何了。
“太子,他們都在傷兵營裏。”
一個軍醫看到朱慈烺之後,急忙帶着朱慈烺來到了傷兵營。
傷兵營不大,但裏面的人卻不少。
幾個軍醫甚至是禦醫都在裏面忙碌着,經過一晚上之後,慘叫聲也少了許多,時不時的,有些人會忍不住低吟出聲。
“太子,你還是别進去了,裏面說不定會有疫病。”
不管是各朝各代,對于疫病都是極度的謹慎小心。
而疫情在傷兵營裏,也是最有可能誕生的地方。
但朱慈烺看着這些禦醫,以及軍營,都口無遮攔,反而不讓朱慈烺進去,朱慈烺就覺的有些可笑。
“如果真的有疫病,你們已經把疫病給帶出來了,甚至,已經傳染給了我,所以對我來說,有沒有疫病已經無所謂了。”
說着,朱慈烺就直接走了進去。
裏面的傷兵,還有幾個是熟悉面孔。
他們昨日用帶着血的傷體,精神頭十足的和朱慈烺開着玩笑。
昨日的他們,給朱慈烺的感覺就是,沒幾天他們的病就能好。
可是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他們的病似乎并沒有這麽簡單能好。
昨天,和朱慈烺調侃的那個天雄軍,此刻正眼睛緊閉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朱慈烺急忙上前摸了摸對方的脈搏,還有,不過對方面色蒼白如紙,進氣少出氣多,眼看着似乎快不行了。
“這個人還有救嗎?”
朱慈烺看着旁邊小心翼翼的太醫,急忙問道。
“太子,這個人看似傷的不重,可是傷口已經感染了,是否救的回來,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沒有任何辦法?”朱慈烺皺着眉頭問道。
“沒有任何辦法。”
朱慈烺站起身,看着整個傷兵營,好奇的問道:“你們都是沒有任何防護的在這裏救人嗎?萬一疫病傳染了呢?”
“太子,疫病傳染也沒辦法啊,他們是天雄軍,天雄軍得救。”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朱慈烺覺的内心有些沉重。
于是,他離開了傷兵營。
看到朱慈烺離開之後,這些郎中們也集體松了口氣。
他們可不希望朱慈烺因此不小心被疫病給感染了,到時候,哪怕是一百個他們也不夠陪的。
一群郎中,開始繼續治病救人。
而朱慈烺,則開始思考起了怎麽改善一下他們的就醫環境。
思考了半天,朱慈烺找到了許褚。
“許諸,你喝酒嗎?”
聽到這話,許諸急忙擺擺手道:“太子,我可很久沒有喝過酒了,你不能誣賴我的。”
他以爲朱慈烺是過來釣魚執法的,故意來問他有沒有喝酒。
可是這幾天在天雄軍裏,許諸是真的一口酒沒沾。
不對,自從跟着朱慈烺以後,許諸就真的一口酒沒有喝過了。
所以,他拒絕的理直氣壯。
“不是,我是想問一下,有沒有那種度數特别高的酒!”朱慈烺道。
“哎呀,太子,你這可問到我了。”許諸開始摸起了自己的下巴。
眼看着朱慈烺那雙腳要擡起來踢他屁股了,許諸才急忙道:“等一下,太子,我還真知道一種高度酒。”
“怎麽說?”
“就是,那種酒啊,是燒出來的,我們叫他燒酒,可帶勁了,一般情況下,我都不敢随便喝,喝幾口絕對上頭!”許諸道。
“有多上頭?”
“反正,正常的米酒怎麽喝我都沒事,可一旦喝那種酒,一壇下去,我基本就失去意識了。”
“你是說,燒出來的?”朱慈烺詫異道。
“對啊,就是用各種工具,把原來的酒曲燒出水汽,那凝結出來的水汽,就會變成很上頭的酒。”
聽到許諸這麽說,朱慈烺才反應過來:“蒸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