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貝勒,我們怎麽停下來了?”
有人來到多爾衮的旁邊,好奇的問道。
“你說我們現在去打松山有什麽用呢?這個地方啥都沒有,隻會犧牲我軍戰士的生命,即使打過去了,面對的還是堅不可摧的錦州城門。”
多爾衮輕輕的揉了揉額頭。
“那我們?”
“我們不是缺少物資了嗎,找皇上要估計都得一陣子,似乎,很久沒有到京城看看了。”
“您是說?”
“沒錯,我們去京城看看吧。”
錦州是戰略之地,阻擋大清在北方肆虐的。
可并不是說,能夠阻擋他們進入京城。
或許可能要繞點路,但對于擅騎的清軍來說,那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在想明白攻打松山的性價比極低,而這個時候去京城附近劫掠一下,反而是一件性價比非常高的事情,多爾衮頓時就改變了主意。
“走,轉道,看看大明皇帝在幹什麽。”
于是,他們開始轉移,向着京城的方向進發。
洪承疇沒動,他也不敢動彈。
哪怕多爾衮故意給出了消息,要去攻打京城,他也不敢動彈。
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多爾衮的疑兵之計,洪承疇和多爾衮也算是交過兩次手,知道這厮是多麽的惡心人。
夜不收倒是時刻在監視着他們的動向,一天,兩天,三天。
當多爾衮帶着自己的大軍,越來越靠近京城的時候,洪承疇的内心忍不住慌了一下。
可瞬間,他就淡定住了。
如果這個時候退兵,多爾衮那邊又帶兵過來打他怎麽辦?
既然如此,還是好好的在這個地方待着吧。
......
京城變了,真的變了。
半個月之前,繁華還隻屬于内城。
可現在,開始慢慢朝着外城發展。
之前,所有的交易行爲都在内城,現在也在朝外城發展。
這似乎是太子朱慈烺有意推動的,京城是整個大明的中心。
這樣的城市,豈能隻繁華一處?
可惜城外的災民還沒開始積累财富,如果他們能積累财富的話,估計這些生意能做到外面去。
朱慈烺想去北邊,崇祯不讓。
而且,崇祯似乎開始有意向的讓朱慈烺接觸更多的國策。
比如一些奏疏給朱慈烺批注,一些政策和朱慈烺一起讨論。
内城帶動外城發展,就是朱慈烺提出來的。
商稅已經完全的實施了下去,反抗的人很多。
最明顯的就是楚王,不過自從張琦朝帶這五千人去揍他之後,就老實了起來。
現在龜縮在自己的城市裏一動不動,就看什麽時候張琦朝能夠攻破對方的城池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朱慈烺的注意力放在了國子監。
因爲,他的系統任務還沒完成。
範複粹,張四處,以及兩個尚書都被砍了。
還能有誰貪污?
朱慈烺和司馬圖在背地裏查了半個月,那些沒有被抓起來的,确實罪不至死。
但他們都有了懲罰,比如罰俸祿,比如多少年不允許升官之類的。
這些都算是懲罰了,而系統上的信息也隻是整頓朝堂,懲罰貪官污吏,并沒有說怎麽懲罰。
所以,朱慈烺覺的自己的懲罰措施肯定沒有錯。
那麽,任務沒有完成的原因就肯定是有人還在逍遙法外。
在把這個朝堂的所有人都查了一圈之後,朱慈烺終于發現自己漏了哪裏,還漏了國子監。
是啊,國子監那個地方,不也是錢權交易的高發場所嗎?
不然,這麽多不夠格的人是怎麽上的國子監?
于是,朱慈烺就盯上了一個人,孔祭酒。
孔宇,字諸暨。
很高大上的一個名字,說自己是孔子後代。
至于真假,也無從考究,畢竟,孔子都死了多少年了。
孔宇是萬曆年間的狀元郎,後來,進入了國子監,一路向上成爲了祭酒。
這個步驟,他用了大概二十年左右。
可祭酒也不是多麽大的官品,每個月的俸祿就那些。
但孔宇要做的事情還挺多,修建房屋,納了好幾房小妾,以及每年都會去塞外騎馬。
似乎,京城裏有錢人的娛樂生活,必定離不開去塞外騎馬。
有時候,朱慈烺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們去塞外的時候,被發現了真的不會被清兵抓起來嗎?
不過這個問題,顯然不重要了。
這幾年,因爲科舉制度幾乎處于混亂的狀态。
很多人靠着關系人脈以及銀子,成爲了三甲。
這幫人是沒什麽真才實學的,可是三甲是要進入國子監學習的。
爲了不讓自己暴露,就隻能繼續給錢。
所以,國子監裏從博士開始,直講,助教,主簿,一直到祭酒。
這些關系肯定都要打通,打通需要錢。
國子監這種人這麽多,這些人能沒錢嗎?
思考到這裏的時候,朱慈烺明白了,或許,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就是因爲國子監。
“司馬圖,帶人。”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朱慈烺帶上了司馬圖。
不過,饒是司馬圖,在知道朱慈烺要對國子監動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顫。
“太子,那是國子監啊。”
“國子監貪污就不用管了嗎?”朱慈烺看向司馬圖,這一刻,司馬圖覺的壓力很大。
朱慈烺叫司馬圖的時候,齊兵就在旁邊。
對于太子總是叫那個副統領,而不叫自己這個正統領,讓他覺的非常吃味。
于是,轉身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皇上。
崇祯是不管朱慈烺,可國子監也不能随便亂動。
因爲國子監是天下文人最向往的地方,就單說現在的文武百官,有不少都是國子監裏出來的。
如果朱慈烺把國子監給掀了,那朝廷怎麽辦?
不過,想到朱慈烺都已經把文武百官都給掀了一遍,似乎......這件事也不是這麽的不能接受。
于是,崇祯擺爛了。
“鬧吧,讓他鬧吧,不鬧鬧确實不行了。”
這一刻,崇祯選擇了把自己隐藏起來。
沒人知道,這個曾經的大明最後一個君主,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