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要給微臣做主啊,太子怎能這樣駁斥儒學!簡直大不敬。”
“皇上,皇上!”
一個祭酒,幾個博士,在崇祯面前大聲的指責着朱慈烺。
崇祯把手中的奏疏放下,隻覺的整個人的腦袋都是疼的。
面前這幾個人确實太吵了,可是他也不能随随便便趕出去。
畢竟獨尊儒術至今,對讀書人該有的尊重要有。
治理國家,需要他們。
“太子真這麽說?”崇祯皺着眉頭道。
“是的,太子真的這麽說,孔博士現在在太醫院還沒出來呢。”祭酒表情嚴肅道。
今天,他必須要讓太子付出代價。
“行,曹大伴,去把太子叫來。”
這父子倆吵過架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見過面。
不過,父子倆本身見面的機會也不多,所以并不奇怪。
曹正淳轉身離開的宮殿,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沒找着太子......”
“沒找着?”崇祯隻覺的一陣無名火起,可偏偏,他還不知道怎麽發洩。
“我不是讓這小子在東宮待着嗎?每天除了國子監,哪都不能去!他去哪了?讓錦衣衛去找!”
随着崇祯的一聲大吼,頓時,所有的錦衣衛都竄了出去,去尋找朱慈烺。
可此刻的朱慈烺,根本就沒回皇宮。
國子監在皇宮外面,眼看着幾個博士和祭酒都被自己怼走了,閑來無事的朱慈烺就沒回皇宮,想在周圍逛一逛。
朱慈烺的長相還是很标緻的,加上前面幾次的出征,算是在百姓面前露了個臉。
可是特意的換了個發型以及衣服,不是仔細看,或者對朱慈烺印象深刻的話,根本不會一眼認出來他。
現在的朱慈烺帶着曹彰,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在外遊蕩。
内城仍舊是這麽的繁華,小商小販交換有度,街道上人來人往。
五城巡檢司非常認真的在執勤,他們隊列整齊,帶着朝氣。
這股朝氣之前是沒有的,之前的精神面貌,和現在的精神面貌天壤之别。
但朱慈烺并沒有看出來,甚至,他到不知道是他改變了這些人的精神面貌。
内城簡單的晃悠了一會兒之後,朱慈烺道:“走,我們到外城看看。”
“太子,外城太過于危險......”
“你要是個啞巴就好了。”
一句話,讓曹彰頓時閉上了嘴巴。
主仆二人朝着外城走去,當他們離開外城的那一刻,一道很明顯的分界線出現在了朱慈烺的面前。
這邊,朱門高牆,緊跟着隔了一條街道,便是草房木屋。
這裏面住的,就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了。
時不時的,還有乞讨拾荒者,他們眼睛發亮的看着朱慈烺。
因爲朱慈烺穿的很好看,知道朱慈烺肯定是有錢人家。
他們希望朱慈烺能夠大發善心,施舍一點給他們。
但朱慈烺隻是簡單的看了看他們,并沒有掏錢。
倒是曹彰,拿出了一點點的碎銀子,遞給了面前的流浪漢。
當朱慈烺想要制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看着那個流浪漢拿着錢跑走,朱慈烺歎了口氣道:“快點離開這條街。”
“啊?哦。”
曹彰也不問爲什麽了,朱慈烺說啥是啥吧。
可他們沒走幾步,突然,一群人一窩蜂的擠了過來。
先是幾十人,後來幾百人,人數越來越多。
“大爺,行行好吧。”
“大爺,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求你施舍點東西吧。”
“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
這突然出現的災民,把曹彰吓住了。
他不明白爲什麽自己随手一個舉動,居然吸引來了這麽多的災民?
而且,京城哪裏來的災民?
朱慈烺倒是想到了,京城是大明最繁華的城市,這裏的城門每天都敞開着,肯定有災民被放進來,而且這個數字還不是小數。
災民們知道,隻有進入城内,才有可能活下去。
不管是爲了名聲,還是真的有善心,那些大戶人家,每隔兩天都會來這裏施粥赈災啥的。
可終究是給他們吊着一口氣,吃不飽飯還是吃不飽飯。
所以,當曹彰拿着銀子出現的時候,被其他人看見,哪怕隻有一絲絲的希望,他們也會沖上前來索要财物。
有了财物,就能買東西吃了。
可是,有句話說的好,惡向膽邊生,惡通餓。
一個人餓極了,他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
曹彰不願意拿銀子,一些人開始推搡他,甚至開始攻擊他,開始摸索曹彰的身上有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件。
他們越來越過分,把曹彰吓的想要離開,可是周圍幾百個人,怎麽離開?
同時,也開始有人對朱慈烺動手動腳。
朱慈烺一直都秉承着避讓原則,直到聽見了曹彰的慘叫。
幾個大膽的災民掐住了曹彰的脖子,他們想把曹彰掐死,這樣,曹彰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是他們的了。
“他身上肯定有錢,好多好多錢!”
“一起上,錢到手了我們都能吃到好東西!”
“殺了他,殺了他!”
就在曹彰絕望的時候,他面前那幾個掐他的災民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一陣鮮血揮灑,朱慈烺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劍,但凡靠近他和曹彰的,毫不留情。
沒一會兒,幾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是沒了腦袋,就是被刺入了心髒。
血腥的味道,把面前的災民們給吓的一動不敢動。
朱慈烺厲聲道:“滾!”
終于,災民才一哄而散。
曹彰終于活了過來,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哭了起來:“殿下,這幫災民,好可惡啊......嗚嗚嗚。”
“可惡的不是災民。”朱慈烺深思道。
随後,他也沒有多說,讓曹彰去把巡檢司叫過來。
王東輝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了這裏,這裏這麽大的動靜,他要是聽不見,這個巡檢司也不用幹了。
可當他們到達這裏之後,隻見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鮮血滿溢。
在京城,很少見到這種血腥的場景了。
他剛想呵斥面前這兩個人,曹彰就已經拿出了令牌。
看到那個令牌的瞬間,王東輝老實了。
曹彰上前,把情況說明之後,王東輝點點頭,詫異的問道:“太子呢?”
“太子到其他地方去了,咋家也不和你廢話了,我去找太子了。”
說着,曹彰也消失在了王東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