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許諸大吼一聲,差點把整個木屋給震塌了。
朱慈烺掏了掏耳朵:“你能不能小聲一點?”
“.....是。”這次小聲多了。
曹彰拎着盔甲,已經出現在了朱慈烺的面前。
他知道,太子的命令違背不了。
既然太子已經下定決心,準備出城迎戰。
那麽,曹彰就給他準備好盔甲。
朱慈烺看了一眼曹彰,道:“曹伴伴,你留城裏。”
“啊?太子,我怎麽能留城裏呢?之前我可是一直跟在您身邊的啊?”曹彰聽到這裏,頓時就着急了。
除了第一次,朱慈烺在守城戰中單槍匹馬的沖出去單挑反賊之外,之後的每一場戰争,曹彰都在朱慈烺的身邊。
他們的主要兵器是火器,自然也就不需要近身作戰了。
這一次,朱慈烺讓曹彰不要跟着了,顯然是打算和對方打遭遇戰。
如果這個過程中,朱慈烺出現了什麽問題,曹彰也不用活了。
“太子,你必須讓我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哪怕讓我幫你擋刀......”話還沒說完,曹彰就昏倒在地。
曹彰的背後,是孫傳庭,他的手呈刀狀,一臉傲嬌的看着朱慈烺。
朱慈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孫傳庭笑道:“太子和這位公公走的很近啊。”
“何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朱慈烺毫不避諱道。
“恩......”
顯然,孫傳庭想說什麽,但最後什麽也沒說。
當朱慈烺離開這個木屋的時候,許諸已經在大吼道:“天雄軍所有将士,集合!”
随着傳令兵把這個消息傳達下去,頓時,所有的天雄軍将士都出現在了城門前。
他們早就已經蓄勢待發,孫傳庭看着這支隊伍,頓時驚訝道:“好強的氣勢。”
這股氣勢,說實話,孫傳庭從來沒有見過。
他不是沒見過氣勢強大的部隊,現如今存在的最強的一支部隊,關甯鐵騎,他們身上就有這股氣勢。
可他們的氣勢和面前的天雄軍相比,不能說不堪一擊,卻也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天雄軍的氣勢,來源于朱慈烺。
朱慈烺帶着他們打勝仗,帶着他們做好事,帶着他們安民平天下。
告訴他們,天雄軍是一個有信仰的部隊。
天雄軍,大明砥柱,百姓防線,光榮且永垂不朽。
誰都想永垂不朽,朱慈烺這麽一說,天雄軍的每一個人都覺的他們是在做一項偉大的事業。
再加上每次戰争都沒有失敗,這積攢的士氣幾乎突破天際。
朱慈烺穿上盔甲,來到天雄軍将士面前。
他目光平靜的對所有天雄軍道:“各位跟着我,大半年了吧,承蒙各位不棄,陪伴我到現在。”
“大明萬勝,太子萬勝。”
激昂的聲音仿佛要沖破天地之間,孫傳庭隻覺的頭皮發麻。
他還在帶兵打仗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直部隊,他們的眼睛裏都有光。
朱慈烺揮起手道:“各位,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有沒有願意留下來守城的。”
半天,無人回應。
“我最後再問一次,有沒有人留下來守城?這并不羞恥,守城也需要一定的人數!”
“太子,我們願意幫忙守城!”
突然,一群百姓沖了出來說道。
他們衣衫褴褛,面頰消瘦,很多人甚至還帶着傷。
但卻堅定的說道:“隻要留幾個人教我們用火铳,開火炮,我們肯定會把慶陽府守下來的。”
朱慈烺點點頭,如果慶陽府的百姓肯幫忙就更好了。
看樣子,天雄軍可以隻有一萬,但自己手底下的其他兵種不能少了。
不然的話,人手根本不夠用。
望着面前站着的筆直的十萬人方陣,朱慈烺繼續道:“我們從開封一路走來,每一場戰争,戰損率極低,大明把我看做了未來,他們覺的如此低的戰損率,是我的關系。
但是,他們錯了!”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許諸張琦朝和孫傳庭都看向朱慈烺,他們不明白朱慈烺爲什麽說這話。
“如此低的戰損率,不僅僅是我的關系,大明的未來,也不是我。是你們!沒有你們,我有何用?但這一次,和前面幾次不一樣了,大明的将士們,這一次,我們将要直面張獻忠十幾萬反賊,我們可能會陣亡很多人,甚至,我們可能會失敗,會失去慶陽府,失去我們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
僅僅是,因爲兩千補給部隊被他們包圍了,我們要去救他們,即使如此,你們還會一往無前嗎?”
“一往無前,一往無前,一往無前!”
一萬人的口号聲,把此刻正在睡覺的張獻忠吓的從床榻上摔了下來。
而在監牢裏的李自成,也驚訝的看着窗戶外面,不明白天雄軍到底在叫些什麽。
此刻,太陽微微露出了魚肚白。
朝陽緩慢的從地平線開始,給整片大地染上金色。
朱慈烺一勒馬繩,唏律律的聲音傳來。
“開城門!”
于是,讓張獻忠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他以爲朱慈烺肯定會緊閉城門,自己這邊要攻城呢。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朱慈烺居然帶着一萬人直接走了出來,要和他們幹架?
“列陣,列陣!”張獻忠急忙嘶吼道。
這個時候,軍營裏的将士們還不一定起床。
唯一有戰鬥力的,都在後面一個角落裏圍毆那兩千補給部隊呢。
幸好,他們距離慶陽府城門還有一段距離,不然,戚大帶領的騎兵一沖,他們估計就得完蛋。
胡思明再次接到命令,他們依舊隐藏在暗處,作爲秘密火力點,去狙擊所能打擊到的敵人。
而天雄軍,在朱慈烺的帶領下,義無反顧的,朝着被圍攻的那兩千補給部隊推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