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的府兵都很放松,太原府在山西腹地。
而反賊在川陝地帶,他們要是朝太原打來,肯定先入平陽。
平陽如果被攻打,他們這些人也肯定能得到消息。
現在沒有平陽的消息,證明平陽沒事,他們自然就松弛了很多。
此刻,在城門前,幾個身材魁梧的人窸窸窣窣的來到了城門前。
“許統領,我們什麽時候動手?”幾個親兵問道。
許諸道:“等到太子過來。”
原來,白天的時候,朱慈烺就已經派遣許諸和幾個親兵再次混進了太原府。
夜晚城門肯定是關閉的,一群人帶着武器沖過來,守城的府兵再怎麽愚蠢,他們也不會随便把城門打開。
那樣,就需要攻城。
在沒有大炮的情況下,帶着火铳攻城肯定會造成損失,這是朱慈烺不想看到的。
所以,這才有了這麽個計謀。
許諸沒有等太久,當遠方傳來火铳的聲音,許諸一揮手,幾個人頓時沖到大門前,手中的刀就放在了大門口打盹的守城兵脖子上。
“别動,不然别怪我剌你脖子!”
幾個守城兵聽到這話,頓時着急道:“别,我們聽話,你要做什麽?”
“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你們安靜閉上嘴巴就行。”許諸一邊冷笑,一邊把門栓給拉開,太原府的城門頓時敞開了。
随着一陣轟隆聲響起,整齊的跑動聲頓時把城牆上的府兵給驚動了。
他好奇的看向前方,隻見,一群手持火铳,盔甲明亮,旗幟鮮明的隊伍正朝着他們靠近。
城牆上的府兵們有些詫異,這是哪個地方的隊伍。
他們并沒有害怕,他們以爲下面的城門被關着。
直到這群人來到城門口都沒有停下,并且直接沖進來的時候,這些府兵才傻眼了。
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便直接被天雄軍給控制住。
還有幾個想要反抗,當火铳響起,周圍的反抗也消散于無形。
最大的原因還是那些府兵看到了這是太子的部隊,他們才選擇了不反抗。
不過,這些府兵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朱慈烺帶着自己的隊伍,直接來到了晉王府。
“太子,小心一點。”張琦朝帶着火铳,跟在了朱慈烺的身邊。
朱慈烺并沒有拒絕,盡管他可以連斬李自成三員大将,可這不代表他就能無視危險了。
一群人,緩緩的朝着晉王府内部推進。
中途,遇到了不少的仆人和私兵。
隻要投降,他們都不會動手。
就這樣,一直來到大廳外。
聽着大廳裏傳來的胡琴聲,朱慈烺走上前,把大門推開。
晉王早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總兵李祥在晉王身邊躺着。
大廳裏,炭火燒的正旺,絲毫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兩人坦胸露乳,好像拔了毛的大白鵝一般。
看到這種情況,朱慈烺歎了口氣,忍不住嘀咕道:“老子作爲當朝太子,都沒你這麽幸福。”
“太子,你說什麽?”張琦朝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事,把這兩個家夥綁起來吧,讓天雄軍把晉王府大院給圍起來,所有人不得擅闖,不聽話的開槍弄他。”朱慈烺道。
“是!”張琦朝帶着人,把兩個醉酒的人綁起來之後,就開始安排徹底接手晉王府。
朱慈烺也找了一個幹淨的房間,不得不說,房間裏的床就是比轎子裏舒服。
整個太原府還是安安靜靜的,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老百姓們在自己的家裏安睡,大多數府兵也在履行着自己的職責。
他們隻是聽到南城門那邊響起幾聲火铳的聲音,也便沒了其他動靜。
所以,當第二天,府兵們發現自己的總兵被綁了。
而百姓們發現,晉王府被人攻占了。
二月底了,京城還在下雪,太原距離春天也還有一些距離。
天氣很冷,晉王和李祥被吊在晉王府的門口,瑟瑟發抖。
這兩人沒有被朱慈烺優待,而是被直接綁在了大門口,供所有人觀望。
沒一會兒,晉王府的門口就聚集了一大批人。
當他們看到權勢滔天的晉王居然被這樣待遇之後,所有的百姓都好奇起來。
晉王在太原府,在百姓的觀感裏并不算的上好。
所以,也沒人爲他說話。
對于百姓來說,晉王被抓和他們沒什麽關系。
晉王手裏的地不會分到他們的手裏,晉王手裏的錢也不會分到他們的手裏。
終究是一個比晉王更強大的人,去接管這一切。
但是,這個人是誰,百姓們卻好奇起來。
直到晉王開始慘呼,百姓們才知道把晉王綁起來的人到底是誰。
“太子,我再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如此待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晉王努力的喊着。
李祥也不甘示弱道:“太子,這一切都是晉王殿下逼我做的,太子明鑒,還請繞過我性命。”
“李祥,你這人好生無恥。”聽到這話,晉王頓時破口大罵。
兩人的争吵并沒有把此刻的朱慈烺給驚醒,他還在睡覺。
曹彰覺的兩人過于吵鬧了,便對旁邊的小厮道:“去,把這兩人的嘴巴給我堵上!”
小厮心驚膽戰的走上前,望着之前的主人晉王,有些不敢擡頭。
“快點,不然我現在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曹彰對待外人可一點都不客氣。
小厮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握住了晉王的腦袋。
“畜生!你敢......”晉王話還沒說話,就吃了滿嘴的泥。
原來那塊布,居然是小厮們用來擦鞋的鞋布。
李祥急忙閉上了嘴巴,不再吵鬧,他可不想被人塞嘴巴。
“這下安靜了,你們給我看住這兩人,如果讓他們再吵起來,驚到了太子,我拿你們試問!”說完,曹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