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說了很多,比如整頓神機營。
那五千神機營,崇祯是打算給朱慈烺了。
那支神機營也算是經曆了血與火,可他們卻沒有經曆過正規化的訓練。
這一次,朱慈烺打算讓戚大好好的訓練他們一番。
其他人朱慈烺不一定信任,來自系統的戚大朱慈烺百分百信任。
訓練的重點,就放在火铳上。
還有方陣,這一點非常重要,有了軍容整齊的方陣,現在的火铳真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把所有的一切都囑咐完成之後,朱慈烺打開了自己的門。
司馬圖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出現在了門口,他拱拱手道:“太子,如果我不在的話,可能這位仁兄沒辦法離開皇宮。”
“有勞了。”
“太子言重了。”
在大明生活了十二年,如果說朱慈烺還有什麽改不掉的毛病,那就是瞎客氣。
總之,司馬圖聽到這話,内心是有些惶恐的,和當初的許諸一樣。
第二天天剛亮,朱慈烺就已經睜開了雙眼。
穿戴好屬于自己的衣服之後,離開了鍾粹宮。
曹彰跟在身邊内心還有些發憷,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我們這麽出宮真的沒事嗎?”
“父皇都已經讓我去入川剿匪了,還禁足我幹嘛?走吧,我們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朱慈烺道。
既然要入川剿匪,而且一去這麽遠,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李自成肯定也入川了,到時候他們就會和張獻忠聯合上。
如果不做好完全的準備,朱慈烺帶這麽點人過去,基本上就是送菜。
果然,令牌拿出手,守城的神機營非常自覺的給朱慈烺放了行。
隻不過,他們看向太子的眼神不在波瀾不驚。
除非是皇帝出宮,否則無論是誰出宮,其實這幫守城的神機營士兵都是面無表情的。
可是這一次,他們看向太子的眼神卻充滿了炙熱。
朱慈烺愣了一下,下意識快走兩步。
實在是那眼神太炙熱了,他有些吃不消。
“爲什麽他們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朱慈烺好奇的問道。
“太子,您還不知道吧,您要去入川剿匪的事情,已經被傳揚出去了,不管是各地士兵,還是平民百姓,此刻都在明面上贊揚你呢。”曹彰一臉榮幸的模樣。
“這樣啊?怪不得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這麽狂熱。”朱慈烺嘀咕着。
這次出門,朱慈烺并沒有穿自己的平常服侍,更沒有帶一大堆人。
就一個曹彰,以及一副令牌。
他們的目标,在京城南邊的最邊緣,京城火器局。
火器局距離皇宮很遠,甚至周圍都沒什麽居民居住。
聽說在天啓年間,火器局發生了一場大爆炸,這場大爆炸不僅僅是震驚了大明,還震驚了曆史。
沒人知道爲什麽火器局會有一場這麽強大的爆炸,隻知道,爆炸之後,整個京城都被灰塵覆蓋,炸死傷人數千。
這已經不僅僅是爆炸這麽簡單了,這就是一場災難。
随後,火器局也就朝着更偏僻的地方建立了。
同時,随着時間來到崇祯時期,因爲各地的腐敗,内憂外亂不斷。
不管是皇帝還是朝廷,都沒有時間來管這種地方。
這個大家都不在意的地方,也便腐敗了起來。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發給軍隊的火铳,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火铳殺敵不一定行,自爆是一把好手,而朱慈烺,就是要把這種情況改善。
.....
火器局其實并不叫火器局,隻不過叫的人多了,這個俗名也就傳開了。
火器局是工部虞衡清吏司管轄的,軍器局以及内府管轄的兵杖局,他們被百姓統稱爲火器局。
最鼎盛的時候,火器局大概足有兩千多名工匠。
可是此刻,當朱慈烺踏入這裏的時候,這裏居然隻有寥寥幾人。
他是便裝,出行也沒有多麽大的陣仗。
所以進來的時候,并沒有多人注意他。
直到閑逛的趙掌司看到了朱慈烺,有些好奇的問道:“敢問閣下是?”
朱慈烺還沒有說話,曹彰尖着嗓子道:“這位是當朝太子,見到太子還不下跪?”
一句話,把面前的趙掌司吓了一跳,先是狐疑的看了看朱慈烺,直到曹彰拿出了令牌,才急忙下跪。
周圍的其他雜工和工匠們,也急忙紛紛下跪,喊着殿下千歲。
好嘛,本來朱慈烺是打算不表露身份,和這裏的人聊聊現在火器局到底是什麽情況呢,結果被曹彰一句話打破了他的目的。
不過朱慈烺也不在意,既然身份都已經暴露了,那就直接剛上去。
“免禮,我來這裏,是想問一下,火器局現在還有多少人?”朱慈烺道。
趙掌司撓了撓耳朵,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大概二百多人。”
“二百多人?”聽到這話,朱慈烺就震驚了。
“神機營這麽多人,火器局二百多人,是怎麽供應這麽多火铳的?”
趙掌司聽到這話,就愣住了,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朱慈烺陰沉着臉道:“實話實說!”
趙掌司歎了口氣道:“太子有所不知,我們火器局這裏,根本給不出工匠工錢了,每年從工部撥下來的款,都少的可憐,可上面的目标卻是每年一千把火铳,我們沒辦法了,隻能粗制濫造。”
朱慈烺悄悄對曹彰道:“去,把司馬圖給我叫過來。”
“好的太子。”
說着,曹彰就已經離開了火器局。
現在,這裏隻剩下了朱慈烺一個人。
他并沒有生氣,隻是對趙掌司道:“起來吧,帶我看看火器局。”
“太子,您是千金之體,火器制造終究是危險的,微臣還是建議您不要去爲好。”趙掌司道。
“帶我去!”朱慈烺不喜歡把命令重複第二遍。
聽到這話,趙掌司隻能繼續歎口氣道:“太子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