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五這個時候指着狗籠子的入口,對史蒂夫說道:“接下來有請史蒂夫先生,爲他的狗兒子沃爾特送上鮮花!大家鼓掌!”
他的一衆小弟立刻熱情的鼓起掌來。
史蒂夫表情難看至極,可是又不敢說出半個不滿的字眼。
洪五見他還磨磨唧唧的,不邁步子,便忍不住罵道:“你磨蹭什麽呢?是不是想讓我,在你兒子病床旁邊再給你加個病床?”
史蒂夫吓得一哆嗦,這才慌忙抱着鮮花,艱難的邁步走進鐵籠的入口。
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褲衩的史蒂夫,此時此刻早已經凍得像個冰棍,所以他走起路來,就像是一隻行動不便的喪屍。
待他邁步走上紅毯、步履蹒跚的來到沃爾特病床前的時候,洪五立刻走上前去,開口說道:“接下來,請史蒂夫先生給他的狗兒子沃爾特獻花!”
說完,他又交代史蒂夫:“待會兒獻花的時候不要着急松手,你們兩個人要同時捧着鮮花,面向我們那邊拿着相機的兄弟,讓他們給你們倆拍張照片,這麽有儀式感的一幕,怎麽能不記錄下來呢?”
史蒂夫想死的心都有了,兒子現在這個樣子躺在床上,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可是眼下卻隻能在洪五的要求下,陪着他玩這種侮辱性極強的遊戲……
沃爾特此時内心深處更是痛苦的一塌糊塗。
要是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個鬼樣子,打死他,他也不敢對王冬雪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史蒂夫沒有辦法,隻能将鮮花遞到兒子手中,同時自己的手還依舊捧着鮮花的另一側。
父子兩人一起看向鏡頭。
幾個小弟拿着手拉的禮花,噼裏啪啦的不斷拉響,彩色的亮片紛紛落下,落了父子二人滿頭、滿身。
這時候,閃光燈咔嚓一聲,一張充滿黑色幽默的照片便被拍攝了下來。
洪五這時候高聲說道:“史蒂夫先生與他兒子重逢的歡迎儀式,到這裏就要告一段落了,大家鼓掌!”
一衆小弟紛紛鼓起掌來,洪五這才笑着問葉辰:“葉大師,您還滿意嗎?”
葉辰點了點頭,笑道:“搞的不錯,有點意思。”
洪五趕緊抱了抱拳,恭敬的說道:“感謝大師誇獎。要是還有下回,我一定辦得更加隆重!”
葉辰又看向一旁吓傻了的蘇守德,開口問道:“蘇先生,你看咱這個待客之道,是不是還挺講究的?”
蘇守德吓得臉色蒼白,心中哀嚎道:“這他媽叫講究?你他媽管這叫講究?你這就是個魔鬼啊!”
可是,他不敢這麽說,隻能順着葉辰的意思,連連點頭道:“講究……講究……葉公子做事,真的是太講究了!”
葉辰嗯了一聲,說道:“改天你兒子要是犯在我手裏,我肯定也給你們爺倆來上這麽一出儀式,到時候肯定弄的比這還要隆重。”
蘇守德驚恐萬分的說:“葉……葉公子,我兒子他是個老實孩子……”
葉辰冷聲道:“就沖你這個壞到淌屎的爹,你兒子也好不到哪去!”
蘇守德登時一臉慚愧,不敢再多說話。
葉辰沒理他,看向史蒂夫,開口道:“史蒂夫,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麽把你兒子抓到這裏來?”
史蒂夫紅着眼,搖了搖頭。
葉辰看着沃爾特,冷冷道:“來,沃爾特,給你爸爸介紹一下,你的光輝曆史。”
“我……”沃爾特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葉辰冷聲道:“快點說!”
沃爾特見葉晨動了怒,頓時吓得一哆嗦,急忙道:“我說,我這就說……”
旋即,他看向史蒂夫,哽咽道:“爸,都是我的錯、是我咎由自取……”
說着,他便将自己如何觊觎王冬雪的美色,同時又窺視帝豪集團在金陵産業,爲了達到一箭雙雕的目的,給王冬雪父親下毒的全過程。
史蒂夫聽完這些,整個人已經近乎崩潰。
他這一刻才知道,原來自己那個表面上看上去乖巧懂事、潛力無限的兒子骨子裏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敗類。
正因爲自己這個兒子禽獸不如的行徑,把他本人的前途葬送了,還順帶着毀掉了自己。
他内心中充滿憤恨,一個巴掌抽在沃爾特的臉上,怒吼道:“你這個混蛋!你不僅毀了你自己,還毀了我!”
沃爾特哭着說道:“爸……對不起……我……我也不想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樣……”
說着,他看向葉辰,哽咽道:“葉先生,冤有頭,債有主。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求你讓我爸爸離開這裏、回美國吧。”
葉辰不禁笑出聲來:“沃爾特,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我現在放你爸回去,萬一他回去搬救兵再來救你,那豈不是給我自己添麻煩嗎?”
說罷,葉辰又道:“再說了,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既然你能把王冬雪的爸爸拖下水,那我就能有樣學樣,把你的爸爸也拖下水,從現在開始,你爸爸也要在這裏呆夠十年,就當是照顧你的同時,也替你一起贖罪了!”
沃爾特淚流滿面的看着史蒂夫,哭着說道:“爸,我對不起你……”
史蒂夫也同樣以淚洗面。
他是真的沒想到來一趟華夏,竟然就徹底葬送了自己的前途,甚至是人生自由。
葉辰這時候指着隔壁的空籠子,對蘇守德說道:“蘇先生,這裏就是你以後居住的單間了,如果你覺得孤單,隔壁這對父子還能跟你做個伴兒,過段時間,我找個機會把你爸也帶過來,你們兩對父子就能湊一桌麻将了。”
蘇守德一聽這話,心裏一陣發寒。
“葉辰逼着我錄了那麽多視頻,這要真是曝光出去,老爺子肯定恨死我了,萬一他真把老爺子也弄過來,這父子二人籠中相見,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而且,葉辰要是真把老爺子弄進來了,那豈不是成全了我大哥?!”
“到時候我們爺倆在這裏住狗籠子,他在外面繼承蘇家家主之位,那他豈不是翻身農奴把歌唱、成了最後的大赢家?!”
想到這些,蘇守德心裏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本來還覺得把大哥蘇守道逼走,自己就能成爲家主繼承人。
眼看大功告成,沒想到來一趟金陵這種小地方,竟然讓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就在他整個人痛苦萬分的時候,葉辰忽然想起一件事,開口問道:“哎對了蘇先生,咱倆在酒店房間剛見面的時候,你跟誰發語音說要打人家的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