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對沃爾特給自己的提議非常厭惡甚至憎恨，但她心裏也非常明白，沃爾特找到的這個遠在美國的腎源，是自己目前已知的，唯一能跟父親配型匹配的腎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如果這個腎源真的被别人買走，那自己就徹底失去了一切希望。
王冬雪當年就在美國留學，所以她對美國的情況十分清楚。
相比華夏，美國的整體法治程度相對松散。
不光是槍支泛濫、毒品泛濫，就連人體器官交易也毫無管制可言。
如果一個人想要出賣自己的腎髒，哪怕是在美國的寵物醫院，都能夠完成腎髒摘除的手術，一切都十分輕松。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這個供體找到了合适的賣家，他幾乎可以在一頓飯的功夫，就把腎髒賣掉。
一旦腎髒被摘除，就會立刻用最快的方式，運抵買家手中。
那樣的話，自己就再無機會了……
可是，王冬雪心裏依舊無法做出決定。
畢竟，想爲父親留下這顆腎源的代價太大了。
甚至大到，需要自己犧牲自己的一切。
自己的貞潔、自己的事業、自己的道德，甚至是自己的一輩子。
沃爾特見她表情掙紮無比，故意微微一笑，認真說道：“冬雪，既然你這麽難做決定，那就算了吧，你也不要再爲難你自己了，我這就告訴對方，這顆腎髒我不要了，讓他自己賣給法國人去吧，這樣也省得你這麽糾結，難過，你說呢？”
話音剛落，沃爾特便已經掏出了手機。
王冬雪幾乎下意識的脫口道：“不要！沃爾特！不要！”
沃爾特笑吟吟的問道：“怎麽？你改變主意了？”
說着，沃爾特一臉認真的繼續道：“冬雪，其實我給你的條件真的非常不錯，你大可不必這麽抵觸，把你的十年青春奉獻給我，而我給你的回報，是你20年甚至30年都不可能賺回來的，十年後你也不過才30多歲，有的是機會，帶着大把的現金，重新開始你的人生。”
“至于這十年裏，你給我生下的孩子們，如果你覺得他們将來會成爲你的累贅，那完全可以全部由我帶回美國撫養。”
“這樣的話，十年後的你，就是一個身價數億，甚至數十億的單身女性！”
“用你們華夏人的話說，就是典型的鑽石王老五啊！”
“到時候，無數20出頭、年輕帥氣的小男人，會像狗一樣圍繞在你的身邊跪舔，人生還有什麽比這更美妙的事情嗎？”
王冬雪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而沙發上掩面痛哭的母親，已經難以忍受，雙手捂住了耳朵。
她很想把沃爾特趕出去，甚至打出去，可是，她和王冬雪有着一樣的擔憂。
把沃爾特趕出去非常容易，但是那也等于親手關上了王冬雪父親生存的大門。
用對方親人的生命做要挾，沃爾特可以說已經已經做到了極緻。
王冬雪沉默許久，開口說道：“沃爾特，如果我答應做你的情人，并且去你的公司工作，你能否答應我，不要逼我洩露任何帝豪集團的商業機密？”
沃爾特聽到這話，不由得皺緊眉頭，開口問道：“你在帝豪集團，不過就是一個職業經理人，爲什麽要對這家公司如此忠誠？”
王冬雪認真的說：“是我的職業道德底限！”
沃爾特冷笑一聲：“冬雪，你對我的價值，一共有三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就是你的身體；第二個方面，則是你的能力；第三個方面，就是你對帝豪集團核心機密的掌握，這三個方面在我看來，缺一不可！”
王冬雪咬着牙質問：“一定要這樣嗎沃爾特？我可以答應你那麽多龌龊至極的條件，難道你一點讨價原價的餘地都不給我留？！”
沃爾特笑道：“讨價還價的餘地不是不可以留，但是起碼的原則不能丢，比如說，這三個方面，我堅持缺一不可，但如果你對其中一個方面的細節有點意見，我們倒是可以讨論。”
說到這裏，沃爾特輕浮一笑，開口道：“你比如說，我這個人很喜歡孩子，也堅信華夏人關于人丁興旺這四個字的推崇，按照我的計劃，你跟我十年，至少也給我生五個孩子，但如果你覺得五個孩子太多的話，可以跟我讨價還價，你最終決定給我生三個的話，我覺得也可以接受，這，才是我認可的還價方式，你明白嗎？”
王冬雪登時怒斥道：“沃爾特！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沃爾特笑着說道：“承蒙誇獎，家父一直教導我，人啊，要有獸性！”
“他很喜歡你們華夏一位科幻作者的名言：對人類而言，失去人性會失去很多，但如果失去獸性，則會失去一切！”
“人類之所以能夠在如此殘酷的社會中存活下來、并且爬到食物鏈的頂端，靠的就是獸性！”
“牛和羊可不可愛？可愛，但人類爲了填飽肚子，就是要把它宰了吃肉！”
“狐狸和水貂可不可愛？也很可愛，但人類爲了抵禦嚴寒，就是要把它們的皮扒下來做成衣服！”
“人類喜歡刺身，所以會從活着的海鮮身上取肉！”
“人類喜歡鵝肝，所以會把鵝的胃裏填滿食物！”
“人類厭惡老鼠，所以會将老鼠趕盡殺絕！”
“人類厭惡蚊蟲，所以會投入巨額資金，去研發各種隻對蚊蟲有效的毒藥！”
“這，就是獸性！”
“說的直白一點，所有擁有獸性的生物，都是禽獸！都是畜生！”
“所以，畜生對我來說，并沒有任何貶低的含義，相反，它是對我的一種贊美！”
說着，他雙眼緊盯着王冬雪，冷笑一聲，說：“冬雪，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再幫你一次！”
“稍後我會讓我在美國的手下，給那位腎源供體支付兩萬美元作爲訂金，讓他繼續爲我保留那顆腎髒24個小時！”
“這是留給你做決定的最後24個小時！”
“24個小時之後，如果你還不接受我的條件，那就給你的父親準備葬禮吧！”
“到時候，我一定會買全金陵最好的花圈，親自送到殡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