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婷還在小心翼翼的在山谷之中緩慢穿行。
雖說是冬天,但山谷之中因爲有很多松柏之類的常綠植物,所以植物十分茂密。
而且,在這陰暗、寒冷的山谷之中,完全沒有任何人類造訪過的痕迹,所以即便是連一條羊腸小徑也沒有。
所以在這種地方行走,難度極大。
别說宋婉婷這樣的女流,就算是擅長探險穿越的專家,也很難提高速度。
萬幸現在是寒冬季節,宋婉婷的衣着比較厚實,上身是加厚的羊絨風衣,身下則是黑色中裙搭配黑色束身打底褲,以及一雙黑色的皮靴,所以不會被茂密的松針以及幹枯的枝葉傷到。
此時的宋婉婷已經适應了谷底的黑暗,她原本可以用碎了屏的手機照亮周遭的環境,那樣行走也會省一些力氣。
但是,她生怕想謀害自己的人不死心,還在搜尋自己的下落,所以不敢發出什麽光亮。
偶爾想看看手機是否有信号,她也是将手機藏在風衣中,用風衣把自己的頭和手機完全包裹其中,生怕洩露光線。
在山谷中摸索前進了兩三個小時,宋婉婷雖然體力依舊非常旺盛,但手和臉,被樹木的枝葉反複劃傷,已經滿是細小的紅印,有些甚至滲透出了幾分血絲。
但此時的宋婉婷已經根本顧不得疼,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咬緊牙關走出大山,活下去。
……
此時,宋榮譽乘坐的專機,率先在東京機場降落。
一落地,他便毫不猶豫的直奔東京警視廳。
他早已經想好,這次來東京,無非就是給老爺子做個樣子。
等找到宋婉婷的屍體,自己先表示一番悲痛,然後就把事情交給東京警視廳去調查,自己就可以帶着宋婉婷的屍體或者骨灰,返回金陵大辦葬禮了。
乘車前往東京警視廳的路上,宋榮譽接到了一個來自美國的電話。
他按下接聽鍵,便聽電話那頭傳來父親宋天銘的聲音。
“喂,榮譽,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宋榮譽嗯了一聲,淡淡道:“身邊都是我的心腹,爸您盡管放心。”
宋天銘這才問道:“你到東京了?”
“是的爸,我到了。”
宋天銘又問:“橋本近先把事情辦的怎麽樣?漂亮嗎?”
宋榮譽冷笑一聲,說:“應該挺漂亮的吧,據他說,車從幾百米懸崖滾下去,又燒成了一堆廢鐵,裏面的人,估計都燒成焦炭了。”
宋天銘滿意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說罷,他又問道:“對了,你來之前,你爺爺有沒有懷疑什麽?”
宋榮譽說:“應該沒有,不過我不确定以後他會不會懷疑。”
宋天銘冷笑道:“沒事,他已經沒什麽以後了。”
宋榮譽心下一喜,急忙追問:“爸,是準備要對爺爺動手了嗎?”
宋:“不,不能這麽快。”
宋榮譽表情有些擔憂的說:“爸,您别忘了,那個老家夥當初把家主之位傳給婉婷的時候,當衆說過隻要婉婷還沒有後代,宋家的家主之位,就得由葉辰來繼承,再不趕緊把老家夥解決掉,咱們豈不就等于給葉辰做嫁衣了?!”
宋:“如果現在就對老家夥下手,那這一切就太明顯了,前有宋婉婷克死異鄉,後有老東西死在金陵,就算我們什麽證據都不留下,外界也會認爲這事兒是我們做的!”
宋榮譽緊張的問:“那怎麽辦?!總不能真等老東西邀請葉辰入主宋家吧?那樣的話,我們就全完了!咱們肯定不是葉辰的對手啊!”
宋:“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讓人搞了一批美國特工使用的神經性藥物,服下之後的初期,能讓服藥者無比順從,到時候我們說什麽,老家夥就會做什麽,屆時我們直接讓老家夥宣布廢除之前的口頭約定,再宣布由我來接任家主之位。”
宋榮譽追問:“您剛才說藥物服下的初期能讓對方順從,那中期和後期呢?藥物會不會失效?”
“不會。”宋天銘冷笑道:“這種藥物服用一段時間之後,就能不可逆的摧毀一個人的大腦,不但永遠治不好,而且根本查不出來,表象的症狀跟老年癡呆沒有任何區别,到時候我們大可以說老家夥是因爲宋婉婷的死,受了刺激,所以老年癡呆了,反正我已經當了家主,讓他變成癡呆,對我們有益無害。”
宋榮譽興奮的笑道:“爸!您這一招真是太妙了!到時候我們就把老東西當個吉祥物一樣養着,随便安排幾個下人管他吃喝拉撒就得了!”
“嗯!”宋天銘陰狠的笑了笑,道:“老爺子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讓我盡快回去,藥品我已經讓人走特殊渠道帶進來了,等宋婉婷的葬禮辦完就找機會喂他吃下去!”
宋榮譽想起什麽,開口道:“爸,老家夥還有一顆回春丹呢!宋婉婷生日那天,葉辰送她的,她轉送給老家夥了,萬一他服了那顆回春丹、一切恢複如常了怎麽辦?到時候我們恐怕會有大麻煩啊!”
宋天銘冷聲道:“榮譽,你不要怕!這件事,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爲了宋家兩千億的資産,我們必須要一條道走到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說罷,宋天銘又道:“另外,如果回春丹真能逆轉他的腦損傷,大不了我找機會再給他吃點藥就是了,隻要我們别暴露出是我們弄死了宋婉婷、别暴露是我們給老家夥吃了藥,就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
頓了頓,宋天銘冷笑道:“再說了,就算他們懷疑又怎麽樣?宋婉婷也不是我們直接弄死的,誰能定我們的罪?凡事都要講證據!”
宋榮譽道:“您說得對,隻要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幕後指使,誰都奈何不了我們!”
宋天銘冷哼道:“這件事,要怪就怪老東西自己太偏心!偌大家産,交給一個女流之輩繼承,他還真把我宋天銘當盤菜了!這一次,我們就要把整個宋家都拿回來!我是宋家長子,你是宋家長孫,宋家本來就該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