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忽然回了家,那麽自己可就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打死他,他也不敢在馬岚還在家的時候,請韓美晴到自己的家裏吃飯。
那樣的話,馬岚恐怕會拿刀砍死自己。
所以他覺着。想要有這樣的機會就必須要盡快,而且是越快越好。
韓美晴心裏也不禁回想當年。
因爲她老家在蘇杭,所以當時她在金陵讀大學的時候,隻能住在宿舍裏。
而且,當年大家談戀愛的時候都比較羞赧、低調,更不敢讓家裏人知道,所以她一直想做頓飯給蕭常坤吃,但是又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機會。
那個時候也不像現在這麽方便。
現在如果想找一個地方做飯給情侶吃,那麽直接找一家酒店公寓,或者短租的家庭公寓,就可以解決問題,而且是廚房廚具,應有盡有。
但是那個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條件。
哪怕是去外面一家普通的招待所住宿,都是需要單位開介紹信的,所以那個時候的年輕人談戀愛,根本就不可能出去到酒店或者招待所開房。
當時學校自己的招待所倒是不需要開介紹信,隻要憑學生證就可以開房,但是一般的學生可不敢去那裏開房,因爲很可能就會被同學和老師抓住。
韓美晴和蕭常坤初嘗禁果的第一次,還是蕭常坤在某個晚上,趁着蕭家沒人,偷偷把她帶回了家,兩人在家裏倉促完成的。
在那之後,兩人想再品嘗那種滋味,就隻能等到蕭常坤家裏沒人的時候。
可是,那個時候的蕭家,雖然大哥蕭常乾人在外地上學,但蕭老爺子的工程大都在本地,不太經常往外跑。
而蕭老太太更不經常出遠門,所以家裏沒人的機會實在是極其難得。
于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兩個人想嘗試禁果的時候,都隻能選擇在學校的小樹林裏,或者是金陵的公園裏、再或者去廢棄的房屋甚至建築工地。
那個年代的大學生大部分都采用這樣的方式來談戀愛,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現在看起來好像很瘋狂,但在那個年代卻真的很正常,畢竟年輕人的荷爾蒙需要釋放,又沒有合适的場地可選。
尤其是學校的小樹林,最受歡迎,裏面黑漆漆的,可能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對,大家都能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但誰也不說不點也不看别人,保持着一個默契,各忙各的事情。
因爲誰都看不見誰,誰也不知道都是誰,所以大家也就不覺得害羞。
有的時候,學校的老師拿着手電筒到小樹林裏去抓,本以爲裏面最多能抓出一兩對兒小情侶,結果沒想到,像一頭紮進了野鴨堆裏一樣,一下子驚出了滿天的野鴨。
現在,當兩個人在心裏回想起那段往事,尤其是回想起當年兩人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甚至是現在看起來比較瘋狂,比較浪漫,或者是比較羞臊的細節時,這兩個人心裏都有一股非同尋常的悸動。
葉辰發現,韓美晴的臉忽然有些紅了起來。而且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還在害羞。
他不禁在心裏暗忖,不就是說了一下去家裏做飯吃嗎?這個韓阿姨怎麽就忽然開始臉紅起來了呢?
緊接着他又去看身邊的老丈人,發現老丈人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
而且整個人顯得很局促不安,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隻能在指尖不停的搓弄着。
葉辰一下就明白了,這兩位中老年人,一定有一些關于“做飯吃”,或者關于“跟他回家”的某種不尋常的記憶。
保羅也發現了,事情好像不太對勁,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于是隻能對葉辰說道:“葉先生,咱們還是先去包廂吧。”
說着,他對韓美晴道:“媽,您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應該也挺累的,您和蕭叔叔要聊的話,我們可以到包廂裏坐下聊。”
韓美晴這才忽然回過神來,剛才他想的可是自己當年和蕭常坤的那段往事,甚至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與蕭常坤的細節。
年近50歲的她,一下子臉更紅了起來,急忙順着兒子的話,說道:“哎呀說得對,你看我們都已經老糊塗了,還是趕緊去包廂裏坐着聊吧!”
蕭常坤也急忙在一旁附和道:“對對對,我們趕緊去包廂裏坐着了,都怪我都怪我,我光想着聊天,竟然也忘了這檔事兒了!”
葉辰無奈的搖了搖頭,甚至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是幹柴遇烈火!
而且是已經等了20多年的幹柴和烈火,這要是讓他們碰到一起去,并且給他們一個燃燒的機會,那恐怕一定會燃燒起熊熊大火……
……
葉辰在前面帶路,引領着衆人來到了白金漢宮的餐飲部。
餐飲部的經理早就得到吩咐,一見到葉辰,便立刻迎了上來,恭敬的問:“您好先生,請問您是我們白金漢宮的會員嗎?”
葉辰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會員,但是我已經讓朋友幫我預定了一個包廂。”
對方急忙又問:“那請問您貴姓?預定的是多少号包廂?”
葉辰說:“我姓葉,不過預定是多少号包廂我也不太清楚,我是通過你們陳總訂的包廂。”
對方立刻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說:“原來您就是葉先生,您要的包廂我們已經替您準備好了,請随我來。”
葉辰微微一笑,點頭說道:“謝謝。”
餐飲部的經理帶着四人往包廂走,保羅有些好奇的問葉辰:“葉先生,你認識這裏的陳總嗎?”
葉辰點了點頭笑着說:“認識,不過不熟。”
保羅下意識的說:“白金漢宮好像就是燕京葉家的産業,這裏的陳總就是燕京葉家的代言人。”
葉辰驚訝的看着保羅,他真沒想到這個美國人竟然把這裏摸的這麽清楚。
于是他便笑着問道:“保羅先生一定對金陵做了很多功課吧?”
保羅大方的點了點頭,說:“準備把公司遷到金陵之前,我就已經開始了解金陵的一些情況了,公司畢竟是我爸爸的心血,我不可能毫無準備的就把它帶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葉辰不禁贊歎道:“保羅先生做事這麽細緻,而且又這麽有前瞻性,相信将來一定能夠在金陵如魚得水、紅紅火火。”
保羅微微一笑:“葉先生過獎了。”
說罷,他忽然想起什麽,眼睛看着葉辰,好奇的問:“葉先生,您姓葉,而且您又認識白金漢宮的陳總,難道您是燕京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