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吳東海在天香府設宴,請了一些金陵本地比較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方面爲了找找小兒子吳奇突遭變故的線索,一方面也爲了讓吳家在金陵先打下一點基礎。
吳家雖然是江南第一家族,但并不意味着,他們在整個江南都有足夠的掌控力。
吳家的大本營在蘇杭,所以,他們在蘇杭一帶有着非同一般的掌控力,但是金陵是宋家的大本營,所以吳家在金陵的影響力比宋家差得遠。
原本,江南各大家族都各自有各自的勢力範圍,大家也都保持這樣的默契、彼此尊重,誰也不會去對方的勢力範圍内擴張自己的實力。
吳東海原本也不想在金陵深耕,但關鍵是現在大兒子吳鑫想娶宋家的宋婉婷,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吳鑫未來要長時間留在金陵,所以他便準備,先跟金陵這些家族打個招呼,也能給吳鑫未來在金陵帶來足夠的便利。
吳鑫這兩天一直有些煩躁,首先是因爲,上次吳東海跟宋老爺子提起聯姻之事的時候,宋老爺子直接拒絕了,讓吳鑫感覺很沒面子。
除此之外,吳鑫更爲宋婉婷的态度煩惱。
自己和爸爸住在宋家這幾天,宋婉婷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以前,聽宋榮譽說,宋婉婷之前都是在家裏吃完早飯再出門,然後晚上早點回家陪老爺子吃晚飯。
可是現在,宋婉婷每天連早飯都不吃,早晨出了自己的房間就直接開車走了。
晚上也是自己在外面吃過飯之後,很晚才回來,而且回來就直接回房間,基本上不給吳鑫見面的機會。
這讓吳鑫郁悶不已。
他真沒想到,宋婉婷竟然還有點瞧不上自己、不願意嫁給自己,她憑什麽?
車上,吳東海也看出兒子狀态不太對勁,便開口說道:“你啊,凡事要多一點耐心,宋婉婷這樣的姑娘,整個江南未必能找出第二個,想把她搞上手,必然是要花費一些精力與心思的。”
吳鑫氣不過,說:“爸,整個江南也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好的年輕男人了吧?我都能相中她,她憑什麽不識擡舉?”
吳東海淡淡道:“你不懂,大家族的女孩子,永遠比大家族的男孩子受歡迎。”
說着,他又道:“像宋婉婷這樣的女人,即便是燕京那幾個一流家族、頂尖家族,也會希望把她娶進門,因爲她不光漂亮、有能力,而且家族實力不弱,内外都很好,娶回去不光有面子,還能在家族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甚至還能帶去豐厚的嫁妝。”
“但是,你如果想娶一個燕京一流家族、頂尖家族的女孩子,那可是難如登天,他們很難看得上你,這是因爲他們看你的時候,看的不光是你個人,而是整個吳家的實力。”
“通俗一點說,在上流社會,如果一個女人的綜合實力達到70分,那她就能嫁給一個綜合實力80分的男人;但一個綜合實力達到70分的男人,很難娶到一個綜合實力70分的女人。”
吳鑫有些氣不過,脫口道:“那您的意思,我找宋婉婷還是我高攀了?”
吳東海淡淡道:“雖然說實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本質上跟這個差不多,宋婉婷一定能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但你,很難找到比宋婉婷更好的女人。”
吳鑫愣了愣,一開始還有點不服氣,仔細想想,又覺得爸爸說的很對。
宋婉婷,确實是自己遇到的、綜合分數最高的女人了。
至于燕京那些大家族的女兒,家裏就算比宋家有錢的,也很難有宋婉婷的模樣與氣質。
而且,就算她們能瞧得上自己,她們的家族也未必能瞧得上自己。
吳東海這時候歎了口氣,說:“家裏跟我說,你弟弟情況不太樂觀。”
“怎麽了?”吳鑫急忙問:“情況又惡化了?”
“那倒是沒有。”吳東海說:“還是跟之前一樣,每隔一個小時就必須吃一次,但是你弟弟自己的情緒有點崩潰,之前是發作的時候,不讓他吃、他就要自殺,現在是讓他吃,他吃完、恢複意識之後,自己想自殺,覺得這麽活着太痛苦了。”
說完,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吳奇這個兒子究竟招惹了什麽人,成了現在這樣。
吳鑫咬着牙說:“要是讓我抓住那個害了我弟弟的人,我非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其實。
吳鑫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心裏現在最渴望的,并不是替弟弟報仇,也不是治好弟弟,而是趕緊拿下宋婉婷。
至于弟弟吳奇的情況,他其實并不真的關心。
反而,他覺得,弟弟現在這個樣子,對自己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因爲這樣一來,自己将來就少了一個絕對的競争者。
吳奇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治不好,這輩子都不可能繼承家族的任何資産,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家族關在家中雪藏,給他續命。
這樣一來,自己就有了獨自繼承吳家的機會。
吳東海這時又長歎一聲,說:“你弟弟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查這條線,你就全力去追求宋婉婷,務必要把宋婉婷追到手,明白了嗎?”
吳鑫急忙點頭:“我明白了爸!”
吳東海嗯了一聲,又道:“今天我在天香府設局,請的這些人裏,有王家,秦家、劉家、趙家以及孔家的負責人,這些都是在金陵深耕多年的家族,實力、人脈以及資源上各有千秋。”
“而天香府的老闆洪五,今天也在受邀之列,他是金陵地下世界的老大,雖然上不來什麽台面,但就屬他這種人的眼線最多,金陵絕大多數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你今天也要跟他們好好聯絡一下感情,将來對你追求宋婉婷的事情會有大用。”
吳鑫隻知道王家和秦家、知道他們的家主分别是王正剛和秦剛,了解他們的勢力,但對其他幾個家族倒是不太了解,于是便問:“爸,除了王家、秦家,剩下的劉家、趙家、孔家都是什麽來頭?”
吳東海玩味笑道:“趙家、孔家就是搞房地産的普通家族,沒什麽太大的牛逼之處,倒是這個劉家有點意思,他們家是搞金融公司的,而且搞得全是違規的套路貸,屬于高利貸的範疇,這一兩年剛崛起,手底下也豢養了一大批催收讨債的混混和打手。”
吳鑫驚訝的說:“那他跟洪五豈不是差不多的性質?”
“性質差不多。”吳東海點點頭,說:“但實力比洪五差了不少,洪五在金陵小弟衆多,是劉廣催收團隊的幾十倍還多,所以劉廣即便恨洪五入骨,也不敢拿他怎麽樣。”
“劉廣恨洪五?”吳鑫驚訝的問:“他們倆之間有矛盾?”
吳東海笑道:“矛盾大了去了,劉廣就一個獨生子,叫劉銘,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麽得罪了洪五,被洪五用刀,在額頭上刻了倆字。”
“什麽字?”
“窮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