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黑暗的空間裏傳來一聲‘啪嗒’的清脆聲音,暖黃色的床頭燈光驅散黑暗,幽幽地照亮了床上的這一小片區域。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盛嬌嬌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等她适應了才緩緩擡眸,看清了溫叙言的表情。
他背着光,周身像是包裹了一層金黃色的絨毛。他的目光很亮,盯着她一眨不眨。
“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盛嬌嬌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炙熱,她垂下眼睫避開他灼人的視線,
“你要是沒時間或者不想參加,那我就不接那個綜藝了。”
雖然溫叙言參加了《今戀》,但畢竟他還是素人,而且工作又是律師,或許并不喜歡頻繁出鏡。
“嬌嬌,我很開心。”
他捧起她的臉,讓她不得不對上他的目光,避無可避。
他開心什麽?她難道不是在問他願不願意和她一起參加節目嗎?
“我很開心,你把我規劃進了你的生活、工作和未來。”
《今戀》是他主動計劃的,爲了和她見面,爲了能和她在一起。節目錄制的時候,他們幾乎每天見面,生活在同一個空間裏,朝夕相處,就好像真的成爲了對方人生中的一部分。
但《今戀》結束後,雖然他們交往了,但是兩人之間的交集卻并不多了。
她一進組就是好幾個月,他們隻
能通過通訊設備說話、見面。他不祈求能每時每刻都和她在一起,但他渴望盡可能多的相處時間。
而現在,他等到了。
“所以,你願意跟我一起參加嗎?”
“當然。”
他求之不得。
“可是你的工作怎麽辦?應旬能給你批假嗎?”
溫叙言揉了下她的臉,“你忘了嗎?我是華森的合夥人,我的假不需要經過應旬同意。我這段時間把手上的案子都結了,然後就開始休年假。”
“噢——對哦,你和應旬相當于是同級别的。”
她光記得他說律師,卻忘了他也是華森的合夥人。
“那就說好了,我讓華姐把那個綜藝接下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各地旅遊了,也相當于是放假了,這三天就隻能委屈你了。”
“不委屈,”
溫叙言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輕撫着她的背。放在腰上的手,從她睡衣的下擺鑽進去,摸到一手的軟滑。
“給我點違約金就好~”
窗外月色正濃,屋内一片旖旎。
被子摩挲的聲音和壓抑的輕喘混合在一起,是今夜最好的樂章。
“你不是說今天累了嗎?怎麽精力還這麽旺盛?”
“因爲你做的菜好吃,晚飯吃飽了。”
“吃飽了不是應該困嗎?”
“可是……我還想吃點夜宵。”
“那等下再給你做點?”
“不用,最好的夜宵已經在我的嘴裏了。”
“溫叙言!你流氓……唔!”
*
“嬌嬌姐,你這脖子上的……要不要再遮一遮?”
洪月
不小心看到她脖子上露出的痕迹,小臉通紅,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等下是個采訪,要是被看見了,應該不太好吧?
盛嬌嬌連忙一把捂住,“我去下洗手間。”
她小跑着進了休息室裏的衛生間,就着鏡子側過頭,果然看見脖子和肩膀連接處的地方有一小塊紅色。
“溫叙言……”
她咬牙切齒地從包裏拿出遮瑕膏,仔仔細細地把那暧昧的紅痕遮住。
早上起床的時候更多,身上的穿了衣服别人也看不見,可現在的天氣還有些熱,她穿着短袖,脖子上的要是不遮那可就是一覽無餘。
她早上花了好久才遮住了,這一小塊定是被衣服蹭花了,才被洪月看見的。
總算是把紅痕完全遮蓋住,盛嬌嬌又将其他地方檢查了一下,确認其他的沒有蹭掉才放了心。
盛嬌嬌把遮瑕膏放回包裏,想了想還是氣不過,給溫叙言發了條微信。
[你一定是屬狗的!]
他倒是吃飽餍足了,辛苦的都是她。
他們一直鬧到了淩晨,她累得迷迷糊糊地罵他不是人,隻顧着自己享受。
可他是怎麽說的?
“嬌嬌,明明你也很舒服的,不是嗎?”
雖然……雖然是不錯,但是他簡直是沒有節制,要不是她實在是累得不行了,他估計都不肯結束。
咚咚咚。
洗手間的門被敲響,盛嬌嬌回神,
“嬌嬌姐,采訪的記者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可以開始了。”
“好,我這就來。”
……
今天的
通告不多,結束後時間尚早。她和溫叙言去看守所看了下宋姨,見她狀态不錯,才稍微放了心。
探視有時間限制,時間一到,兩人就必須離開了。
“小言,要好好對嬌嬌,知道嗎?”
隔着玻璃,宋春叮囑道。
“宋姨,你放心,阿言對我很好。”
盛嬌嬌挽着溫叙言的胳膊,溫聲說着。
“您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我們會時常來看您的。”
“不用來我看,”
宋春一口拒絕了,
“你的工作性質特殊,要是頻繁進出看守所,被别人拍去可就不好了。小言也是,你也不要總是往我這跑。這裏面挺好的,什麽都有,吃穿不愁的,我習慣的。”
“宋姨,您說的這話可就不對了。”
盛嬌嬌一臉的不贊同,
“那些狗仔是不敢也不能拍這兒的,您放心吧。您是我和阿言的長輩,我們是肯定要來看您的。”
“可是……”
宋春還想說什麽。
溫叙言:“宋姨,你就聽嬌嬌的吧。”
“……好,好,我聽你們的。”
探視結束,從看守所出來,溫叙言說想回錦秋佳苑一趟。
“好久沒回去了,宋姨不在家,家裏估計是落灰了,我想回去收拾收拾。”
“好,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看守所在郊外,到錦秋佳苑的時候天色已暗。
踏着老舊的樓梯上去,能聞到其他家裏飄出來的飯菜香。而唯有他家門前,略顯蒼涼。
門口的腳墊不知被誰踢到,歪歪扭扭地縮在牆角,門
把手也落了薄薄的一層灰。
溫叙言把鑰匙插入鎖孔,輕輕地轉了兩圈。
門打開,一股封閉空間獨有的味道撲鼻而來,顯示着似乎真的很快沒人住過。
“嬌嬌,你現在外面等會兒,我去開下窗。”
盛嬌嬌拉住他,對上他的目光,“不用,我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