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嬌嬌無奈,隻好微微墊腳,将圍裙頂部的繩子套到他的脖子上,然後走到他的身後将腰上的兩根系帶綁上,打了個蝴蝶結。
圍裙是兩年前搬進來的時候,月月幫忙置辦的東西裏的。
卡通圖案的粉色長耳朵兔子,嗯——和他非常搭。
她坐回椅子上,揚着嘴角看着他在竈台前忙碌的身影。
她之前想得真是一點都沒錯,溫叙言真得很賢惠,有家庭煮夫的潛質。
因爲隻有兩個人,所以他簡單地做了兩菜一湯,再加上盛嬌嬌控制飲食不能多吃,所以菜量不大。
對盛嬌嬌來說,沒法吃好吃的那吃飯就相當于完成任務。不過由于今天這頓是他做的,她稍微比平時多吃了一點。
她邊咽下一塊锃光油亮的小炒肉,一邊享受味道之美味,一邊感慨吃了這頓以後接下來的幾天的熱量攝入就要更少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盛嬌嬌剛放下碗筷,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
“嗯,去吧。”
溫叙言邊收拾着碗筷,邊說道。
手機被扔在沙發上,盛嬌嬌走過去拿起,來電顯示的江耀華庭大門口的保安。
江耀華庭定位是高檔住宅小區,裏面住着的人非富即貴,所以門口的安保措施很嚴。
除了業主和住戶登記過的車輛之外,其他出入的車輛都會經過詢問、登記出入時間等措施。
而不是業
主和住戶的訪客要進入,門口的保安會進行電話确認,不然訪客是無法進入的。
“喂。”
“盛小姐啊,不好意思打擾啦!”
“沒事,有什麽事嗎?”
盛嬌嬌倚在沙發上,望着廚房那溫叙言洗碗的背影,水流聲、碗筷碰撞聲……
這一刻,‘生活’這個字好像變得更加具象化了。
“是這樣的,現在有位先生說是找您的,我來和您确認一下。”
她目光一頓,華姐和月月也沒說今天會來,而且門口的保安說認識她們倆的。
大哥和盛衡就更别說了,整個安保團隊不可能不認識他們。
至于其他人,她今天并沒有約。
“是誰?叫什麽名字?”
“他說他是您以前的朋友,姓餘,餘先生。”
盛嬌嬌的眼神兀得淬了冷色,語氣也瞬間沉了下來,
“我不認識他。”
“好的盛小姐,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進來的。”
“嗯,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盛小姐您忙,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保安放下手機,看向崗亭外等着的年輕男人,表情冷漠還帶了些鄙夷。
還說是盛小姐的朋友,看來又是那種想接近盛小姐攀龍附鳳的軟飯男。
“怎麽樣?嬌嬌她讓我進去了嗎?”
餘文光期待地問道。
“你走吧,盛小姐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怎麽可能?”
他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你跟她說了我姓餘嗎?我真的是她朋友!她剛出道的時候我就認識她
了!”
保安更加不耐煩了,朝他揮揮手,“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别待在門口了。年紀輕輕的去幹什麽不好,别淨整些歪門邪道。
走吧,别妨礙我們工作了。”
“我真的認識她,你再給她打個電話!她肯定是一時間沒想起來我!”
保安見他還要糾纏,直接拉下了臉,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叫安保隊伍了!到時候被扔出去就難看了,小夥子。”
“你就再給她打個電話,讓我來跟她說行不行?求你了!”
餘文光扒在崗亭的窗戶上,急切地懇求道。
他好不容易打聽到盛嬌嬌住在這裏,他一定要進去加到她!
保安不再勸,直接朝裏間的人喊,“小陳小周,有個人在門口鬧事,你們出來處理一下。”
語畢,兩個威武雄壯的大漢從裏間走出來,看着就駭人。
餘文光瞳孔一縮,連忙後退,
“我走我走,我走還不行嘛!”
他不甘心地往小區裏面望了一眼,咬緊了後槽牙,轉身快步離開。
如果這裏見不到她,那他就再找别的辦法……
*
電話挂斷,盛嬌嬌起身走向溫叙言,雙手從後背環住他的腰,臉靠在他的背上。
之前的微信好友申請,今天來這裏找她……七年了,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怎麽了?”
溫叙言擦幹了手,轉身将她圈入懷中,柔聲問道。
剛才她打電話時語氣的轉變,他聽出來了,是誰惹了她不高興嗎?
“嗯沒事……”
盛嬌嬌的臉埋
在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就是有個不認識的人要闖進來,我讓保安攔住了。”
“那就好,這裏的安保程度很高,對你來說安全些。”
溫叙言知道她不想說,就沒繼續追問,而是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對了,”
盛嬌嬌忽然想到了什麽,從他懷裏擡起頭,
“你家是個老小區,安保程度不高,出入都比較自由。你上了《今戀》好多人都認識你,也算是半個公衆人物了,會不會有影響?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大哥和盛衡在華亭市還有好幾處房産,有幾個離他上班的地方距離也挺近的。
“暫時沒事,”
他順了順她披散着的頭發,
“那個小區裏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應該不會看《今戀》。”
盛嬌嬌搖搖頭,
“我不是怕小區裏的人,而是外面的。一些狗仔無孔不入,我怕到時候可能會影響到你還有小區裏的住戶。
要不,你搬個家?我家有幾個房産離你公司挺近的,上下班也方便。”
“真的沒事。”
溫叙言笑了笑,
“我不是一個人住,還有一個阿姨,是在孤兒院從小照顧我的。她習慣了那裏,突然搬家的話她可能會不太适應。”
“這樣的嗎?”
盛嬌嬌一直以爲他是獨居,沒想到還有個護工阿姨和他住一起。
“嗯,她知道了你之後,讓我找個時間帶你回家吃飯。所以嬌嬌,你什麽時候跟我回家?”
四目相對,她陷入了他眼底
的一汪春水中。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卻被他說起來像極了耐人尋味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