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被猛地撞了一下的溫叙言,條件反射地攬住她的腰,穩住身體。
若是再後退半步,就要撞上後面的架子,到時候發出的聲音肯定很大。
儲物間裏很安靜,盛嬌嬌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放緩了。
門外的腳步聲漸近,她的心都提了起來。
别過來……别過來……
而此時的溫叙言,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懷中的嬌軀給奪去了。
手臂環着的腰細到仿佛隻要他一用力就能掐斷,她的肩、她的背、她的臀……此刻都與他緊密相貼。
暧昧到了極點。
溫叙言閉着眼睛,黑暗中感官更加清晰。
她的味道,她的柔軟……她的一切,好像都被他所擁有。
七年了,他再一次離她這般近。
“咔嗒咔嗒。”
儲物間的門把手被按動,
“哐哐哐。”
門闆被撞了幾下。
盛嬌嬌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雖然門已經反鎖了,但萬一被撞開……
她的計劃就要洩露了……
太過緊張的後果就是,她越來越往溫叙言懷裏縮,手緊緊地抓住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溫叙言想,這大概是老天爺對他七年的補償。
他鄙視自己的無恥和貪婪。
卻又無法抑制地擁緊了她,再次收緊箍住她腰的手臂——就好像他也在因爲怕門被打開而緊張。
“這門壞了嗎?”
門外,簡蔚然的聲音響起。
“不會吧?昨天
盛嬌嬌和溫叙言不是還進去拿過工具嗎?”
還有顔滢的聲音。
“可是我剛才沒打開。”
“會不會是鎖壞了?要不等下跟導演說一下,讓人過來修一下。”
“嗯,隻能這樣了。”
“下去吃飯吧,青青和左洲快做好了。”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直至門外安靜下來。
盛嬌嬌又等了一會兒,确定沒有其他聲音了,才徹底松了口氣。
“吓死我了。”
她拍拍自己的小心髒,呼出一口氣。
“要是被打開,我們的心跳币就飛了。”
溫叙言輕笑,
“我以爲你是害怕被他們……捉奸。”
畢竟他們倆現在的姿勢,确實像在幹些什麽少兒不宜的運動。
盛嬌嬌動作一頓,猛地意識到她現在完完全全地被溫叙言抱在了懷裏,兩人之間基本上沒有什麽縫隙。
不等她掙紮,溫叙言就率先松了手。
“抱歉,剛才的情況不适合太大動作,不然會撞到後面的架子。”
他說得很誠懇,盛嬌嬌能明顯感覺到他語氣中的歉意。
“沒事沒事,總之沒被發現就好。”
而且也是她叫他來儲物間的,再說了被抱一下也沒什麽。
就當是拍戲了。
盛嬌嬌甩掉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
“那我先出去,你等一會兒再出來。”
“好,你先走吧。”
盛嬌嬌蹑手蹑腳地打開門,探頭左右看了下,确定沒人了才迅速閃了出來。
儲物間裏,隻剩下溫叙言一人。
黑暗中,響起壓抑的笑聲。
良久,
才漸漸靜了下來,然後是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
門被打開,一個人影大搖大擺地從攝像頭下走過……
【溫律怎麽從這裏出來了?】
【什麽時候進去的?我怎麽沒看見】
【大概十分鍾前我看見溫律從樓上下來的,我以爲他去一樓了,怎麽在這啊?】
【這小房間是幹什麽的?】
【儲物間,昨天晚上他們的鋤頭就是在這拿的】
【可現在溫律手裏也沒拿什麽東西,他進去幹嘛的?儲物間裏有攝像頭直播分屏嗎?】
【沒有分屏,導演是不是把這裏漏了呀?】
【有可能】
【溫叙言的外套爲什麽要圍腰上?他平時也沒走這種free的風格吧?】
【感覺發生了我們沒看到的事情/笑】
【既然溫律剛才在裏面,那爲什麽簡蔚然和顔滢在外面砸門的時候,他不開?】
【……細思極恐!】
【我知道了!儲物間裏面肯定不止溫律一個人!】
……
“導演,有網友給官微發私信說儲物間裏沒有攝像頭。”
鄭韬正大口大口地扒着米飯,聞言連頭都沒擡一下,“我知道,昨天晚上加裝了,隻不過不是直播的。”
他把嘴裏的飯咽下去,
“你等下去看一下,有沒有什麽好玩的。”
一刻鍾後,鄭韬盯着屏幕裏夜視模式下清晰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笑得眼睛都沒有了。
昨天晚上他看到盛嬌嬌和溫叙言去儲物間裏拿工具的時候,就發現儲物間沒裝直播攝像頭。
本來
打算裝一個的,後來轉念一想立馬改變了主意。
整個小屋都在攝像頭的監控下,有這麽一個他們以爲私密的空間,會發生什麽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編導看見鄭韬‘陰險狡詐’的笑容,默默爲盛老師和溫律師‘哀悼’。
“導演,這一段……要剪進第一期的正片嗎?”
他可以想象如果網友們看到這個場面,節目的播放量絕對會蹭蹭蹭地往上漲!
“不放正片。”
鄭導又扒了口飯,
“放第二期預告。”
編導大悟,這麽勁爆的内容放預告,那第二期的播放量、下周的直播熱度、節目的讨論度都不用愁了。
鄭韬不愧是鄭韬啊……
“那盛老師和溫律師洩露禮物的事情……”
他又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用管。”
鄭韬擺擺手,
“要是讓他們倆重新換禮物,那不就暴露儲物間的秘密了嘛~就讓他們按照他們的計劃走,我有預感,盛嬌嬌和溫叙言這一對……肯定是我們節目最大的看點!”
*
吃完晚飯,姚青提議大家一起看個電影,于是八個人都聚在了客廳。
大燈關掉,隻留了盞昏黃的落地燈,光線一下子有些昏暗。
動作、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模糊。
盛嬌嬌抱着個靠枕坐在地毯上,盤着腿吃了零食。
電視上點播的電影,是她很喜歡的一個演員前輩演的,所以她看得格外認真。
直到耳邊忽然靠近了個熱源,她才反應過來。
“嬌嬌。”
是左洲。
電影開始的時候,他好像是坐在她後面的沙發上的。
她疑惑地往後仰了下頭,“嗯?”
“你有聽過我的歌嗎?”
盛嬌嬌:?
爲什麽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左洲的歌大多都是情歌,還是那種悲情,她沒怎麽聽過。不過洪月倒是經常放,她也順帶着有聽幾耳朵
這算是……聽過吧?
“聽過一些。”
她回答地盡量委婉。
身後的左洲心中一喜,“那就好。”
他抛出三個字,就沒再說什麽了。
等着他後話的盛嬌嬌,一臉懵逼。
坐在她右後方的溫叙言,借着昏暗的光線,睨了眼旁邊掩不住喜色的左洲。
他知道左洲問盛嬌嬌問題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在暗示他準備的禮物麽。
早上他七點下樓的時候去跑步的時候,就看到左洲一早就坐在餐廳,捧着個電腦敲敲打打,眼神還時不時地往樓上看。
分明就是在等什麽人。
再結合他現在問盛嬌嬌的問題,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溫叙言凝着盛嬌嬌圓潤的後腦勺,和一鼓一鼓的腮幫子。
眉眼間略顯得意。
不管左洲再怎麽暗示,明天她選到的隻會是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