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烏得似乎并不懷疑瓦希德的身份,但也沒有急于開始正式交談,不久命人送來幾瓶冰鎮礦泉水,他自己從不喝任何飲料和酒類。集裝箱内的确很悶熱,不過沙烏得早已習以爲常了,額頭上看不到任何汗水,默默打開礦泉水喝着,不久開口說道:“瓦希德先生,聽說你在黑曼巴軍團服過役,是真的嗎?”
瓦希德雖可以忍受集裝箱内的悶熱,但很快就汗濕夾背了,不時将冰鎮礦泉水放在額頭上降溫,同時點頭道:“沒錯,在軍團裏呆過兩年。沙烏得先生也知道黑曼巴軍團,它存在的時間并不長,您當時恐怕還不滿十歲吧?”
沙烏得淡淡一笑道:“十歲也不算小了,可以記住很多事,你們軍營是設在總督城吧?”
瓦希德清楚對方在試探自己,沒多想便搖頭道:“比總督城還靠南,就在三号礦區附近,不知現在還有沒有遺迹。”
沙烏得撇撇嘴道:“地面上是看不出什麽了,不過礦井下面可埋了不少冤魂,你應該知道吧?”
瓦希德聳聳肩道:“當然知道,三号礦井發生了事故,兩百多名礦工被埋在下面,無人生還。不過礦主最後也賠了錢,每人三萬美元,當時不算少了。”
沙烏得無聲冷笑道:“比起礦井内發現那顆血鑽,兩百多條人命和數百萬美元又算什麽!”
瓦希德聽出沙烏得意在言外,皺眉道:“沙烏得先生,血鑽隻是一個傳說,從來沒人看到過。另外,當時的政府也調查過礦難的原因,是因地震而發生的塌方,沒有人爲的因素。”
沙烏得終于笑出聲來,可明顯能聽出其中難言的悲憤,稍後說道:“礦難發生前,科馬裏從未有過地震,之後也沒有,是不是太巧合了!”
瓦希德道:“沙烏得先生,你認爲礦難是人爲造成的?”
沙烏得道:“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合理的解釋。”
瓦希德道:“你不會認爲我知道内情吧?我當時隻有一個普通的雇傭兵,每天工作就是在三号礦區外圍巡邏站崗,根本無法靠近核心礦區,什麽也不知道。”
沙烏得注視瓦希德的雙眼,似乎要看穿他心底隐藏的秘密,結果卻一無所獲。他心裏很清楚,像瓦希德這樣的人,身上秘密太多,同時也十分危險,知道越多危險越大。不過他的父親和叔叔都死在那次礦難中,自己和哥哥淪爲了童子軍,九死一生,活着就是爲了弄清楚礦難的真正原因。
他知道很難從瓦希德口中問出什麽,但對方此行有求自己,需要好好利用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