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市舶使是個太監,不過辦事倒是挺利索的,三天的時間,就将開海要準備的東西弄齊全了。”
“福建那邊開海很順利,當天約有兩三百艘大大小小的船隻,将貨物運往外國,進行貿易通商。”
“孫兒也給他們立規矩了,誰要是敢把咱們大明的鹽鐵茶器賣出去,就是罪加一等。”
朱瞻基細細的給老爺子講述這自己在福建的行程。
老爺子也耐心的聽着。
換做别人,又或者太子爺來跟他講這些年見過所經曆的事情,老爺子非得一腳踹飛太子爺,并且來上一句,太啰嗦了,
可孫兒不一樣,老爺子聽得确實津津有味。
時不時,還誇朱瞻基做得好。
講着講着,重心就開始偏離了。
朱瞻基鄭重道:“老爺子,不出三個月,我敢保證朝廷的稅收再加三成!”
海關稅,一直都是大稅。
這部分的利潤,可占到農業的百分之三十左右。
所以,朱瞻基剛誇下這樣的海口。
老爺子聽到能将國家财政提高三成,頓時眼睛微微一亮,臉上露出哈哈大笑之意。
“要真能提高三成,爺爺明年就再訓練十萬京營大軍!”
“給他們配備最好的戰馬,最好的弓箭,最好的盾牌!”
朱棣顯得有些興奮。
京營,是大明立身之本。
這隻由朱棣打造出來的王牌軍隊,一直在蒙古橫行無忌,所向披靡。
然而,在後世之中,仁宗皇帝,宣德皇帝保存的很好,可唯獨傳到了朱祁鎮的身上,這位叫門天子,把京營所有精銳全部付之一炬。
明成祖的心血,毀在了這家夥身上。
不過,這一世,朱瞻基會注意的。
倘若真的将朱祁鎮生下來了,朱瞻基會從小抓起,讓他從一個叫門天子,變成馬上帝王!
要是冥頑不靈,那就直接掐死得了。
反正,大明江山不能毀在他的手上。
聽說爺爺要再訓練十萬大軍,朱瞻基躍躍欲試:“爺爺,我支持您。”
老爺子訓練十萬大軍,自己又能用得了多少年?
老爹又是一個守成之君。
那這訓練出來的十萬大軍,到頭來還不是給自己用了?
到時候,開疆拓土,所向披靡啊……
朱瞻基有些興奮。
朱棣呵呵一笑:“等海禁成果出來再說吧。”
朱瞻基笑了笑,又将話題車到了雞鳴寺身上。
朱瞻基語氣一沉,開口道:“老爺子,我今天去雞鳴寺了。”
朱棣一愣,饒有興趣第看向孫子:“怎麽?去了?”
“見着那個女子了?”
這一刻,朱棣恍然大悟。
難怪孫子對他的态度突然變得這麽好,各種馬屁一記接着一記,原來是看見那個女子沒有事了。
朱瞻基有些羞愧。
撲通一聲,給老爺子跪下來了。
跪在老爺子面前,朱瞻基沉聲道:“爺爺,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朱棣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了起來。
他望着朱瞻基,淡淡道:“臭小子,你以爲我會對她下狠手?”
朱瞻基咬牙不語。
朱棣感慨一聲,歎息道:“商賈之女,我怎麽勸你都不聽,可爺爺也不能把你的最愛,直接一把火燒死,所以隻能出以下策了。”
“臭小子,不怪你錯怪爺爺,起來吧。”
“這十一年來,爺爺欠你的。”
說罷,老爺子就走過去,,要将朱瞻基給從地上扶起來。
朱瞻基一把抱住爺爺,聲音中有些哽咽:“老爺子,謝謝你。”
朱棣渾身輕輕一場,臉上露出笑容:“臭小子,跟爺爺還說什麽謝謝。”
爺孫倆之間的隔閡,又解除了。
也或許,不是爺孫倆之間的隔閡,而是朱瞻基自己的疙瘩,解開了。
畢竟老爺子,從來沒有生過孫子的氣。
……
另外一邊。
山東。
距離福建,浙江,廣州等地開海禁已經過去了七八天左右。
漢王也早已經接到了消息,得知了朝廷最近開始開放海禁了。
這個消息,讓漢王咧嘴一笑。
此時,他正在軍營中操練新兵,而平南則跟在他的身邊,一起指點将士們。
經過這幾個月的發展,漢王變得越來越強強大了。
隻是,因爲有解缙鎮守徐州,所以漢王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漢王一邊操練行軍,一邊笑着:“平南,你說我這大侄子是不是腦袋有坑,放着我這麽一尊大敵不動,反倒是在朝廷上大诰什麽開海禁。”
朱高煦說着,臉上還帶着一絲不屑。
太孫殿下聰慧無雙,就連漢王都佩服這個大侄子,可是開海禁這件事,漢王覺得大侄子不動腦子。
山東,還有自己盤踞。
朝廷本來就焦頭爛額,他怎麽還有那閑情雅緻,去管這東西?
不過,趁着這個空隙,漢王他自己又發展了一萬多将士,隊伍正在主簿擴大。
“太孫一向狡猾多端,咱們還是不要輕視的好。”平南提醒漢王爺道。
漢王咧嘴一笑:“輕視?我那大侄子上次被我追着打,怕是早就吓破膽,不敢跟我打了,現在就隻能躲在朝堂上,管管這種開海禁的事情了。”
一旦打仗,漢王的智商一百八十度飙升。
可不打仗,漢王就不願意動腦子了,所以他沒有悟出太孫這麽做,到底是爲了什麽。
但,平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總覺得,太孫這麽做,總有一些關聯的。
深吸了一口氣,平南道:“太孫,還是不能輕視。”
漢王咧嘴冷笑:“就那半大的小毛孩,他打不過我,隻要他敢站在我面前,我立刻弄死他。”
“讓他鼓搗他的開海禁去吧,等咱們積攢夠實力,就立刻偷襲徐州,一舉擊潰解缙,攻下徐州。”
攻下徐州,是漢王渴望了很久的事情了。
這段時間,漢王無時無刻不再蓄力,準備着攻擊徐州事宜。
然而,就在此時。
大帳外,傳來一道緊急的彙報聲。
“禀漢王,鎮守山東海關的劉将軍來報,海關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