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臉上有傷,出門難免被問起,不好解釋。
二來是經過一番折騰,着實将他吓的不輕,得好好在家緩緩神再出門!
等他養足了精神,從淩府走出來之時,一衆老貨們正滿臉欣喜,聚在通武侯府外的大街上,等待電力入戶!
“哈哈,俺就說吧,你們是搶不過俺的,除了皇宮以外,俺們王府,絕對是第一個亮燈的!”
“那又如何?黃遠已經向我們承諾過了,天黑之前,必定将我們幾家全都安裝完畢!你就算是快,也就隻比我們快上幾個時辰而已!”
“就是!即便安裝好了,青天白日的,打開燈也是無用,還不是得等到晚上?”
“沒錯!到時候俺們也都安裝好了,大家一起亮燈才熱鬧,哈哈……!”
幾個老家夥一向如此,私底下經常攀比。
誰家有了什麽好東西,那麽另外幾家也一定不甘示弱。
好在黃遠将他們都安排在同一天安裝電力,讓他們的府邸在晚上都能亮起電燈。
不然的話,排在後面的肯定不依不饒!
見到此等場景,淩肆也湊了過去!
雖然被那小子整治,但并不妨礙他對電力的狂熱,該安裝還是得安裝啊!
畢竟這玩意是真心好用,能将整個府邸都照的亮亮堂堂的!
于是乎,他也朝老貨們走了過去!
挨個打了招呼後,便去找黃遠。
而老貨們的注意力都在扯電線、幹活的工人身上,簡單的應付一下也就過去了,根本沒多留意他!
“黃少監!”
淩肆率先一禮,打斷了正在監督工人幹活的黃遠。
“淩校尉!”
見到來人,黃遠下意識的還禮。
可兩人剛一對視,他就發現了淩肆臉上的異常,“咦?淩校尉,你的臉……?”
淩肆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和眼眶,尴尬的說道:“那個……前幾日在宮内發現一形迹可疑之人,與其搏鬥間,不小心受了點輕傷,無礙,無礙!”
被嬴飛羽一頓吓唬之事,實在太丢人,就算是妻妾,他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生怕誰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那他以後可就真擡不起頭了!
于是乎便找了個模棱兩可的借口,搪塞衆人!
反正也沒人會刨根問底!
“噢!原來如此!淩校尉真是英勇異常啊!”
黃遠信以爲真,再次一禮,表示自己的尊敬。
“額……!那個黃大人,我淩府也想要安裝這電力,不知何時能騰出空?”
見他如此客氣,淩肆心中有愧,于是趕緊轉移話題,說出自己找他的真正目的。
知曉百官都已經報名,他此時才開口,估計就隻能排着了。
“哎呦!淩校尉,這個可不好說啊……!”
果不其然,剛一提及電力入戶,黃遠就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淩校尉,您也知道,我大秦的電力才剛剛開始發展,在這之前,大家對此都是一竅不通,所以人才緊缺,再加上太子殿下已經放話,按照交錢的順序來安裝,恐怕淩校尉還要再等上一陣子才行啊!”
“嗯!無妨!回頭我便命人将電力入戶的錢送過去!”
淩肆并未多說廢話,直接點頭應了下來。
“淩校尉能體諒就好!”
黃遠笑着點了點頭,繼續盯着工匠們幹活。
“咦?你們這活兒幹的不太對勁吧……?”
就在此時,章邯突然皺起眉頭,朝黃遠招了招手,“黃少監,還是您來瞧瞧吧!”
“怎麽了……?”
黃遠趕緊上前,看着工匠手中的動作,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妥,“章尚書,工匠們做的沒錯啊!”
“不對!我問你,這電力可是在城外的水力發電站引來的?”
“沒錯啊!”
“那你手底下的工匠,爲何在皇宮的電線杆上擺弄一會,便扯了根電線到通武侯的府裏?”
章邯指着鹹陽城主幹道上,一根高大的電線杆說道。
這種杆子,是由發電廠,一直延伸到皇宮的。
上面架設着電線,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根!
“沒錯!電力如同流水一般,而主幹道的那兩條電線,就像是水渠,隻要架設電線,将其引入府内便可,沒什麽不妥啊!”
黃遠點頭說道。
“什麽?安裝電力,隻要從街上扯根電線過來即可?”
一聽這話,章邯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錯啊!”
不知情的黃遠還連連點頭。
“如此說來,我章府門口就有一根電線杆,豈不是直接連線就能用?”
“嗯!也可以這麽說吧……!”
黃遠應了一聲,繼續說道:“電力入戶,最難的不是引入電力,而是在府内鋪設各種線路,這才是最耗費時間的!”
他以爲,章邯之所以這麽大反應,是不明白看似簡單的一件事,爲何要耗費這麽長時間,有些急不可耐。
殊不知,章邯是在計算線路的長短,“那……在府内鋪設線路,可是需要耗費很多電線?”
“那倒不必,隻要保證線路暢通即可!”
黃遠淡淡的笑道。
“什麽?”
章邯的臉色如同吞了死蒼蠅一般難看。
“咋了?老章?不必從城外的電站扯線過來,不是更省時省力?讓咱們都能快些安裝電力?”
直到現在,王贲還沒明白章邯的意思,還爲了自己能夠第一個安裝電力而咧嘴大笑。
“是啊!老章,他這邊估計有一個時辰也就差不多了,下一個便是我康府,你就慢慢等着去吧,哈哈!”
康安平也是沒多想,依舊樂颠颠的等着安裝電力。
“哼!平時說你們倆是二傻子,你們還不承認,咱們又被太子殿下套路了!”
章邯怒其不争的瞪了兩人一眼,随後走到兩人身旁,悄聲說道。
“什麽?又被套路了?”
“老章,你把話說明白點,這是什麽意思啊?”
兩人疑惑不解。
于此同時,馮去疾、淳于越等人也慢慢的朝他們走了過來,幾個老貨圍在一起,悄聲嘀咕。
黃遠一向隻負責幹活,對于朝中那些彎彎繞,根本不敢興趣,也就沒往一起摻和,反倒是找了個借口,朝工匠那邊挪了過去,避開幾個老貨,給他們空間,讓他們自己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