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毒藥沒人敢确定,但若說是烤羊腿用的醬汁,大臣們是一個字都不信!
衆所周知,醬汁都是深色,哪有這樣翠綠顔色的?
況且醬汁是調味品,再怎麽也不可能吃完就倒地不起,痛苦萬分啊!
所以,在場衆大臣紛紛露出滿臉疑惑之色!
“小公子,這是啥調料啊?勁兒這麽大嗎?”
距離嬴飛羽最近的是章邯,即便他一向都是支持小正太的,可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得不多問兩句。
“嗯!”
小正太并未過多解釋,依舊是滿臉笑意的點點頭。
芥末這玩意,沖勁兒确實大,即便經過勾兌,喝上一小勺都能嗆的人眼淚直流,半晌緩不過來。
更别說像這小子一樣扒拉一碗下去。
這可是一整條羊後腿的量啊,這小子一口全給造了,不受點罪才怪!
剛剛系統提示音說的是,捉弄不懷好意的皇子,也就說明,這家夥就是故意的,想要讓自己沒有調料!
“陛下,您瞧見了吧?小公子将繁兒害成這個樣子,不僅不思悔改,竟然還笑,明顯就是故意的!”
丁夫人跪在地上,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
“陛下,小公子依仗軍功,肆意殘害皇子,确實需嚴查!”
觀察了一會,發現沒人爲小正太說話,禦史大夫簡文敏,眼珠一轉,開口說道。
之前的彈劾并未對嬴飛羽造成任何傷害,崔家也沒說什麽,隻說希望其能再找機會幫忙!
此事也就相當于不了了之,他也白賺了一大筆錢!
今日嬴飛羽凱旋歸城,崔家再次派人前來,說隻要将那小子彈劾倒,願将半個崔家的家業拱手奉上!
這可是個不小的誘惑啊!
這兩年崔家雖然不景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麽說也是傳了幾代的家業,金銀财寶肯定不少!
于是他的心又活絡起來。
深知這小子現在風頭正盛,他也不敢輕易找茬,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自己将把柄送上來。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毒害皇子,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并且之前維護這小子的臣子也都閉口不言,明顯就是要做牆頭草,見證據确鑿,準備撇清自己。
這個時候不上奏,哪還有更好的機會了?
“你個老貨把嘴擦幹淨了再說話,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們小公子殘害皇子了?”
一聽這話,脾氣火爆的樊哙頓時就不幹了,指着簡文敏的鼻子就沖了過去。
要不是王贲攔着,那沙包大的拳頭可就砸上了!
老頭已經是知命之年,一拳下去,可就真出人命了!
還是當着陛下的面,這不明擺着沒将陛下放在眼裏,怎麽想都不可取,這小子就是太沖動了!
“這不是明擺着嗎?大家有目共睹的!”
差點挨揍,簡文敏的火氣也上來了,指着還在地上躺着,痛苦蜷縮的赢繁。
在禦醫沒來之前,大家都搞不清楚狀況,也沒人敢動,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
由于劇烈的刺激,赢繁痛苦的五官已經扭曲變形,緊緊的閉着雙眼,指甲扣近泥土裏!
“陛下,飛羽和繁兒是手足,怎麽能這麽狠心,殘害他的親兄弟呢?陛下已經封蓮夫人爲皇後,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爲何要來害我的繁兒,我可就這一個孩子啊!”
丁夫人不依不饒,依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丁夫人,公子繁誤食了東西我們也都很痛心,但具體是什麽原因還未可知,可無論如何,都與陛下立後無關,若是真是飛羽做的,本宮也定不輕饒!”
剛剛晉升了皇後的蓮兒一直在嬴政身邊,眼前的狀況也将她吓了一跳,剛剛緩過神,就聽到丁夫人要栽贓他們母子,立即出言反對。
“誤食?什麽叫做誤食?你當我們家繁兒也是六歲小孩子嗎?我們家繁兒單純善良,必定是被人哄騙,又對兄弟沒有戒心,這才上當……!”
“陛下,你一定要爲我們母子做主啊!”
丁夫人哭的更甚了,爬了兩步到嬴政的腿邊,抱住就不放。
“行了,先等禦醫來了再說吧!”
眼前的狀況一團糟,嬴政也心煩的很,不想再去搭理他們。
等到禦醫一來,一切也就都清楚了。
“陛下……陛下……老臣來晚了!”
也就是幾吸的功夫,禦醫夏無且拎着藥箱,在宮人的帶領下,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廢話少說,還是趕緊給繁兒瞧瞧吧!”
嬴政冷着臉,陰沉的說道。
他肯定是不相信小正太會毒害皇子,但事實又擺在眼前。
此時的他大腦已經快速飛轉,一旦檢查真是中毒,他該如何幫這小子脫罪!
這小子從最初到現在,可就說了一句話,始終保持着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
“是!”
夏無且也不敢多問,趕緊爲赢繁診脈。
“咝……?”
三根手指剛剛搭上脈搏,老頭便眉頭微蹙,顯得十分疑惑。
“禦醫,禦醫,我兒子怎麽樣了?”
丁夫人抹了兩把眼淚,急切的追問。
“奇怪……真是奇怪!”
然而,夏無且并未回答,疑惑的表情更甚。
“是不是我的繁兒沒救了?繁兒……!”
一想到兒子剛剛還在安慰自己,晚上就要中毒身亡,丁夫人心如死灰,哭到哽咽。
“夫人先别擔心!”
夏無且被她吵的心煩,委婉的說道。
緊接着拿出一小包銀針,刺向赢繁的咽喉部,銀針顔色。
緊接着又發現了地上碎了的碗盞,再次查探!
一番仔細的檢查後,搖頭走向嬴政,“陛下,老臣無能,并未查到公子繁的病因!”
“可有中毒迹象?”
這才是嬴政最關切的。
隻要不是中毒,他兩個兒子就都沒事了!
“未有……!”
夏無且笃定的搖頭,繼續說道:“老臣爲公子繁把了脈,除了脈搏加快之外,并未發現異常,以銀針刺喉,銀針沒有變色,碗盞内殘餘的液體也沒有毒素,請陛下放心!”
“呼……”
聽到這番話,嬴政長舒一口氣,神色輕松了不少。
就連在場衆大臣也都将懸着的心放下了!
之前沒人開口,并不是他們想當牆頭草,而是事發突然,一時間沒搞清楚狀況!
并且那綠色的液體到底是什麽,誰都不知道。
爲了不給小正太添亂,這才沒人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