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飛羽被叫到毓秀宮,趕緊跑到蓮兒身邊,撒嬌似的喊道。
“娘親,是不是最近廚子做的飯不合口味,怎麽感覺清瘦了不少呢?”
“明日兒臣就讓将烤鴨店的廚子調過來一個,讓娘親換換口味!”
“還有那鐵鍋?大鵝味道也不錯,娘親還沒吃到呢!”
“娘親,最近嶺南的荔枝熟了,回頭便讓人摘一些,用冰保鮮,給娘親運過來一些……!”
最近一直在忙活幾家新店,平日還要早朝,偶爾再去處理處理工廠的事情,每次回到宮内都已經是夜幕降臨,就沒怎麽到毓秀宮來。
這一見面,就噼裏啪啦的說個不停。
“咳咳……”
被忽略的嬴政突然輕咳兩聲,以顯示自己的存在。
平時其他人見到他,都是圍着他轉的。
唯獨這小子,見到以後跟沒看見一樣,當時就不高興了!
“呦!父皇也在啊!”
嬴飛羽裝出一副恍然的模樣,笑着說道。
“哼!朕這麽個大活人在這,别告訴朕你沒看到?”
嬴政端坐在椅子上,虎着張臉。
“父皇,這也真不能怪兒臣,兒臣好些日子沒看到娘親了,滿心滿眼都是娘親,還真就沒注意到父皇!”
嬴飛羽振振有詞的笑道。
“哼!你小子一天也不知在忙些什麽,身爲太子,朝中的事情不見你上心,倒是經常出去鼓搗那些沒用的!”
嬴政立即投去一記白眼。
“父皇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兒臣每日可都是早朝過後才出宮的,并且做的哪件事沒用了?”
“擴建汽車廠,改善百姓的交通方式沒用嗎?”
“監督蒸汽機生産線的改造,争取秋收之前,将蒸汽拖拉機都換成内燃機拖拉機沒用嗎?”
“電動機測試成功,将紡織廠換成電動機,增加生産效率沒用嗎?”
“還是想辦法往長安擴招工人沒用……?”
嬴政僅說了一句,嬴飛羽的小嘴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怼的嬴政是啞口無言。
“行吧,行吧,就算你小子幹這些事都是有用的,朕就不跟你計較了!”
嬴政白了他一眼,悠哉的抱着肩膀。
“對了,父皇,您将兒臣叫來,不會就是爲了聽這些吧?”
嬴飛羽這才想起詢問這老貨将自己叫來的目的。
總不會是聊閑聊天的吧?
與此同時,蓮兒也将目光落在嬴政身上,想看他到底該如何發問!
“嗯!朕确實有事……!”
嬴政略微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朕聽你母後說,你給後宮衆人都送了羽絨服?”
話音一落,就給了蓮兒一個等着瞧的眼神。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提起這個話題以後,用不了一盞茶的工夫,這小子就得張嘴問他要錢!
保不齊還會找出各種好聽的借口來!
正好讓蓮兒瞧瞧她眼中的這個乖巧懂事的兒子,是如何漏出獠牙的!
“嗯!沒錯!兒臣最近剛剛開設了羽絨服店,用鴨絨與鵝絨做内裏,外面用上一種特殊的布料,制成衣裳暖和的很……!”
說到這個,嬴飛羽又将目光落在蓮兒身上,“娘親,兒臣送您的羽絨服,您喜歡嗎?我特意讓女工們在衣裳上繡了梅花!”
“娘親收到衣裳了,又輕又薄,還軟綿綿的,娘親很喜歡!”
蓮兒滿眼寵溺。
她十月懷胎将其生下,獨自帶着他過了五年之久。
這五年裏雖然清苦,可隻要看到兒子的笑臉,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入宮以後,兩人都逐漸忙起來,覺得時間飛快,一轉眼,她的那個小豆丁兒子,就長這麽大了!
知道做衣裳送給自己了!
“父皇,您這麽問,難道是沒收到嗎?”
得到蓮兒滿意的表情,嬴飛羽又看向渣爹。
“朕已經試穿過了,确實不錯!”
嬴政也毫不吝啬的誇獎。
一是覺得那衣裳确實不錯。
二是爲了表達自己的喜歡之情,從而讓這小子獅子大開口。
以往都是這樣的,這小子隻要發現他們真心喜歡一件東西,立馬就會将價格提高數倍,伸手問他們要錢!
“不知後宮其他皇兄、皇姐可都喜歡?”
“都喜歡,還都誇咱們飛羽長大了呢!”
蓮兒喜笑顔開。
“父皇、母後,你們或許不知道,給宮中衆人送的羽絨服,羽毛挑選的都是最好的白鵝絨,取的也都是鵝腹處最輕、最密、最厚實的那一小撮毛,隻有這樣,保暖效果才是最好的!因此,送進宮的每一件衣裳,都要用至少五十隻鵝的鵝腹絨才能制成!”
嬴飛羽開始笑着介紹起來。
“父皇、母後,這羽絨服不僅比貂皮狐裘更輕薄,而且經過處理以後,也沒有任何異味,也不用擔心夏天會生蟲子!”
“等到寒冬臘月的時候穿上,保證再冷的風都吹不透,效果一點不比狐裘差!”
他的話音一落,嬴政就面帶微笑的朝蓮兒使了個眼色。
意思就是,等着瞧吧,這小子每次都是如此。
先吹噓一番東西有多好,下一秒鍾就該伸手要錢了!
可蓮兒還是微微搖頭,并不相信!
“原來如此,飛羽有心了!”
嬴政連連誇贊,等着他的後續。
“娘親,等到冬日落雪以後,您就穿着那件衣裳,兒臣帶您到梅園中去賞梅!”
然而,他想象當中的一幕并未出現。
這小子竟然跑到蓮兒身邊撒嬌去了,說什麽逛梅園!
此時難道不是應該伸手要錢了嗎?
以往都是這樣的啊?
“飛羽啊,朕看這布料、這繡工,都不錯啊!”
爲了讓這小子露出獠牙,嬴政還特意起身去将剛剛疊好的衣裳端了過來,生怕這小子忘了要錢這件事。
“沒錯,這布料是紡織廠最新研究出來的,上面的花紋也是兒臣找最好的繡娘繡的,上面的每一針每一線,兒臣都仔細的檢查過!”
嬴飛羽乖巧一笑,壓根就沒打算提錢。
這可将嬴政急壞了。
往常這小子要錢最積極,今日他在蓮兒面前還說了這小子不少壞話,說他是什麽披着羊皮的狼!
可這小子今日竟然始終不開口要錢。
那自己豈不成了挑撥離間的陰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