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個工作應該交給李寶來做是最合适的,可是李寶現在的事情,韓墨手裏還真是沒有合适的人選。
現在看看的話,手頭上好像也隻剩下韓世忠可以用了,此時此刻,他也隻能是趕鴨子上架了。
“水軍……”
聽韓墨這麽一說,韓世忠還真是有點撓頭了,雖然在之前的時候明州保衛戰裏,他的确訓練了一隻新軍,而且最後他們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
無論是守城戰還是最後出城作戰,他們的表現到最後的時候都還是可圈可點的。
但是海上作戰,和陸地上作戰可是完全兩回事,對于這個完全陌生的領域,現在這時候他還真是有點猶豫。
“怎麽?有什麽顧忌嗎?”
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韓墨笑着問道。
“倒不是有什麽顧忌,隻是我從來沒有習過海戰,水戰還勉強可以應付,可若是海上作戰的話……”
韓世忠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個你不用擔心,其實并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海上作戰反而比陸上作戰更加的簡單了,現在隻是簡單的籌備而已,你隻需先完成人手的挑選,人員的簡單訓練即可,具體的訓練工作,我讓李寶從泉州水師裏給你挑出一隻精銳來,協助你一起訓練他們!”
比較起韓世忠自己來,韓墨反而對他更有信心。
畢竟,在陸地上作戰的話,比的是士兵的素質,比的是将軍的謀略。
但是在海上作戰,比的更多的是雙方裝備的優劣。
大船勝小船,武器優者勝武器劣者,人多勝人少,畢竟大海之上,除非是在特殊的環境裏,否則的話雙方的兵力對比根本就是一目了然。
而在這一點上,大宋朝無疑占據着最大的優勢。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大宋朝高超的造船技術。
不說他們泉州水師原來的那些戰船,哪怕就是從蒲家繳獲的那些商船,也都用上了水密隔艙的設計。
再其次就是遠程武器的使用了,韓墨原本是想通過梁師成的關系,從軍器監裏拿到霹靂炮的制造圖紙,以及借調一批可靠的火藥匠人。
可是卻沒想到這件看似簡單的事情,居然連梁師成都辦不到。
盡管現在這個時候皇帝昏庸無道,梁師成幾乎都可以說是權重一方了,可是對于火藥武器的管制卻依舊是嚴格無比。
這個結果,多多少少對韓墨之後的計劃有些影響,但是韓墨自己卻沒有太放在心上。
拿不到制造圖紙,他完全可以自己分析,然後自己從無到有自己搞。
當然了,韓墨自己心裏也明白,在大宋境内想搞這些東西,的确是有點難,而且有點犯忌諱,可是他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想着一直龜縮在大宋境内。
哪怕是暫時不使用火藥,大宋生産的其他武器在大海上一樣可以縱橫四方。
原本用在攻城作戰的八牛弩,拿到大海上,那依舊是海戰的無上利器。
畢竟和大宋朝的船比起來,那些南洋小國生産出來的船隻,無論是大小還是質量根本就沒辦法同日而語。
蒲家之所以當初可以縱橫四海,一方面是因爲他們自己的實力強大,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大宋朝的造船技術太過高超。
那些南洋的戰船,甚至都還沒有他們家的商船一半大,雙方在海上如果遭遇的話,他們甚至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直直的撞過去,就已經足夠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就是怕自己做不好這件事情,最後耽誤了大哥的大事……”
“放心吧,我說你行你一定行,明州的事情你不是做的很好嗎?而且現在這個時候,明州那邊似乎也沒有人比你更加的合适了,你和王将軍那邊如此熟悉,有事情你隻管跟他商議着來就行了,我也會寫一封信給李嶽陽,到時候李大人那邊也會配合你的!”
“諾!”
聽他這麽一說,韓世忠那懸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好了,你先下去準備吧,要是沒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明日一早就直接啓程吧!”
伸手拍了拍韓世忠的肩膀之後,韓墨這才笑着說道。
“諾!”
再次朝着韓墨行了一禮之後,韓世忠這才扭頭走了出去。
折騰了這麽一大圈,總算有個暫時的清靜了,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看着那些他從各處搜集來的海圖,韓墨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水師的訓練需要時間,戰船的改造也需要時間,現在這個時候,他隻能祈禱這上天能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河北白溝,遼軍的大營之中。
耶律大石也正在看着面前的地圖,遼軍雖然在戰場上占據了一定的優勢,但是,想要快速的擊潰宋軍,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畢竟大家都是老對手了,宋廷的将領的确是腐朽不堪,朝堂上也是争鬥不斷。
可是大梁内部又能好的到哪兒去?
就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大遼天祚帝4個兒子中最能幹的次子晉王和他的母親,最受皇帝寵愛的文妃,引起了元妃的猜忌。
元妃和他的哥哥大遼樞密使蕭奉先,設計污蔑元妃和妹夫耶律餘暏造反,最終導緻文妃被賜死,而耶律餘暏逃到了金國。
因爲有了耶律餘暏的加入,直接讓金國人看清楚了大遼内部腐朽的真相。
他們這邊雖然打赢了,但是,讓耶律大石絕望的是,此時此刻的金國人都已經快要打到大遼中京了…
…
“林牙,夜深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就在他看着地圖暗自神傷的時候,家中的老仆悄悄地來到了他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陛下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長歎了一聲之後,耶律大石再次問道。
“我已經派人守在營門口了,若是有消息傳來的話,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算算時間,現在這時候陛下應該已經逃到鴛鴦泺了吧,想必再有三五日的時間,應該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看着他臉上擔心的表情,老仆小聲的說道。
“哈哈哈哈,我大遼的将士如今還在浴血奮戰,可是大遼的皇帝居然都已經逃到了祖地,這是何其的可笑啊,這是何其的可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