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現在隻能調集重兵,沿途護送。
可是這麽一來的話,這代價可就太大了,不過,雖然說有點得不償失,好在最後的結果,他們還算是勉強能夠接受。
可是錢财,那就有點超出王襄的能力範圍了。
要知道這幾十萬兵馬,一個月的糧饷就按每人五貫錢算,那都已經是兩百五十萬貫了普通的百姓們,能夠保證自己一家人不被餓死就已經是邀天之幸了,哪裏還有多餘的錢财可以給朝廷納稅?
至于說像那些商人們攤派,一次兩次或許可以,可是次數多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啊!
在現在這個年月,能把生意做大了的,絕大部分都是身後有些背景的。
就算是王襄,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犯了衆怒啊。
“先生?”
眼看着王襄不說話,趙榛再次開口問道。
“老朽的意思是,既然現在朝廷的官倉都已經空了,我看不如提前征收一下明年的稅款如何?”
眼看着趙榛問起,王襄幹脆來了個依樣畫葫蘆。
反正童貫現再在河北就是這麽幹的,這都已經有先例了,就算是挨罵,也不會隻有他一個人。
可是聽完了他的話之後,趙榛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童貫在河北這麽幹沒有問題,畢竟河北那邊現在還算是穩定。
可是,他們這裏可就不一樣了!
到處都是叛軍,他們要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逼迫太甚的話,恐怕前面才剛剛剿滅,這身後又開始有人舉旗造反了。
趙榛真要敢這麽幹的話,怕是他這輩子都别想活着走出東南六路了。
“先生,你覺得此可行嗎?”
“殿下,這個實在不是老臣所長……”
雖然是有些尴尬,不過,看着趙榛臉上的冷笑,王襄還是幹咳了一聲說道。
“先生,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可知道要是這糧饷斷了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嗎?”
聽他這麽一說,趙榛差點沒氣樂了。
這老東西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呀!
原本在之前的時候,他是準備把籌措糧草的事情全都交給韓墨來做的。
是王襄這老東西一再的要求,一再的主動請纓,最後他才把這件事情劃歸在了他的名下。
現在這世到臨頭了,這家夥居然說出來這種話來,這不是在坑人嗎?
“殿下息怒,實在是因爲最近戰事緊張,朝廷到處都在花錢,老朽,老朽也變不出銅錢來呀……”
王襄說到這裏的時候,自己都感覺老臉一陣的通紅。
“先生,你可别忘了,當初是你主動把這差事攬到自己身上的,你難道沒聽說過軍中無戲言嗎?”
“老朽昏聩,還請殿下治罪!”
聽趙榛這麽一說,王襄幹脆開始耍無賴了。
你妹啊!
看着他這副無賴的樣子,趙榛真是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你!”
連續指了王襄幾下之後,趙榛終于還是氣呼呼的一拂袍袖直接走了。
等到趙榛走了之後,王襄這才苦笑着站起身來。
他如何不知道,鬧了這麽一場之後,恐怕他很快就要失勢了。
可是沒奈何啊!
誰讓他自己有把柄落在了韓墨的手裏呢?
反正,就算是一時失勢,說到底他還是朝廷欽定的宣撫副使。
可真要是跟韓墨徹底鬧僵了,那小子要是把他手頭的東西給抖出來的話,他這一世英名可就全完蛋了!
這到底哪個多哪個少?
王襄自己還是算得清楚這筆賬的!
無論趙榛再怎麽生氣,這幾十萬張嘴,現在這時候都在他身後等着要吃飯呢。
憋屈了許久之後,趙榛終究還是派人去把宗颍給請了過來。
“殿下這麽急着召小臣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再次見到趙榛,就算是宗颍的态度都沒有之前那麽親切了。
看着宗颍臉上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趙榛這心裏面也是一陣的不是滋味。
“宗先生,你是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嗎?”
萬般無奈之下,趙榛硬着頭皮還是開口說道。
“王爺說笑了,下臣隻是因爲家父身體不好,所以最近這段時間,确實是有些太忙了!”
聽他這麽一說,趙榛這下子更加的郁悶了,這不明擺着就是在埋怨他嗎?
畢竟宗澤的病到底是怎麽來的,這滿蘇州城的人其實一個個心裏都很清楚,那還不是因爲當初韓墨的事情鬧的嗎?
當初宗澤可是一力力保韓墨,可是是趙榛自己一意孤行,執意要相信王襄,最後這才活生生的把宗澤給氣病了。
甚至爲了能夠不讓宗颍給韓墨通風報信,還特意一腳把他給踢到了河北去。
“我這裏還有幾根上好的人參,回頭我讓人給老大人送過去!”
無論趙榛願不願意,現在這時候他也隻能盡力的先把宗颍給安撫好了。
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能夠在韓墨面前說得上話的好像也就隻剩下宗颍了。
“多謝王爺!”
看着趙榛那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宗颍的心理也是一陣的冷笑。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先生最近跟韓兄可有過聯系?”
幹咳了一聲之後,趙榛再次把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
“最近家父病重,所以一直也就沒顧得上跟韓兄聯系,殿下忽然問這個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其實是這樣的,最近這大軍的糧饷出了問題,按照現在各地征收上來的稅款來看,怕是最多再有一個月的功夫,大軍就得斷糧了……”
“那王爺的意思是?”
宗颍一邊說話,一邊來了個明知故問。
“這個……”
眼看着宗颍不接茬,趙榛現在也真是一陣的無奈,他心裏當然明白,這是宗颍在用這種辦法表示着他的不滿。
“我是想讓先生替我向韓兄問一問,看看這件事情,他有沒有什麽别的辦法?”
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之後,趙榛也隻能硬着頭皮再次說道。
“那王爺何不直接問韓兄呢?王爺難道忘了,當初在汴梁城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王爺還隻是一個閑散的親王,那種情況之下韓兄都願意力保王爺,何況是現在呢?”
心裏冷笑了一聲之後,宗颍再次開口說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