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裏的聖旨,邵伯溫整個人都快要瘋魔了。
雖然韓墨這次立下的功勞的确是有點大,可是皇帝這次給了賞賜,也讓邵伯溫實在是有點難以置信。
從五品的朝散大夫也就算了,這個本來也就沒什麽大用,隻不過是韓墨的本官提升到了升朝官的等級。
從五品,也就意味着他已經從一個低級文官,晉升到朝廷中級官員的範疇之内了。
等到東南這邊的事情完了之後,回到朝廷裏面,他也就有資格直接上朝面君了。
這個升遷的速度雖然有點誇張,不過介于現如今這個形勢,這反倒算不上是什麽了。
可是接下來的這兩個賞賜,就實在是讓邵伯溫有點難以接受了。
試兩浙、福建沿海制置使,東南諸路市舶司提舉,!
這兩個職位一出,那就意味着韓墨已經不僅僅是東南六路宣撫使司的普通屬員了!
可以說,現在開始,他已經成了兩浙路和福建沿海各州郡的軍政首腦。
更讓他感覺荒誕的是,徽宗皇帝居然在聖旨的最後面,還給加了一句,凡東南諸路市舶司事,可臨機專斷!
這句話一出,那可就意味着韓墨對于東南幾路的市舶司有了絕對的處置權,而且在下某些決定的時候,甚至根本連跟皇帝報備都不用,直接就可以自己做主!
雖然說現在的世舶司不顯山不露水,可是這個職務,可一向都是直接向地方轉運使負責的。
現在,忽然冒出了韓墨這麽一個東南諸路市舶司提舉,這也就意味着,市舶司這個機關已經一下子從轉運使路的權利範疇之内,給單獨提了出來!
再加上韓墨現在身上兼任的兩浙福建沿海制置使的職位,就算是邵伯溫都想不明白皇帝到底想做什麽了。
“這個還不簡單嗎?給錢不就行了!”
看着邵伯溫那副癫狂的樣子,韓墨随口說道。
“給錢?你開什麽玩笑?這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嗎?”
邵伯溫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要知道,在這之前,這朝廷可是從來沒有設立過這個職務啊!
“幾萬貫,幾十萬貫的确是不可能,可若是每年幾百萬貫,上千萬貫呢?”
“咳——咳——咳——”
韓墨的話才剛一出口,邵伯溫整個人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這怎麽可能呢?韓墨的這句話一下子颠覆了他的認知。
市舶司這麽一個小小的機關,每年能夠給朝廷貢獻的金錢加在一起,大約也就是百萬貫左右。
畢竟市舶司的職務,現在也就相當于後世的海關。
專門負責對外貿易的收稅和管理問題,大宋朝的海貿,雖然現在這個時候空前的繁榮,可韓墨說每年能夠給朝廷貢獻上千萬貫的收入,那不是扯淡嗎?
“一個月内籌集100萬貫,三個月内,爲朝廷增加400萬貫,一年之後,每年爲朝廷增加800萬貫,三年之後,每年給朝廷獲利1,000萬貫,這就是這一道聖旨的來曆!”
看着邵伯溫的劇烈的反應,韓墨忍不住再次笑着說道。
“你開什麽玩笑,除非你直接派兵去搶,否則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
“去搶?去搶哪有市舶司賺錢快?”
“那你接下來怎麽辦?或許你嶽家那裏能夠幫你出了這最開始的100萬貫,可是,三個月的時間400萬貫這筆錢上哪去弄?”
“這種事情就不勞先生擔心了,而且,這400萬貫已經有人出了!”
“這世上還有這種冤大頭?”
邵伯溫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當然有了,我這次就是景先生去幫我搬銅錢的!”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拿出自己剛剛接手的官印,然後在他剛剛寫下的一封手令上摁下了印章。
“搬銅錢?”
接過了韓墨剛剛寫下的手令之後,邵伯溫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這、這……”
這哪裏是讓他去搬銅錢,這根本就是讓他去抄家啊!
“先生放心,我讓李寶和韓世忠随行,您負責出出主意,他們兩個負責辦事!”
“可是,你直接把蒲家給抄家,那泉州那邊……
”
話還沒說完,邵伯溫就想給自己臉上來一巴掌了。
這小子可是剛剛才接手了兩浙東路安撫使的職位,現在這個時候,理論上來說整個兩浙東路,所有文武官員那是都要以他爲首啊……
而且,韓墨這小子雞賊的地方在于,他沒有把這道命令直接下達給泉州的地方官府,而是,直接動用安撫使的特權,調動了泉州水師!
隻要他們這邊的行動夠快,自己不走漏風聲,恐怕蒲家就是聽說了韓墨就任兩浙福建沿海制置使的職位,也不會想到韓墨這小子居然要直接給他們來個一鍋端。
畢竟,絕大多數的朝廷官員做事的時候,可都不會像韓墨這樣,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擊必殺。
“這是錢家那邊剛剛派人送來的,他們整理的所有蒲家的罪證,光是他們這些年來欺上瞞下,收買官員,從市舶司那邊偷逃的稅款,就已經多達了幾千萬貫,更讓人沒辦法忍受的是,他們居然敢把我大宋的子民賣到爪哇去,這樣的人家不該殺嗎?不該抄家滅族嗎?”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錢朗剛剛派人送來的東西。
看着那上面一封封的口供,就是邵伯溫一下子都沉默了。
這每一封口供的上面,全部都有當事人的出身來曆,以及所有經手人的簽字畫押。
按照大宋律法,這裏面随便拿一條拿出來都夠殺頭了,這厚厚的一沓,看起來足足都有半尺厚了,在這麽多的證據面前,就是邵伯溫都沉默了。
“願爲大人效勞!”
“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李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此次就勞煩先生了!”
“那蒲家的那些商船?”
“先生隻管全都扣下,這事後嘛,自然會有人去聯系先生,到時候先生把那些看起來木頭多些的不堪驅使的,多賣一些給他就行了!”
聽邵伯溫這麽一說,韓墨立刻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