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這些人,無論是王黼還是蔡攸,之所以彙聚在他身邊,完全都是利益交換的結果。
真要說讓他們拿自己的力量去拼,恐怕他們誰都不會這麽傻!
“殿下,如果您想要拿下這個東南諸路宣撫使的位置,恐怕就要自己出點血了……”
猶豫了片刻之後,蔡攸還是直接開口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這大軍馬上就要開拔了,這仗隻要一打起來,需要多少糧饷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趙楷有些煩悶的站起身來,不住的在屋裏來回的踱步。
他這些年下來的确是有不少的積蓄,隻不過,他的這些積蓄,現在這時候基本上都已經變成了商鋪土地。
一下子讓他拿出幾百萬貫錢财,就算是他這個郓王殿下,現在這時候也有點承受不住啊!
“來人,去把王相給我請來!”
猶豫了很久之後,趙楷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
富貴險中求,想要在這次突發的事件之中撈到最大的那塊蛋糕,現在這個時候他就得拼一把了。
不光得把這個戶部左侍郎的位置丢給趙榛,還得想辦法直接把這個率軍出征的名額給搶到手。
不過,他自己心裏也明白,到底派誰去做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得要看皇帝的心意。
至于群臣的意見到底能不能改變皇帝的心意,那就得看他們自己舍不舍得下血本了……
————————————————“信王殿下,官家有旨,請您入京之後直接進宮!”
天色才剛蒙蒙亮,通宵趕路的趙榛,正準備回府休息片刻的時候,一個小太監忽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現在?”
看着東方才剛剛亮起的魚肚白,趙榛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擋在自己馬前的小太監。
“官家是這麽交代的!”
皇宮裏的這些太監們,一個個雖然身份卑微,但是要說消息靈通的話,他們的優勢自然是無人可及。
“先生先回府中等我吧,我們走!”
雖然趙榛的心裏面也有些疑惑,不過小太監都已經這麽說了,現在這時候他也隻能先進宮看看情況再說了。
囑咐了宗颍幾句,朝着他使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之後,趙榛這才撥馬,帶着自己的幾個護衛直奔皇城而去。
“這一路上車馬勞頓,跟我到前面的驿站,吃點東西洗個澡再回去吧!”
眼看着趙榛他們走遠了,宗颍眼珠子一轉,幹脆帶着幾個護衛朝着不遠處的驿站而去。
這前前後後一共不到五天的時間,他這一路上可都在馬背上度過了,對于他這個文官來說,這日子還真是有夠辛苦的。
隻不過,一想到趙榛馬上幾乎都要能跟郓王分庭抗禮了,他這渾身上下就有使不完的力氣。
“諾!”
雖然信王府距離這裏本身也沒有多遠,但是宗颍既然這麽說了,他身後的那些護衛們自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姑爺,您起來了嗎?”
淩晨時分,正是睡得香甜的時候。
韓墨這邊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折有蓉貼身侍女的聲音。
“什麽事?這一大早的!”
少年夫妻,到了晚上的時候自然少不了一些娛樂活動。
這昨晚上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下,現在天還沒亮就被人給叫醒了,韓墨的起床氣自然可想而知了。
“宗大人來了……”
“怎麽又是他!”
這下子,韓墨徹底無語了。
自己和這小子還真是八字犯克,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的運氣不錯,反應也足夠快的話,現在這個時候,恐怕他這兩條腿都要被折有蓉給打斷了。
前腳才剛把他打發走,這怎麽沒幾天的時間這小子又回來了呢?
“誰呀……”
聽着外面的聲音,半夢半醒的折有蓉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再睡會兒吧,我去把那個老混蛋給打發出去!”
宗颍都已經殺上門來了,韓墨現在這時候也隻能起來應付一下了。
匆忙穿好衣服之後,在侍女的伺候下,胡亂的打了點井水洗了把臉之後,韓墨頓時就感覺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我說韓兄,咱們久别重逢,你是不是該請我好好的吃一頓?”
盡管一晚上沒睡,不過再次看到韓墨的時候,宗颍還是忍不住調笑道。
“停停停,誰說咱們兩個是好久不見的,我怎麽記得你才剛走沒幾天啊!”
“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照這麽算起來,我這麽說也沒錯呀!”
“你少來,這一大早的擾人清夢,說吧,到底什麽事情?”
韓墨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沒好氣的直接坐在了院子裏的石墩上。
“信王殿下已經進京了,而且才剛剛到城門口,就被陛下派的小太監給接進宮裏去了!”
眼看着四下無人,宗颍也趕忙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
“這不是好事嗎?官家越着急,殿下越方便!”
聽他這麽一說之後,韓墨的語氣也一下子變得正經了起來。
“别的事情都好辦,隻是這籌措軍饷的事情……
”
“你放心好了,殿下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光能夠拿到此次領兵平亂的機會,說不定還能把這個戶部左侍郎的位置,也一起弄到手裏呢!”
“戶部左侍郎,現在這個時候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接過來幹嘛?”
宗颍雖然不在汴梁城裏,但是這消息還是十分靈通的。
“這戶部的事情我早就已經替他們想好了,不就是300萬貫嗎?找個冤大頭不就行了!”
韓墨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開什麽玩笑?那可是300萬貫!不是300貫!
”
聽韓某這麽一說,宗颍的嘴角都快扯到天上去了。
這小子現在真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一下子拿出300萬貫來,而且還不需要歸還,這樣的冤大頭,這汴梁城裏真的有嗎?
他在這汴梁城裏住了這麽多年,怎麽就不知道這汴梁城裏還有這種人傻錢多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