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經赫然在望的汴梁城,韓墨笑着說道。
“多謝大人!”
看到韓墨點頭了之後,姜老七這才趕忙朝着韓墨連連拱手緻謝。
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韓墨幫了他什麽大忙呢。
“且先等等,把這東西墊在裏面!”
眼看着那些人拿着枷鎖就往韓墨的手上套,徐豐年趕忙從自己的衣袖裏,扯出了幾塊提前剪好的獸皮。
“這......”
這一下子,就算是那些差役們也是一陣的無語。
有這個必要嗎?不就是做做樣子嗎?
這眼看着就要到汴梁城了,搞這麽多東西也不嫌浪費時間。
“沒這個必要吧……”
就是韓墨都是一陣的皺眉,說起來他也算是皮糙肉厚了,别說是這些枷鎖了,就算是刀槍棍棒,那也不是沒挨過。
“這可是夫人交代的,萬一要是讓夫人知道的話……”
别人不知道,徐豐年可是知道。
自家這位大人和夫人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按照折有蓉的脾氣,最多晚個一兩天的時間,她們應該也就到汴梁城了。
更何況真正說起來的話,韓墨的靠山不就在汴梁城裏嗎?
估計他們這邊前腳進城,後腳長公主那邊就能收到消息了。
這要是讓長公主看到韓墨受了什麽委屈的話,他們這些跟着伺候的人要能有好果子吃,那才活見鬼了。
那些刑部的差役們雖然沒想這麽多,不過,聽到夫人吩咐的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跟着一縮脖子。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吧,這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進城吧!”
“諾!”
那些差役們也不敢耽誤,七手八腳的接過獸皮之後,小心的幫韓墨墊在了手腕上,這才把枷鎖扣上,重新換了囚車,一路朝着汴梁而去。
“韓墨何在?”
這可是自己翻盤的希望,範至虛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韓墨他們才剛到城門口,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帶人跟了過來。
“回禀尚書大人,内黃縣令韓墨在此!”
姜老七趕忙單膝跪在地上。
“你就是韓墨?”
說起來這還真是兩人第1次見面,看着韓墨那一張年輕的過分的臉,範至虛真是有些意外。
“還真是沒想到,韓某一個小小的縣令,居然能夠讓當朝的刑部尚書親自來迎接,說起來我還真是榮幸之至啊!”
别人怕他,但是韓墨對他可沒有任何的畏懼。
不但沒有任何的畏懼,而且這說話的時候,言語之中甚至還帶着那麽一絲絲的挑釁。
“榮幸?我看等到了刑部之後,你就不會榮幸了!來人啊,給我換上重枷!”
光看着韓墨臉上淡淡的笑容,範至虛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他自己心裏也明白,韓墨在他手裏的時間不會太長,所以想要盡快的拿到口供,那就得在氣勢上把韓墨給壓倒。
所以這剛一見面,他立刻就準備給韓墨來一個下馬威了。
“且慢!”
他身後的那些人剛準備動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直接從身後響起。
“韓驸馬?您怎麽到這兒來了?”
範至虛剛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這一扭頭忽然發現阻止他的人居然是韓嘉彥。
這一下子,他這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就再次咽回了肚子裏。
韓嘉彥雖然隻是一個沒有什麽實權的驸馬都尉,可是他和皇帝的關系那可不是一般的親厚。
再加上他可是韓琦的兒子,無論是在士林之中還是在官場之中,可都是有着不小的影響力。
如果是韓家的晚輩來的話,或許他還能不給這個面子,但是韓嘉彥來了,他要是敢說出什麽不好聽的來,那可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範至虛也隻能幹咳了一聲,然後換上了一副笑臉。
“沒辦法呀,我老頭子天生就是個勞碌命,這家裏的晚輩不争氣,招惹了官司,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然也隻能出來替他平事了!”
讓範至虛沒想到的是,韓嘉彥對于自己的來意居然沒有任何的掩飾,反而說的無比的直白。
這下子,輪到他尴尬了。
“大人,那這個……”
他尴尬,他身後的那些差役們,現在這時候更加的尴尬。
這手裏帶來的重枷,現在這時候真是有點不知道要不要用了。
“滾到一邊去!”
看着他們這副沒眼力的樣子,範至虛是真的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們。
自己怎麽就養了這麽一幫蠢貨呢?
“範大人,不知道我韓家的這個晚輩到底犯了什麽罪,值得大人把這對待重刑犯的重枷都給搬出來了?”
“這個……”
韓嘉彥的一句話,頓時就讓範至虛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韓墨本來就是朝廷命官,這按道理來說,在他所犯的罪名沒有被證實之前,别說是重枷了,就連他手上現在帶着的枷鎖都不應該有。
現在這個時候被韓嘉彥拿話拿住,他還真是有點不知所措了。
“是啊,範大人下官到底身犯何罪,一直到現在爲止,我這還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大人能否明示啊!”
看着範至虛臉上的尴尬之色,韓墨也笑着問道。
“我、韓驸馬,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然咱們換個地方?”
這眼看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範至虛現在也有點慫了。
這裏可是汴梁城,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敏感的時候。
無論是太子,還是李邦彥,現在這個時候可都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一個韓嘉彥不可怕,可要是再加上一個李邦彥或者梁師成的話,那他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換個地方我看不必了吧,這個地方寬敞正好,這麽多父老鄉親也在,還是請範大人給我一個清楚明白吧!我韓家的子弟,如果做了不肖之事,我這個老頭子也不會有任何的包庇的,可若是有人敢栽贓陷害于他的話,那我韓家也不是好惹的!”
“大人别看我這把老骨頭,現在不中用了,真要是把我惹急了的話,實在不行我老頭子也到登聞鼓院去敲登聞鼓去,要是官家不管,那我老頭子幹脆舍了這一條命,一頭撞死到太廟門前去,我倒要看看這天下,還有沒有一個講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