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冷笑着讓人把那些口供給收了回去,慢悠悠的再次回到了主審的位置上。
“就算是有口供又怎麽樣?他們的身份都是絕密的,你們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迹的,就憑他們的一面之詞,就想洗脫了李邦彥的罪名,是不是有些想的太多了!”
耶律察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手裏面有更多的證據呢?反倒是你們,幾年之前就已經開始勾結摩尼教,現在這個時候更是在東南策動摩尼教造反,要說算計的話,你們才是真正的好算計吧!”
“這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
韓墨的話音剛落,耶律察猛的一下開始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隻不過,捆綁他的繩子全部都是特制的,在麻繩中間增加了牛筋,想要憑借着蠻力掙開身上的繩索,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怎麽會知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不光知道這個,我還知道,方臘現在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和你們的合作應該已經開始不那麽和諧了吧!”
韓墨再次笑着說道。
“你......”
看着韓墨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耶律察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我什麽?我怎麽知道的對嗎?”
看着他臉上震驚的表情,韓墨立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詐我!”
耶律察終于明白了過來,一臉憤怒的看向了韓墨。
“好了,别那麽大反應,你不也是在跟我虛以委蛇嗎?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知道,想做這樣的事情,你們應該已經經營了很久,現在這個時候,我估計來救你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就算你什麽都知道,可是你又能做什麽呢?李邦彥死定了,他完蛋之後,光是一個宰相之位,就已經足夠掀起一場滔天駭浪了,到時候,誰還會在乎你這麽一個小小的縣令!”
耶律察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是怨毒。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韓墨冷笑着說道。
“你想說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如果你和你的人都死了的話,那這件事情原本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就由我說了算了?”
韓墨忽然笑着說道。
“你、你要放過李邦彥?”
耶律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這怎麽可能呢?
從一開始,他們之所以把這件案子送到韓墨的手中,不就是看中了韓墨這小子不可能讓太子徹底坐穩東宮的位置嗎?
太子的地位要是真的徹底穩固了的話,那信王還有什麽機會可言?
這家夥廢了這麽大的力氣,難道他就不想搞掉李邦彥?
“你們先下去吧!”
看着他眼神之中的迷茫之色,韓墨笑着對呂英說道。
“諾!”
雖然不知道韓墨到底要做什麽,不過,呂英還是順從的帶着自己的屬下退了出去。
就連嶽飛都十分識相的走了出去,很快,整個牢房裏就隻剩下了韓墨他們二人。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看不如這樣好了,我們兩個交換秘密如何?”
韓墨忽然笑着說道。
“你想怎麽交換!”
耶律察咬了咬牙,再次死死的盯着韓墨臉上的表情。
隻不過,對于韓墨這樣的人來說,尤其是在這種他自己占據絕對優勢的時候,想從他的臉上分析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那簡直是做夢。
“既然你很自信你能出去,不如我們兩個來交換一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如何?可以不答,但是不許說謊!你知道我有辦法分辨真假!”
韓墨笑着說道。
“這個提議似乎是你占了大便宜!”
耶律察的瞳孔一縮,許久之後,這才繼續說道。
“所以,你可以先提問!”
韓墨笑着說道。
“很好!成交!”
深深的看了韓墨一眼之後,耶律察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你可以先提問!”
韓墨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和信王難道沒有心思問鼎東宮?”
“你還真是夠心急的!”
韓墨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如此狡猾。
不過,這個簡單的問題,卻讓韓墨心生警惕,看樣子他們的暗子埋伏的遠比自己想想的更深。
要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會知道的這麽詳細。
自己和信王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人一共也就那麽幾個。
真正能夠知道的這麽詳細的人,照理來說,應該絕對不會超過一掌之數。
很多時候,人們越想知道某件事情,在提問的時候,同時也就會暴露出來更多的東西。
這也就是韓墨這次忽然提議要跟他交換情報的原因之一,他現在也很想知道,這些家夥到底知道些什麽!
“大人可以選擇不答!”
耶律察笑着說道。
從韓墨的态度中,他已經知道很多東西。
“有!”
韓墨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個字。
“你和信王真的是一夥的?難怪!”
聽完了韓墨的回答,耶律察的臉上滿是古怪的表情。
那樣子,就像是他自己是在從韓墨的口中詐取情報一樣。
“行了,别演了,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現在換我了,你們和蔡京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韓墨直接了當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耶律察的表情一陣的複雜。
“這種事情很難猜嗎?我猜你們不光和蔡相公有勾搭,甚至就是童貫那邊,我想你們也有人已經接觸過了吧!”
韓墨冷笑着說道。
“從那位蔡相公下野開始!”
耶律察出乎意料的沒有繼續再跟韓墨糾纏,而是直接回答道。
“原來如此!”
韓墨深吸了一口氣,他之前還在奇怪,這些人怎麽可能會對大宋朝内部如此了解。
說了半天,這還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不過,要說蔡京這個老東西,居然爲了權位會跟自己曾經的死敵勾結在一起,韓墨是有點不信的。
總結下耶律察剛才的話,韓墨還是更願意相信在這件事情上,出頭的人應該會是某一位蔡衙内,或者蔡學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