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怎麽感覺像是個活物呢?”
等到兩人壯着膽子,來到麻袋旁邊,伸手試探了一下之後,立刻就發現了不對。
“想那麽多幹嘛?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六子還是年輕,這膽子也大,二話不說,直接上前解開了麻袋上面捆着的繩子。
可是等他看清楚那麻袋裏面的東西之後,整個人頓時就被吓了一跳。
“這不是王管事嗎?”
“王管事,醒醒,醒醒!”
帶着一萬兩黃金出去,一天一夜的時間沒有任何的消息,他這一回來,就連王黼都被驚動了。
“相公,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等到王朝安睜開眼睛的時候,王黼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
王朝安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開始大聲的哭訴了起來。
畢竟在現在這個時候,是沒辦法取得王黼的原諒的話,等待他的,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你這次辛苦了,你放心,你帶回來的東西我都看過了,本相不會虧待你的!”
聽王黼這麽一說,反而讓王朝安傻眼了。
東西?
什麽東西?
不過他在王黼身邊這麽多年,當然深悉察言觀色之道了。
雖然不知道王黼到底在說什麽,不過他還是快速的冷靜了下來。
“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我讓府中的大夫過來好好的給你檢查一下,有什麽事情,咱們明日再說!”
王黼一邊說話,一邊居然朝着王朝安投來了一個贊賞的眼神。
“我帶回來的東西你看到了嗎?”
一直等到王黼走了之後,王朝安這才試探着朝着身邊伺候的小厮問道。
“您帶回來的那些已經被相公拿走了,相公看到之後說是您這次勞苦功高,還特意讓人給您送來了這些賞錢!”
小厮一邊說話,一邊指了指床頭的位置。
難道自己稀裏糊塗的真的帶回了什麽東西嗎?這讓王朝安徹底的疑惑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結果總是好的。
雖然中間的過程确實是有點慘,好在他現在已經重新取得了王黼的信任。
而且,光王黼這次上次給他的東西,價值恐怕都要過千貫了。
“你說什麽?王黼可能拿到了餘深當年私藏下的東西,而且要對白時中下手?”
這汴梁城就這麽大,身上擔着提舉皇城司這個差事的趙楷,無疑是這汴梁城裏消息最靈通的人之一了。
這天才剛剛蒙蒙亮,他就已經收到了具體的消息。
“立刻派人去把蔡學士給我請來!”
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之後,趙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蔡莜。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蔡學士應該已經在準備上朝了吧……”
看看時間,這馬上都已經到了上朝的時間了,趙楷深受皇帝喜歡,再加上他身上還擔着替徽宗編纂國史的差事,所以徽宗特意許他,除了每個月朔望的大朝會外,其他時間上不上朝這種事情,他可以自行決定。
可是蔡莜就不一樣了,除非是請假,否則的話上朝這種事情那可是免不了的。
“派人到宮門口去給我等着,等他下了朝之後,立刻把他給我請來!”
琢磨了片刻之後,趙楷有些心煩意亂的說道。
在他能控制的所有人之中,白時中接替首相位置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如果他真的能夠如願以償的坐上首相的位置的話,對于郓王趙楷來說,這無疑是個最大的好消息。
同樣的道理,如果這個首相的位置花落到李邦彥或者王黼的手裏的話,恐怕他接下來的日子可就沒那麽好過了。
雖然這滿朝上下都知道,李邦彥這家夥就是個無恥小人。
可是問題是,這滿天下的人都知道,李邦彥這個家夥和現任的太子洗馬唐恪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至于王黼,這老小子雖說現在和梁師成似乎鬧的有點怪,可是他身上打着的梁師成的烙印,實在是太深了!
哪怕是爲了自己,趙楷也不可能讓王黼把白時中給整垮了。
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擔心别的,怕的就是王黼這個家夥在今天的朝會上,直接就把這東西給拿出來。
“算了,給我準備朝服,本王今天也去朝堂上湊個熱鬧!”
趙楷越想越怕,整個人都有點方寸大亂了。
“殿下,這個時辰是不是來不及了,現在這個時候,那些大人們應該都進了宮門了!”
眼看着他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旁邊的小太監趕忙提醒道。
“廢話那麽多做什麽?更衣!”
趙楷的眼睛一瞪,小太監頓時也不敢廢話了,趕忙招呼人開始幫趙楷準備朝服更衣,然後又差人開始準備馬車。
即便他們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可是等到趙楷趕到皇宮的時候,這大朝會早就已經進行一大半了。
“諸位愛卿,可還有什麽事情嗎?”
僅僅半個多時辰的時間,趙佶就收到了五份催促錢糧的奏折。
而且無論是哪一個,這理由都是絕對的正大光明。
不是水旱災害,就是地牛翻身,再不然就是水情緊急,就算是皇帝,現在這個時候也有點心煩意亂了。
各地的夏稅才開始陸續征收,可是按照現在這種花錢速度,恐怕這錢還沒到汴梁城,就已經被這些人一個個給分光了。
看着這些人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樣子,他是真的有點想念蔡京了。
就算是蔡京有萬般的不是,可是卻從來沒讓他這個皇帝爲錢發過愁。
“啓禀陛下,臣滕元德有本奏!”
趙佶的話音剛落,一直沉默不語的禦史滕元德,忽然大步的走了出來。
“還有什麽不好的消息一并說出來吧,是哪裏的百姓又遭了災,還是哪裏的大河又要泛濫了……”
光看着他身上那套綠色的官服,趙佶就沒興趣聽下去了。
“回禀陛下,臣彈劾太尉梁師成,專橫霸道,阻塞言路,貪污舞弊,賣官弼爵,欺君罔上等十條大罪,請陛下殺之以謝天下!”
滕元德說完之後,直接跪在了大殿之上,雙手捧着一份奏折,久久不肯起身。
整個大殿之上,頓時安靜極了。
站在右班最前列的梁師成,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小子好像是王黼的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