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的話,就憑他自己的本事想要得到這封信,還是别開玩笑了。
“王管事,還麻煩你把自己的眼睛給蒙上!”
從房間裏剛一出來,那個把他綁來的車夫再次出現在了王朝安的面前。
同樣的馬車,同樣的車夫,這似曾相識的場景,還真是讓王朝安的嘴角一陣的抽搐。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幹咳了一聲之後,王朝安十分識相的自己接過了布條,然後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眼睛上蒙了幾圈。
“需要檢查一下嗎?”
綁好了之後,王朝安試探着問道。
“這個就不必了,我相信王管事是個聰明人!”
那車夫笑了笑,倒是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麽。
隻是扶着王朝安的手,把他帶上了馬車之後,再次駕着馬車,一路走出了莊園。
待在馬車的車廂裏,王朝安幾次想要解開自己眼睛上蒙着的布條。
不過,一想到那家夥下手時的狠辣表情,他立刻就打消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小命可還在人家的手裏握着呢,老實一點總是沒錯的。
馬車似乎是在外面轉悠了很久,足足折騰了有一個多時辰,一直等到他都快睡着的時候,馬車這才徹底停下不動了。
“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眼看着馬車都已經停下不動了,王朝安試探着問道。
可是,外面的車夫卻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一直過了很久之後,王朝安這才試探着解開了自己眼睛上面蒙着的黑布。
等他從馬車裏鑽出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停在了王府後面的巷子裏。
當即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伸手摸了摸自己懷裏的那封信,确認這東西還在之後,他這才再次敲開了王府的大門。
“王朝安,你這個狗東西居然還敢回來!”
看到王朝安的第一時間,王家的那幾個看守後院的家丁立刻就撲了上來。
“你們都給我住手!我是回來見相公的,立刻去禀報相公,就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禀報?”
雖然這種情況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不過看着那些家夥撲上來的時候,王朝安還是感覺這後背上一陣的冷汗直冒。
“你這個狗東西,你知不知道就因爲把你給放出去,連累着我們這些人,今天可是所有人都挨了十鞭子,還被罰了半年的賞錢!”
一說起這件事情,所有人都恨得牙根直癢癢,看向王朝安的眼神,都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我要是想跑的話,現在這個時候還會回來嗎?
”
被他這麽一說的話,那些家丁們一時間還真是愣住了。
仔細想想他說的話确實也有一番道理,畢竟他真要是想逃跑的話,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已經跑出汴梁地界了。
又怎麽可能會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跑回府中來送死呢?
“你們幾個看着他,我去找忠伯!”
呂晉忠,這是王黼府中的大管家。
現在這個時候天都快亮了,王黼肯定是已經睡了,這些家丁們哪裏敢去打擾他,能去幫他通報給呂晉忠,已經是給足了他面子。
不管怎麽說,總算是沒有被他們當場給打死,王朝安的心裏面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折騰了一大圈之後,一直等到辰時的時候,已經一晚上沒睡的王朝安,總算是見到了王黼。
“你這個狗東西,你現在居然還敢回來!”
再次看到王朝安,就算是王黼都有些意外了。
畢竟從遺留的種種迹象來看,這家夥應該是已經逃出府去了,他就算是生氣,這心裏也明白,想要把這家夥抓回來,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人都已經逃出去一天了,一直等到晚上的時候,他重新想起這個狗東西來,下人們這才發現他逃跑的事實。
他如果是騎快馬的話,現在這個時候應該都已經能夠逃出汴梁地界,說不定都已經快要進入河北了!
“相公,屬下就算是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擅自逃跑啊,之所以這次不經相公允許就跑出府去,實在是因爲事出有因!”
看着王黼陰沉的臉色,王朝安趕忙跪下開始表忠心。
“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你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王黼一邊說話,一邊冷笑着看着王朝安。
“還請相公摒退左右!”
反正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份上,王朝安索性什麽也不怕了,直接開口說道。
“相公!”
這如果是以前的話,呂晉忠肯定會什麽話都不說,直接扭頭就走。
可是畢竟這家夥都已經逃出去一天一夜了,現在這個時候又跑回府中,這個時候讓王黼單獨面對他,他的心裏面還真是有點不放心。
“無妨!”
他越是在這裏故弄玄虛,王黼反而越是相信這家夥應該是掌握了什麽東西。
眼看着王黼都已經說話了,呂晉忠也沒有再繼續廢話,揮手示意了一下那些下人之後,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
眼看着房門再次被關上了,王黼這才冷笑着問道。
“屬下知道這一次給相爺惹下了天大的麻煩,所以,一心想要将功折罪,迫不得已之下,這才私自出府……”
“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廢話的話,那就不用再說下去了!”
王黼一邊說話,一邊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好不容易才有一天休沐的時間,他可沒心情陪着這個家夥在這裏浪費時間。
“相爺請看!”
眼看着王黼有些不耐煩了,王朝安趕忙從自己貼身的衣物裏摸出了那封信。
“這是什麽?”
王黼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個陳舊的信封。
“回相公的話,這是白時中那個老東西,當年私通張懷素,替他做保的證據!”
“你說誰?白時中?”
果然,就像是王朝安所預料的那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王黼整個人猛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畢竟在現在這個時候,他真正的對手其實就隻有那麽兩三個人而已。
白時中本身就是蔡黨,而且現在這個時候,這個老小子已經投靠了蔡莜。
郓王這一次,之所以這麽痛快的幫他出手對付餘深,無外乎,也就是想要把這個老東西推上相位。
現在雙方的目的都達到了,他們這短暫的蜜月期,自然也就宣告徹底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