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
聽韓墨這麽一說,嶽飛感動的差點沒掉下眼淚來。
這個可不是因爲嶽飛多愁善感,實在是現在這年月,世道實在是太亂了。
哪怕是嶽飛武藝超群,得罪了官府之後,這心裏面也有些替自己的爹娘擔心。
上次領賞的時候,嶽飛之所以把那麽多鄉親全部叫上,一方面,确實是因爲對這些鄉親們心存感念,另外一方面,其實也是因爲迫于大宋的國策才做的無奈之舉。
嶽家說起來,好聽一些叫做耕讀傳家,難聽一點就是半耕半讀,隻不過,這日子過得确實也是清苦的很。
之所以能一家人平靜的生活到現在,還能讓他學習武藝,說起來實在是有點僥幸。
這一方面,是因爲他的父親嶽和平日裏爲人确實也算是不錯。在整個孝悌裏,人緣确實也好的很。
另外一方面,其實也确實是托了他那個師父的福氣。
要知道,大宋朝所謂的衙前役,雖然号稱針對的全部都是家财在兩百貫以上的富戶。
可是,那是在沒人故意整他們的時候!
以前的時候,嶽家确實是夠不上這樣的差事,可是得了朝廷的賞錢之後,這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崔浩他們隻需要重新核定一下戶等,嶽飛就隻能任由他們宰割了。
如果沒有人暗中庇護的話,廖文星根本不需要做任何違法的事情。
隻需要随意給嶽家指派一個往前線送錢糧的差事,就足夠讓他家破人亡了!
别看嶽飛一身武藝,可是,面對這些來自官府的明槍暗箭,隻要一個不留神,一樣被整的死去活來。
要知道,曾經有人因爲得罪了縣裏的押司,因而被發遣從瓊州運送一貫銅錢到汴梁城的差事。
聽起來是沒什麽,可是從瓊州到汴梁中間何止千裏?
這一路上所有的路費全部都需要自理,到了汴梁城之後,還需要拿着押送的銅錢前往戶部,拿到回執才算是完成了這樁差遣。
大宋朝的戶部衙門,每天要處理的公務多不勝數。
這一貫銅錢的事情,怎麽可能會有人接待他呢?
那人在汴梁城中折騰了半年多,一直等到身上的銅錢全部花完,最後無奈之下,隻能是投河自盡了…
…
這樣的事情,在整個大宋朝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有這樣的例子在前,嶽飛對韓墨如此感激的事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好了,我們兩個就不必在這裏如此客氣了,本官看你這一身武藝,也着實是起了愛才之心,等你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之後,若是有心投軍,隻管來找本官!”
韓墨自己現在當然沒有收下他的能力,畢竟,像這樣的人是根本藏不住的。
沒有人能夠真正的駕馭這些氣運之子,就算是吳階吳璘他們兄弟倆,韓墨能做的也隻是在他們微末之時,幫他們渡過難關。
“多謝大人!”
得到了韓墨的承諾之後,嶽飛心裏懸着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看着他那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就算是韓墨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現在這個時候也有種三伏天吃了冰淇淋的感覺。
————————————————“大人,湯陰縣的崔縣丞來了!”
城西的驿館之中,龐嶽剛剛吃完了午飯,準備小睡一會兒的功夫,門外忽然有人回禀道。
“讓他進來吧!”
聽說是湯陰縣的崔浩,龐嶽的心中一動,立刻吩咐道。
“屬下參見大人!”
“讓你們準備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王道祿這個死道士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的完蛋了,無論龐嶽願不願意,現在這時候也隻能把寶壓在他們身上了。
“大人放心,所有的一切文書全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崔浩一邊說話,一邊趕忙把一沓文書放到了龐嶽面前。
“這喊冤的人,你們可準備好了?周鼎那小子現在在大牢裏,韓墨現在肯定對他加強了看守,他親自喊冤這條路,肯定是走不通的!”
周鼎的事情本來就是闆上釘釘的事情,想要強行幫他翻供,就需要兩邊對好口供。
真要是在大堂上出了什麽洋相的話,哪怕是龐嶽再想幫着他們,到時候也是無能爲力。
韓墨當然也明白他們的打算,畢竟上次的事情鬧得那麽難看。
龐嶽就算是用後腳跟子都能想到,現在這個時候,任何人想要去探視周鼎,肯定都會引起韓墨的注意。
“大人放心,我們這次找的是周鼎的一個遠房侄子,所有的口供都已經全部串好了,而且他自己就是湯陰人!”
盡管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可是崔浩說話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你可要想好了,這可是你們最後的機會,要是你們這裏再出什麽纰漏的話,你們自己去給那位解釋吧!”
文書這種東西實在是沒什麽好看的,龐嶽這輩子看的最多的就是這些東西了。
大概翻了一下之後,他對這些東西就沒興趣了,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事先準備好的,真正讓他擔心的還是那個原告的心理素質。
“大人隻管放心,那小子犯了事情,有把柄抓在我家大人的手裏,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纰漏的!”
崔浩趕忙說道。
“行了,既然一切準備妥當了,那就告訴你家大人,明天一早按計劃行事就行了!”
敲打了崔浩一陣之後,龐嶽這才把那些文書重新還給了他。
“大人,那小人……”
“你自去忙你的事情好了,本官這裏不用你們擔心!”
“這是我家大人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臨出門的時候,崔浩還是從自己的衣袖裏摸出了一份禮單。
“放那裏吧,回去告訴你們家大人,就說他有心了!”
大概掃了一眼禮單上的内容之後,龐嶽滿意的點了點頭。
“官人,爲何這外面的蚊蟲如此之多,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這屋子裏反而沒有任何的蚊蟲了呢?”
夜幕慢慢的降臨,洗漱過後的韓墨擁着折有蓉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韓墨正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折有蓉忽然問道。
“這個等會再說,我們還是先來做點正事吧...
...”
美人當前,韓墨那裏有心思說這些。
“不行,先說清楚了!”
“不行也得行!”
“嗷——”
一刻鍾之後,用強失敗的狀元郎,隻能一臉悲催的帶着身披輕紗的韓夫人,大半夜的起來做蚊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