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提攜的,這個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既然你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那我就不在這裏多做停留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
他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王朝安也沒有在這裏停留的意思,直接朝着廖文星拱了拱手,起身就朝着門外走去。
送走了王朝安之後,廖文星整個人激動得都開始直搓手了。
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了個大餡餅,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
亳州通判!
一想到這個位置,他就感覺這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
“來人,去把崔浩給我找來!”
一直過了好半晌的時間,廖文星這才按耐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雖然說咱們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過,想要徹底的度過這一關,他們還是有不少的事情要做。
“大人,您找我?”
半個時辰之後,滿頭大汗的崔浩再次趕了回來。
“打點的事情,不用再去準備了!”
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所以看着他這副滿頭大汗的樣子,廖文星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伸手給他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說話。
“不用準備了?”
這讓原本肚子裏都已經在罵娘的崔浩忽然一愣,他幾乎都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畢竟,按照他的估算來看,想要擺平這次的事情,他至少需要五萬貫。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真要是讓他拿出五萬貫來的話,那他這些年坑蒙拐騙弄來的那些錢财,恐怕這次就要全部吐出來了。
“沒錯,這次也算是我們兩個的運氣好!”
廖文星嘿嘿的一笑,然後趕忙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雖然說這件事情極度的隐秘,不過這小子畢竟和自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且這具體的事情還需要他去做,所以廖文星對他倒是也沒有太多的隐瞞。
“恭喜大人!”
“好了,别在這裏拍馬屁了,這次的事情真要是能幹得漂亮,我固然是升官發财,不過,你不也跟着水漲船高嗎?”
“多謝大人提攜!”
雖然明知道這家夥是在畫餅,不過崔浩的心裏還是一陣的激動。
像他這樣非進士出身的官員,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際遇的話,縣丞基本上就是他們的歸宿了!
真要是能借着這個機會更進一步的話,沒準這次還真是因禍得福了。
“行了,說這個之前,我們還是得想想,怎麽才能給借這個機會,給那個姓韓的按上一個排除異己,擅殺朝廷官員的罪名!”
比較起這些廉價的馬屁,現在他更想知道,到底怎麽才能完成自己的任務。
“周鼎現在還活着,我看咱們不如分兩步走!”
琢磨了片刻之後,崔浩直接開口了。
“說說看!”
廖文星畢竟是進士出身,對于這些蠅營狗苟還是差了一些,聽他這麽一說頓時大喜,趕忙問道。
“這第一步嘛,自然的先給周鼎翻案!”
“他的事情怕是不容易吧......”
猶豫了一下之後,廖文星直接搖了搖頭給否定了。
畢竟,周鼎他們的事情他多少也有點耳聞,一方面這個家夥确實不是什麽好鳥,另一方面他畢竟是内黃縣的人,這操作起來有點鞭長莫及啊!
“大人此言差矣!”
“哦?”
“大人您别忘了,那位王管事不是說了,相公就是需要一個借口啊!我們隻管報上去,這後續的事情自然有他人去傷腦筋啊!”
被他這麽一分析,廖文星還真是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啊!
這審問的事情到了提點刑獄司,自然有其他人去做,他在這瞎操心幹嘛?
“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自然是把那些孝悌裏的家夥給打成土匪!如此一來的話,那便成了韓墨官匪勾結,借剿匪之名排除異己,居心叵測!”
“妙啊!”
聽完了他的分析之後,廖文星都是一陣的驚喜,還真是沒想到,這崔浩還真是有點本事!”
“大人,我看咱們不如這樣,找人再去看看周鼎,然後把寫好的文書讓他謄抄一份,就算是大人看不慣姓韓的欺淩同僚,仗義執言上書!”
崔浩嘿嘿的一笑,然後小聲的說道。
“如此以來的話,就算是這事情失敗了,本官也就是一個失察之罪!”
廖文星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這小子還真是個人才啊!
“屬下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大人果然慧眼如炬!”
崔浩順勢就是一記馬屁拍了上去。
“你真的沒看出來嗎?”
廖文星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兩人同時發出了一陣笑聲,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這眼看着就要進入七月了,内黃境内有四條河,這每年的汛期對當地的百姓可都是一道坎。
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真正的水淹八方了,百姓們一年的收獲,可就真的要全都泡湯了。
爲了平安的渡過汛期,韓墨這一大早就帶人出來巡視河堤了。
“這衛河兩邊的堤壩,爲何差距如此之大?”
走了一圈之後,韓墨立刻就發現了不同之處。
這衛河東岸和西岸的差距,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西岸的河堤足足有将近一丈高,按照衛河的水量,除非是那種幾十年一遇的大水災,否則,根本沒辦法撼動堤壩分毫。
而另外一邊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東岸的堤壩,不光是高度上從差了一大截,而且,就算是這樣也還有很多地方年久失修了。
“大人,這西岸的土地都是張懷那孫子的......
”
跟在一旁的幾個差役趕忙小聲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
韓墨也是一陣的苦笑,這家夥還真是夠狠的。
這分明是把朝廷曆年來撥下來治河的錢财,全都拿來給自家修堤了!
雖然現在他完蛋了,可是問題是,現在這個時候這可真是給韓墨出了個大難題啊!
“這樣不行,這要是這麽下去的話,萬一今年發水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可是如今朝廷也沒多餘的錢糧,這光靠咱們自己怕是......”
雖然這些差役們的話沒說完,不過,誰都明白這是什麽了。
衛河這一段河堤需要整修的有将近十幾裏長,光靠着府庫裏的那點錢,這根本撐不下來啊!
“錢!錢!錢......”
韓墨也是一陣的皺眉,治河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