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璘總管的雖然是軍務,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讓他從軍中聽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對于内黃和湯陰以及附近的浚縣的情況,都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大人,我們給你惹麻煩了……”
嶽飛到底還是明白人,聽吳璘說完之後,趕忙朝着韓墨拱手請罪。
“麻煩?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放心好了,你們既然是因爲幫我緝拿兇犯惹上的官司,那我自然會負責到底的!你們就安心的在這内黃縣裏住下來,這剩下的事情,我幫你們去做!”
這可是真正的大腿啊!
不趁着現在這個時候施恩于他,韓墨才是真正的腦子有病,所以他想都不想的,就直接來了個大包大攬。
“多謝大人!”
此刻的嶽飛可真的是對韓默充滿了感激,而且不光是他,就是徐慶和那些村民們也一個個對韓默感激莫名。
要知道在如今這個年月,官場上的風氣極爲的不好。
說是官官相護一點都不爲過,要不然的話,這河北的局面何至于糜爛至此。
可是韓墨的表現,還真是刷新了他們對于官員的認知。
“大人,您既然要幫他們,我看不如就讓他們遷到内黃來吧,要不然的話,恐怕就算是這件事情過了,那些人也會在背地裏繼續找他們的麻煩!”
吳璘雖然不知道,韓墨爲什麽對這些人如此的看重。
可是,既然韓墨有心拉攏他,自然也樂意在旁邊敲一敲邊鼓了。
“這個還是看你們自己的意思吧,你們若是願意來的話,那就把你們的家人一起帶來吧,若是不願意的話,本官也不強求!”
韓墨笑了笑,但是卻沒有直接拍闆,而是把這個選擇權重新交還給了嶽飛他們。
“茲事體大,我們還需要和家裏商量一下!”
嶽飛和徐慶對視了一眼,然後,有些爲難的說道。
“沒關系,這個倒是也不急,你們可以先看一看,随後再決定!對了,這些賞錢是你們應得的,你們自己去把它分了吧!”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随手指了,指那些地上的銅錢。
看着那幾個碩大的箱子,無論是嶽飛還是那些村民,都是一個個欣喜異常。
不過随即,他們的臉上就再次換上了一副爲難的表情。
他們在這内黃縣裏無依無靠,甚至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現在這個時候憑空一下子多了這麽多的銅錢,這卻讓他們往哪裏放?
“這樣吧,本官給你們一塊令牌,你們可以先取走一些銅錢,留待你們在這城中生活之用,剩下的部分你們什麽時候需要,什麽時候持令牌,直接來取便是!”
“多謝大人!”
這可真的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這一下子嶽飛對于韓墨的好感更加的強烈了。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們應該也都累了,你們就先下去休息好了!”
“多謝大人!”
帶着對韓墨的感激,衆人三步一回頭的終于離開了縣衙。
雖然他們在這城中并沒有落腳的地方,不過,這出來的時候,他們每人身上都攜帶了一些銅錢,隻要沒什麽大宗的花費,在這内黃縣裏應該也能夠生活一段時間了。
“大人,您爲什麽對他們如此看重?”
一直等到他們走了之後,吳璘這才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不覺得那個領頭的年輕人很有意思嗎?年紀輕輕的就有這般的武功造詣,而且臨危不亂,這樣的人曆練一番之後,日後必成大用!”
韓墨當然沒辦法跟他說未來的事情,隻能含糊其辭的強行解釋了一番。
“武功嘛,倒是的确不錯,要不然,以大人的身手也不至于被他一招制敵!”
聽韓墨這麽一說,吳璘皺着眉頭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之後,這才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說雖然是自家兄弟,但是你也不至于這麽損我吧……”
韓墨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有這麽誇人的嗎?
你誇他就誇他呗,沒事提自己的糗事做什麽?
這才是真正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咳——咳——咳——”
吳璘也是一陣的尴尬,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行了行了,别在這杵着了,你還是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這軍饷的問題暫時解決了,你和大哥還是得好好的操練一下這些小兔崽子!”
看着他那副尴尬的樣子,韓墨直接把吳璘也趕了出去。
————————————“閣下是?”
“在下王朝安,忝爲相府的管事!”
“原來是王管事!不知道您這次來是……”
雖然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可是能夠拿着王黼名帖來這裏,這已經充分的說明了王黼對他的信任,廖文星當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了。
“廖大人果然直爽!既然你都已經這麽問了,那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
眼看着這家夥居然直接植入主題了,王朝安也直接幹笑了一聲,這才說道。
“廖某能夠有今時今日這個位置,全靠相爺提攜,相爺若是有什麽吩咐的話,還請王管事明示!”
話沒說兩句,廖文星已經開始表忠心了。
“廖大人果然是知人圖報之人,相爺也的确是沒看錯你,我這裏有書信一封,還請廖大人看看再說!
”
王長安一邊說話,一邊從懷裏摸出了一個信封。
廖文星趕忙站起身來,雙手接過,告了聲罪之後,這才重新坐下,打開了信封。
隻是看了一眼上面的筆迹之後,他就對王朝安的身份再也沒有任何的疑慮了。
徽宗好書畫,這底下的臣子們,自然是一個個都在這些東西上面下功夫了。
而王黼作爲拍馬屁拍的最好的臣子之一,在書畫上面倒是也算是頗有造詣。
隻不過,爲了顯示皇帝的高大形象,所以他寫瘦金體的時候,特意寫了個不倫不類。
雖然有幾分形似,但是,每次寫到鈎的時候,他總是會頓一下筆!
當初,他花了八百貫買了這個縣令之後,王黼給他寫的那個條子,他直到現在還留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