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你,我說慶哥兒,你這腿是怎麽了?”
“你還說,我這不是爲了救你嗎?剛才王家小娘子在那邊河邊洗衣服,看到你跟他們打起來了就趕忙到田裏叫人了,我這急着過來,被地上的石頭給絆倒了,你看我這摔的!”
徐慶一邊說話,一邊一臉郁悶的指了指自己腿上的擦傷。
“哈哈哈哈,這是我的不是,你看這大青馬如何?不如就牽了去好了!”
對于自己這個講義氣的玩伴,嶽飛倒是出手大方的很。
“看它這麽大的個子,這得吃多少豆料?我看啊,還是送到縣裏去賣了劃算!”
看着這匹足足有一人高的戰馬,徐慶的心裏雖然充滿了歡喜,不過,想到這東西恐怖的飯量,他還是苦笑着說道。
“這個之後再說,我在這裏看着,你先回去多叫些人來,把這些賊人送到官府去,也能換些糧食貼補一下鄉親們!”
“這個好!這頓頓野菜團子,我現在打嗝都是一股子野菜味兒!”
聽嶽飛這麽一說,徐慶頓時一陣大喜。
“你就騎它去,來去也快些!”
“這個倒是使得!”
徐慶當下也不再客氣,直接牽過了那匹大青馬,然後翻身上馬,一路朝着不遠處的村莊而去。
聽說嶽飛抓住了幾十個強人,馬上要送到官府去換賞錢,村裏的那些村民們一個個壯着膽子,揮舞着鋤頭就跟了上來。
比較起這些打家劫舍的土匪來,他們還是更害怕餓肚子。
等到那些村民們趕來的時候,嶽飛早已經把所有的強人全都捆綁結實了。
這些土匪們誰都沒想到,自己才前腳剛剛踏入湯陰的土地,這後腳就要被人送到官府去換賞錢了。
看着那個被村民們圍在中間不斷恭維的嶽飛,現在這時候周鼎的心裏真的是一萬匹草泥馬奔過。
早知道這小子這麽能打,自己閑着沒事幹來打劫他做什麽?
這不是找死嗎?
隻不過,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現在這個時候,李茂兒他們都已經跑遠了。
光看看那些村民們手上的刺青也知道,這些家夥這一個個都是弓箭社的。
現在這時候,他要是敢跑的話,估計非得被這些人給射成蜂窩。
河北之地的那些官軍雖然爛透了,但是這些弓箭社裏的那些弓手們,準頭可不是一般的好。
他現在這個時候被人五花大綁,就算是借給他一百個膽子現在,這時候他也不敢逃跑啊。
至于剩下的那些土匪們,現在這時候一個個都還在頭暈腦脹,畢竟這被人在腦袋後面敲悶棍的感覺,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一行人昏昏沉沉的,就這麽被村民們給一路送到了湯陰縣衙。
“縣尊大人,這些是我家韓大人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縣衙的後衙之中,呂英笑眯眯的遞上了一張禮單。
“你家韓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麽一點小事,實在是用不着這麽客氣!”
看了一眼禮單上的東西之後,廖文星哈哈大笑着,伸手把禮單放在了自己的手邊。
内黃縣那邊派人過來張貼告示的事情,他倒是也剛剛聽說,原本正準備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的時候,卻沒想到呂英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而且,還給他送上了這麽豐厚的一份禮物。
這禮物值不值錢的,其實還在其次,光是送禮的這個态度,就已經讓他十分滿意了,畢竟,他們兩個雖然都是進士官,可問題是韓墨可是正兒八經的狀元。
而他,隻不過是一個二甲的進士,這面子上,韓墨可真的是給足了他。
“這次也是因爲事發突然,底下的人有些不懂規矩,所以行事的時候有些着急了,我家大人聽說之後,就立刻讓我趕來向廖大人請罪了,還請縣尊大人千萬勿怪!”
“哈哈哈哈,這有什麽了,不過就是幾張慎刑司的告示而已,你家大人實在是太小瞧我廖某人了,這樣吧,我這裏還有幾壇子好酒,你回去的時候替我給你們家大人帶回去,就算是我給他的回禮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個道理廖文星還是懂的。
“那我就替我家大人,多謝縣尊了!”
“既然來了,那倒是也不必急着回去了,我現在就讓人去聚仙樓訂一桌最好的酒席,今天咱們好好喝一杯!”
“那就讓大人破費了!”
左右看看天色都已經快到晚上了,呂英倒是也沒有拒絕,畢竟這兩個縣雖然隔得不遠,可要是走夜路趕回去的話,在路上還是有些不太太平。
反正這些土匪都已經被趕到湯陰縣來了,他就算是不回去也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反而是跟廖文星搞好關系之後,這後續的事情就要好辦太多了。
後衙酒喝的雖然熱鬧,可是衙門的正堂裏面,現在卻更加的熱鬧。
原本聽說治下的村民們抓了幾十個強人,送到官府來領賞了,崔浩還十分的高興。
可是看到周鼎那張臉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他們兩個同爲縣丞,這私底下自然也曾經有過不少的來往。
而且比較起崔浩來,周鼎從政的時間也更長,所以,崔浩其實也沒少往内黃那邊跑,觥籌交錯之間,讨論一下某些文書上那種小小不言的手段,當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這一來二去的,兩個人互相可都知道了不少對方的底細。
現在眼看着周鼎這家夥居然變成了階下囚,崔浩的心裏還真是有點犯起了嘀咕。
“這些都是強人嗎?我怎麽看這個有點不太像呢?我說你們這些刁民,該不會是把沿途的客商,給當成強人抓了吧!”
眼珠子轉了幾圈之後,崔浩直接幹咳了一聲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不光嶽飛愣住了,就是那些村民們也全都傻眼了。
“大人救命啊,我們都是來往的客商,這剛剛進入湯陰境内,就被這些刁民給劫了貨物,而且還要污我等爲土匪,還請大人千萬明察秋毫啊!”
周鼎可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光聽崔浩這麽一說,立刻就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