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慶冷哼了一聲,一臉怨毒的看向了韓墨,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卻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急促的鼓聲之中,李善慶整個人汗如雨下,無論他如何努力,可是卻始終都靜不下心來。
韓墨一連串的布局,讓李善慶的心理壓力變得格外的龐大。
現在這個時候,在韓墨出手之前,他根本沒辦法出手。
“咚——咚——咚——”
就在鼓聲停止之前的最後一瞬,韓墨如同是閃電般的出手,一支利箭從他手中直接飛出,穩穩的刺中紅心。
而雙手顫抖得李善慶,卻呆呆的站在原地。
手裏握着的那支箭,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出手。
“你輸了!”
韓墨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整個瓊林苑内,頓時歡聲雷動。
任誰都沒想到,大宋的狀元郎,居然能夠在金人最擅長的射箭上,完美的碾壓了金人的大将!
“還以爲這些金人真的是戰無不勝,說了半天,連個文弱書生都不如!”
眼看着李善慶居然輸得如此徹底,就是童貫都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這老小子也太不中用了,一想起這些天來自己受的那些冤枉氣,現在這個時候他就恨不得把這小子給拖出去五馬分屍。
“來人,給李大人更衣!”
不管怎麽說,這老小子畢竟還是金國的使者,五馬分屍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折辱他一下,現在這個時候也無傷大雅。
畢竟,誰讓他們兩個有賭約在先呢?
這衆目睽睽之下,甚至皇帝都在這裏,這個時候當然是不可能讓他爽約了。
“你們要做什麽?我警告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看着那些太監拿過來的女人衣服,李善慶的臉頓時變成了鐵青色。
一個赳赳男兒穿上女人的衣服,在衆目睽睽之下給這些宋人跳舞。
這種事情他真要是做了的話,回國之後他該怎麽交代?
“怎麽?你們金人說出來的話都不算數的嗎?我們可是有賭約在先啊,李大人你該不會是想爽約吧?
”
韓墨冷笑了一聲,笑着踏前一步。
“你!”
李善慶今天敗得實在是窩囊,可是直到現在爲止,他也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輸在了哪兒。
“李大人,兩國結盟的事情在前,你這個使者要是在這裏出爾反爾的話,你讓我們如何相信你們?”
對于兩國聯合攻遼的事情,梁師成本來就不贊成,現在這個時候眼看着這老東西居然要耍賴,他很自然的就把事情扯到了兩國結盟的事情上。
“你有種!”
兩國之間的大事,哪裏是他這麽一個小小的使者能夠決定的。
現在眼看着這國書都已經要下了,兩國的盟約馬上就隻差最後一步了,他又怎麽敢因爲自己的原因把這件事情給破壞掉。
“我大宋男兒自然是有種的,這個就不用你來誇獎了!”
這種程度的威脅對于韓墨這個二皮臉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他甚至眼皮都沒眨一下,就直接怼了回去。
“哼!”
盡管李善慶羞憤欲死,可是無奈之下,他還是隻能套上了那一身,特意爲他準備的加大碼的女人衣服。
“哈哈哈哈!”
片刻之後,李善慶甚至都還沒開始跳舞,光是那走路的姿勢,就已經引得衆人一陣的哄笑。
就算是蔡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隻不過笑容過後,他再次看向韓墨的眼神之中,已經充滿了忌憚。
以他的老辣當然能夠看得出來,李善慶的射術其實和韓墨應該是不相上下的,但是他在心計上面輸給韓墨的可就太多了。
明明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郎,才剛剛踏入官場。可是這小子今天所展現出來的城府和算計,可以遠遠出乎了蔡京的想象。
“元長,你看他可有你少年時的影子?”
鬧了這麽一場之後,皇帝對于韓墨的欣賞幾乎已經達到頂點了。
雖然隻是随口的一句話,但是卻讓蔡京心裏一陣的苦笑。
皇帝說這小子像自己年輕的時候,這不是已經表明了态度,要栽培這小子做宰相嗎?
“臣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可沒有他這麽好的算計!”
蔡京笑了笑,随口回答道。
“是嗎?”
趙佶當然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不過他卻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他還在一門心思的等着韓墨給他賺錢呢。
“這把劍,據說當年乃是大漢飛将軍所有,名曰青萍劍,不久之前某被朕所得,今日就便宜了你吧,以後,朕準你提劍上殿!”
不管怎麽說,韓墨今天的所作所爲可是大大的揚了國威。
趙佶這個做皇帝的,今天也感覺與有榮焉,盡管蔡京已經提醒了他,這個小子心機深沉,可是他還是毫不吝啬自己對韓墨的欣賞。
直接起身從一旁的太監手中接過了一把古色古香的寶劍,然後伸手遞給了韓墨。
韓墨的嘴角一陣的抽搐着,皇帝今天賞給自己的東西,還真是有點讓他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啊。
自己好歹也算是個狀元郎吧,皇帝直接賞了自己一個提劍上殿,這是要做什麽?難不成自己以後要轉成武将嗎?
别開玩笑了,很快韓墨自己就把這個想法給丢到了九霄雲外,大宋朝重文輕武,這是舉世公之的事情。
雖然說武将的待遇,要普遍比文官好上一級,可是問題是,除非是萬不得已,就像是種師道這樣的,一般情況下,很少有文官會轉成武職。
就算是因爲特殊原因,必須擔任武職的,在交謝了差事之後,第一件事情往往也都是轉回文官。
這種事情韓琦幹過,範仲淹幹過,基本上,排的上号的大人物中有一大半都幹過。
有這麽多的例子在前,韓墨就算是再傻,也不會跟這些先賢擰着來的。
“狀元郎,你今日也算是揚我國威了,老臣敬你一杯!”
讓韓墨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蔡京居然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然後端起酒杯朝着韓墨示意了一下。
“相公客氣了,不過是些小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