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情已經到了後期,現在雙方都已經搭上線,已經進入了具體的談判階段,再拿出來是當考題就沒意思了。
第二,那就是方臘造反了,這個選題的可能性确實挺大的,畢竟,現在那邊愈演愈烈,幾乎有星火燎原之勢了。
朝廷内部對于怎麽解決,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形成統一意見。
第三,那就是朝廷日益緊張的财務問題了,這個其實是老調重彈。
神宗在位的時候,這朝廷爲了收複燕雲十六州,那可是玩了命的攢錢。
先是寫了一首詩:五季失圖,猃狁孔熾。藝祖造邦,意有懲艾。爰設内府,基以募士。曾孫保之,敢忘厥志。
每個字設立一座封樁庫,然後,等到全都滿了之後,再次寫了一首詩:
每虔夕惕心,妄意遵遺業。顧予不武資,何以成戎捷。
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收複燕雲,可以說,王安石變法一大半的收益,都在這封樁庫中了。
可是,等到徽宗上位之後,這剛開始的時候還好。
雖然人的确是輕佻了一點,可是,做的還是可圈可點的,可是,這時間久了,尤其是遇到了蔡京之後。
一句豐亨豫大,算是徹底的讓王安石的心血全都白費了。
這麽多年的積累,僅僅用幾年的時間,就被這位書畫皇帝全都揮霍一空。
所有的花銷一點都沒用在正事上,基本上全部都用在了奢侈享受上。
他這花錢的能力,在趙家所有的皇帝之中,可以說是絕對數一數二的存在。
如果隻算北宋一朝的話,估計其他皇帝花的錢全部都加在一起,還沒他一個人花的多。
這大宋朝的财政之所以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徹底的崩壞,完全就是因爲蔡京這個家夥,實在是一個權術的高手。
他一面橫征暴斂,一面欺上瞞下,所以這才能夠勉強支撐下來。
托了韓墨的福,現在眼看着蔡京就得下台了,這龐大的财務問題立刻又成了擺在徽宗皇帝面前的最大問題。
縱觀滿朝上下,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現在好像還真沒有。
畢竟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些太監們爲了斂财,基本上已經把能想的辦法全都想過了,就算是再怎麽折騰,恐怕他們也變不出錢來了。
至于剩下的這些朝臣們,跟蔡京一夥的,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得到皇帝的提拔。
剩下的王黼到底是個什麽貨色,徽宗自己心裏是沒數,可是韓墨卻知道的很清楚。
曆史對他的評價就很客觀:欺君妄上,專權怙寵,蠹财害民,壞法敗國,奢侈過制,赇賄不法者,蔡京始之,王黼終之,則京之罪大於黼審矣。
蔡京現在已經閉門不出了,這東府的事情,現在已經開始亂起來了。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恐怕今年的考題應該就是這三個問題中的一個了。
當然了,其中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最後一個了。
這位徽宗陛下,需要一位理财能手來幫他穩定局面。
朝臣之中尋不到,那自然就得到學子之中來尋了。
雖然韓墨也不想助纣爲虐,可是說到底的話,這的确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如果真的像他所猜測的那樣,隻要他能夠把握機會,恐怕在很短的時間之内,他就能夠攀升到一個極高的高度了。
天崩地裂,又何嘗不是個機會呢?
靖康之變雖然是奇恥大辱,可是,卻也讓整個大宋王朝得到了一個涅槃重生的機會。
隻不過,上天給了趙家王朝無數的名臣武将,奈何最後還是被一個九妹給強行全敗了呢?
不過,這不重要,自己既然來了,那這一切自然就又多了無數的變數。
想明白了一切之後,韓墨開始按照自己的猜測準備了起來。
從這一晚開始,他幾乎進入了廢寝忘食的境界,每天除了到太學上課之外,其他的時間全都窩在了書房裏。
甚至,就連十大花魁的邀約,都被他給推掉了。
足足二十幾天的時間,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不過,結果自然也是很有成效的。
他按照自己猜測出來的三個問題,拟定出來了幾個解決方案。
每個方案都是按照他腦子裏面的那些曆史知識,精心準備出來的。
想要中狀元,這問題就算是有了解決方案,可是,也還是需要大量的時間精力來打磨文字。
畢竟,這古人的文章,不但要言之有物,還得寫的漂亮。
對于韓墨來說,這個麻煩實在是有點大。
他先按照白話文來寫一遍,然後,逐字逐句的翻譯成文言文。
這中間還有詞不達意的時候,需要引經據典的時候,爲了這個,他可以說是夜以繼日了。
“墨哥兒,門外有人來找你,說是故人來訪!”
這眼看着明天就是大考之期了,韓墨的文章也終于全部準備完畢了。
剛準備起身伸個懶腰,然後再重新潤色一下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徐豐年的聲音。
“不見!沒空!”
今天已經是最後一晚了,都已經到了最後一哆嗦的時候,他怎麽可能會在這裏浪費時間。
“那人還給您送來了一件東西,他說您要是看了這個就會見他的!”
徐豐年這家夥顯然應該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壯着膽子再次說道。
“東西?什麽東西?”
韓墨愣了一下,然後疑惑的問道。
“您看!”
聽韓墨這麽一說,徐豐年趕忙從自己的衣袖裏摸出了一個令牌一樣的東西。
韓墨接過之後,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眼,卻見這東西上面連個花紋都沒有,唯獨在令牌的背面有一個梁字。
“此人在哪?”
韓墨立刻就猜了出來,看樣子這應該是梁師成的人。
“現在就在門房!”
“快去把他請到這兒來!”
梁師成在這個時候派人來找自己,很顯然那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
再聯想一下之前的事情,就算是韓墨的心髒都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難道說,這家夥是來給自己送考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