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吧!”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折可存這才笑着把手裏的折子遞給了折有蓉。
“這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一份文書嗎?我又不是沒看過?”
别看折有容是個女子,但是她可是真正上過戰場的,看過軍中的文書,也确實沒什麽好奇怪的。
“這麽多!這怎麽可能,你該不會是故意僞造了一份文書來吧?”
看清了文書上面的内容之後,折有蓉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
“發揮失常,發揮失常,要不然的話應該還能再多些的。”
韓墨一臉謙虛的說道。
看着他臉上那副欠抽的笑容,折有蓉這到了嘴邊的話又不由得咽了回去。
最起碼在這一點上她必須得承認,這件事情要是交給她去操作的話,能夠換回最初的那些東西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更别說弄回來了這麽多的軍械,雖然說沒有了預料之中的銅錢,不過比起這些東西來,銅錢的問題還是比較容易解決的。
“墨哥兒,你這次可是幫了我的大忙,有了這批軍械回去之後,這将士們的死傷恐怕立刻就能下降一個等級!”
紙甲這種東西,在南方來說其實還是比較好用的,但是到了北方,面對着西夏和遼國人,這玩意兒就完全不夠看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戰場上會不會突然下雨,這要是一場大雨下來,所有士兵身上的紙甲全部軟化,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北方的士兵們面對的,可不是南方的那些土匪流寇,他們應對的那可是真正的能騎善射的異族啊!
尤其是對于折家軍來說,朝廷這些年來對于他們防範之嚴可以說前所未有。
折家世襲麟府豐三洲,可是問題是,這三洲本身就是大宋和西夏的交戰前線,這些年來,兩國之間那可真的是戰事不斷。
基本上每一天都在死人,可是朝廷那邊給補充的兵員卻十分的有限,而且補充過來的那些人絕大部分都是一些囚徒。
死去的全部都是精銳,補進來的全部都是些囚徒,這麽長此以往,折家軍的戰力下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爲了維持折家的影響力,所以折可存自然也會做一些募兵、收編土匪的事情。
隻不過這種事情做的多了,朝廷這邊軍械和糧饷上面的事情就得需要他自己解決了。
“世伯言重了,這些事情都是小侄應該做的!”
韓墨笑了笑,然後再次朝着折可存供了拱手。
“笑什麽笑,連糧饷都沒弄來,還有臉笑!”
盡管折有蓉也知道他完成這件事情非常的不容易,但是看着他臉上那得意揚揚的笑容,還是忍不住出口嘲諷道。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還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梁太尉說折家軍的将士們戍邊不易,他願意私人拿出十萬貫銅錢沖做軍饷,世伯可以随時派人手持令牌,前往梁府别院!”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再次從自己的衣袖裏摸出了那塊令牌。
“十、十萬貫?”
這一下子就是折可存的,眼睛都瞪大了,這十萬貫銅錢要是放在以前的話,或許還不放在他眼裏,可是現在今非昔比了。
這麽大的一筆錢,就是他都得傷筋動骨了。
“沒錯,世伯若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看不如今天就派人去把錢财給領了吧,畢竟這東西留在别人手裏總是夜長夢多呀!”
韓墨笑了笑,然後再次說道。
這下子,折有蓉這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太陽真的是從西邊出來了,梁師成貪婪無度,這幾乎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從來都隻聽說過别人給他送錢,從他手裏往外拿錢,這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不知道别人有沒有見過,但是她這輩子這還真是第一次。
“這梁公的錢财是不是……”
這可從說到這裏的時候,這臉上還是有一些猶豫之色,畢竟梁師成的錢财真的要是拿了的話,這難保日後會不會被他惦記啊!
他現在是有點擔心,這些錢财是韓墨敲詐而來,這要是這樣的話,那這東西他就真的有點得不償失了。
因爲一些糧草軍械的問題,就把梁師成給得罪了的話,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刻在你後腰上來上一刀呢?
畢竟他可是皇帝的寵臣,而且基本上每天都陪在皇帝的身邊。
“世伯放心好了,梁太尉這一次可是賺得盆滿缽滿,這點錢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的!”
韓墨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麽,這才趕忙把樊樓裏的事情跟他又說了一遍。
“哈哈哈哈!你的意思是梁公要對蔡京老賊動手了?”
折可存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善财難舍,折家那麽大的家業,就因爲蔡京這個老東西,那可真的是差點就萬劫不複。
要說他不恨蔡京,那真的是胡說八道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韓墨左右看了看,确認四下無人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就這幾天?有什麽我能做的嗎?”
原本指朝廷裏面的紛争,折可存是不願意參與進去的,畢竟他這種武将參與文官的争鬥,那不是找死嗎?
可是這要是對付蔡京的話,他還真是忍不住想要插一手。
“眼下還真有一件!”
韓墨笑了笑,這才說道。
“有什麽事情我能做,你盡管說!”
折可存也壓低了聲音湊了過來說道。
“需要世伯幫小侄演一出戲!”
“一出戲?”
“沒錯,小侄一直在是伯父中做客,和世伯相談甚歡,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折家的府邸!”
聽韓墨說完之後折可存,看向他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有些深邃了。
這小子這是在玩火呀!
“世伯放心,小子的心裏自有分寸,最多一個時辰便回!”
“你心中有分寸便好,你們二人馬上就要成婚了,這日後做什麽事情的時候,總要考慮考慮家小!”
“多謝世伯教誨!”
對于别人的善意,韓墨從來是不會拒絕的。
更何況,他說的确實也是至理名言。
現在的他在梁師成和蔡京面前,根本就像是兩隻巨獸面前的一頭獵狗,想要在他們之間的争鬥中占到一些便宜,一不小心那可就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