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伸手接過那份小抄,然後志得意滿的對自己的幾個心腹喊了一聲。
“且慢!”
雖然這件事情事發突然,但是,種彥崇怎麽可能會相信韓墨會作弊。
“你給我坐下!這裏是太學,沒有你們說話的份!”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永遠真不了,這種事情根本經不起調查。
秦桧現在根本不想給他時間翻盤,當然不可能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折騰了。
所以,他直接動用自己教習的特權,想要強行把這件事情直接辦成鐵案。
“秦教習,韓兄的人品才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這件事情肯定是有蹊跷,還請教習明察!種彥崇不才,願以性命替韓兄擔保!”
韓墨也是一陣感動,種彥崇還是夠意思的,這小兄弟能處啊!
“沒錯,以韓兄的才華,他怎麽可能會作弊?”
“在下也願意爲韓兄做保!”
昨晚這有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現在這些學生們幾乎都已經隐隐以韓墨爲首了。
現在這個時候,既然已經有人開始帶頭了,這上舍裏昨天晚上去了樊樓的幾十個學生,立刻就一股腦的全都站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麽?都給我坐下!”
這下子就算是秦桧都有點慌了。
這事情本來就見不得光,按照他們這種鬧法,很快這件事情就要鬧大了。
如果他不能把事情控制在太學裏的話,恐怕到最後倒黴的就是他了。
别看這些學生們一個個都是白身,現在根本連個選人都算不上。
但是問題是,能夠進來太學上舍的,誰家身後還沒個親戚朋友。
在這裏的人,絕大多數人全部都是有背景的,這裏站着幾十個學生,可能他們的身後就站着近百位官員。
讓這些人直接參奏蔡京的話,可能他們不敢,可要是讓他們集體上書參奏秦桧的話,對他們來說其實也就是拍拍手的事。
畢竟就算是打死秦桧,他也不敢直接把蔡京給咬出來,要不然的話他隻會死得更慘。
“秦教習,我們隻是想要一個公道而已!”
眼看着這麽多人站在自己的身邊,種彥崇說話的時候,底氣也變得足了起來。
“公道?人贓并獲還不是公道嗎?還要什麽公道?”
秦桧嘴上雖然說的兇,可是這心裏邊已經開始琢磨着剩下的事情該怎麽辦了。
現在這個時候,他也忍不住心裏暗暗的開始叫苦。
韓墨這個家夥,原來在内舍的時候,人緣還不怎麽樣。
這怎麽才剛剛轉到上舍沒多長時間,居然混到了這麽多學生替他出頭了。
隻不過這事情都已經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要說讓他現在放手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他隻能硬扛了。
好像這些人畢竟都很年輕,他還是想用太學的規矩吓退他們。
“秦教習,以韓兄的人品和才華他何須作弊?更何況他真要是作弊的話,有必要如此高調嗎?教習既然說他作弊,不知道能否讓我們看看他的卷子?”
種彥崇的一句話,頓時就引起了那些學生的共鳴。
十幾個學生立刻開始起哄了,這一時間,整個書舍之中頓時變得一片嘈雜。
“都給我住口!你們看好了,這是韓墨的卷子!
一炷香的時間做完,你們誰能做的出來?你們告訴我!”
秦桧咬了咬牙,終于還是展開了韓墨的卷子。
反正這次考試大家的卷子都是不一樣的,鍾彥崇倒是也不怕瓜田李下的嫌疑了,直接大踏步的走上前去,然後就仔細的端詳起了韓墨的卷子。
隻是看完了這份卷子之後,種彥崇整個人在眼神,頓時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這上面的題目,這真的是給他們的考題嗎?
太學的學生們雖然因爲皇帝的原因,已經都在兼修算學,可是,他們又不是國子監那幫專門學算學的。
這考題對于他們來說難度實在是太高了吧。
這份試卷要是給他的話,别說是一炷香了,就算是兩個時辰,他也不一定能夠做得出來。
“怎麽樣?你們在場的人要是有一個人能夠在半個時辰之内答出這份卷子來,我就算他沒有作弊!”
秦桧得意洋洋的說道。
“秦教習,你這麽說我就有點不愛聽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韓某都不能做到嗎?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韓墨雖然不算是什麽大人物,但是,就你這張卷子上面的東西,也值得我作弊嗎?”
韓墨現在也算是明白了,這一切分明就是這小子故意搞出來的鬼,說話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那麽客氣了。
“怎麽?你真以爲你做了幾首詩詞,現在這個時候就無人敢管了嗎?我告訴你這裏是太學不是你韓家的後院!把他給我拿下,誰要是想跟他一起被逐出太學的話,那就盡管阻攔好了!”
秦桧有點惱羞成怒了,這就準備直接用蠻力把這些學生給壓下去。
“請問,哪一位是韓墨韓小官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走進來一個一身管家服飾的中年男人。
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來找韓墨的,最重要的是,秦桧看到這人的時候,還感覺此人好像有點面熟,隻是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他又記不得了。
“閣下是?”
韓墨也是一愣,這個人他還真是覺得有些面熟,但是到底是在哪見過呢?一時之間還真是有點記不得了。
“小官人忘了嗎?昨天晚上在樊樓之中!”
男人笑了笑,然後再次開口說道。
“你是!”
韓墨一下子想了起來,怪不得覺得他這麽面熟,原來他就是昨天晚上那個赢了大錢的梁師成的管家。
“小官人想起來了?在下正是梁太尉府上的管家鄒七!這是太尉大人讓小的送來的文書、以及支取錢糧的令牌,還請小官人收好!”
鄒七一邊說話,一邊從自己的衣袖裏摸出了一份文書和一塊令牌。
聽他介紹完自己的身份之後,就是秦桧都愣在了當場,這又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