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韓墨沒想到的是,那差役愣了一下之後,居然直接反問道。
“正是!”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但是韓墨還是點了點頭。
“原來是韓小官人,小官人稍等,待我等前去禀報少尹大人!”
那人說完之後,居然直接扭頭走了,這下不光是韓墨傻眼了,就算是那碰瓷三人組是現在也懵了。
開封府,總轄開封境内一十八縣,二十四鎮一應不法事,設有開封牧一人,由太子趙桓親領。
開封府少尹一人,也就是原本的權知開封府聶遠,因爲太子基本不管開封府的實際事務,他就是實際上的開封府一把手。
這韓墨就自己報了下家門,現在的居然直接有人去通知聶少尹!
這官司還打個錘子啊!
“這位郎君,要不然你看這樣可好,這镯子不用你賠了,我等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那婆子立刻就慫了,扭頭跟韓墨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開溜了。
“不用賠了?且慢!”
韓墨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現在的也能猜的出來,這應該是那柄碧玉如意鬧出來的事情。
且不論這聶遠到底想做什麽,這些人韓墨可不準備輕易放過。
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面對像蔡術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小子從來都隻會得寸進尺,自己今天要是輕易把這件事情給放過了,說不定回頭這小子還要搞出什麽花花腸子來。
“我們都已經不用你賠了,你還想怎麽樣?”
王二王三兄弟兩個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如何不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踢到鐵闆了。
要是早知道韓墨這小子居然和開封府的少尹大人認識,就算是借給他們12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跟韓墨玩這種花活啊!
“我說你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吧?韓某雖然不才,但是再怎麽說也算是一介書生,這讀書人的名聲,難道也是你們幾個刁民能夠平白污蔑的嗎?”
這幾句話,韓墨說的聲色俱厲。
那三人頓時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樣子,全都把目光放在了蔡術身後的那個小厮身上。
“你們看我做什麽?”
眼看着他們三個現在全都看着自己,那小厮頓時就慌了。
這人雖然是他找的,但是這三個家夥也有些太不成器了吧。
這還沒上公堂,怎麽現在就準備開溜呢?
“你說他們看你做什麽呢?我說你該不會跟他們是一夥的吧?”
韓墨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滿是一副玩味的笑容。
“姓韓的,你少在這裏含血噴人!”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這三個家夥想跑,蔡術也不可能讓他們就這麽認慫了。
所以,他雖然在跟韓墨說話,可是這眼睛卻始終都放在那碰瓷三人組的身上。
“這事情還真是有意思了,這苦主現在都準備要跑路了,你這個證人反而是要死咬到底,這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才是苦主呢!”
韓墨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十分的開心。
“你!要你管!”
蔡術一邊說話,一邊扭過頭去,惡狠狠的盯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厮。
如果現在不是有韓墨在的話,他真想把那家夥摁在地上狠捶一頓。
這才是真正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哪位是韓小官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開封府的官衙之中,走出來了一個身穿綠袍的中年男人。
按照大宋朝的官服制度,三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穿紫袍,而綠袍則是六品到七品官員的袍服。
看樣子,這家夥應該隻是開封府裏面的推官或者判官了。
“學生韓墨,見過大人!”
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什麽對自己這麽客氣,但是韓默還是拱手爲禮。
“本官乃是開封府的推官章少遊,少尹大人在府中有事,所以讓我來接待韓小官人,不知韓小官人這次來開封府,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章少遊說話之間,也用眼神打量着自己面前的這些人。
雖然他已經認出了蔡術,但是他卻沒有聲張,也沒有打招呼。
“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小子不過一介書生而已,如何敢當少尹大人親自接待?”
韓墨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了,趕忙說道。
“這些人是?”
章少遊說話之間,用眼神看了一眼那碰瓷三人組。
“大、大人,我等是......”
聽到章少遊問起,這碰瓷三人組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是什麽?”
章少遊說話之間,眼神很是随意的掃了三人一眼。
但是,這一眼對他們三人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們三個本來就是這開封市上的潑皮破落戶,對于開封府裏的大人物,他們當然是認識的。
要是這個的時候還不知道進退的話,那可真是在找死了。
豈不聞,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尹嗎?
“小郎君,我等三人都是受了他的蠱惑,收了他十貫錢,特意前來誣陷小郎君的,還請郎君饒了我等這次吧!”
那婆子最是膽小,眼看着章少遊一出面,她立刻就把蔡術身後的小厮給賣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大人,他這是含血噴人啊!”
那小厮頓時就慌了,開什麽玩笑,現在這個時候,他哪裏敢接下這個罪名。
按照大宋律法,誣告可是要反坐的,尤其是現在開封府的推官就在面前。
這要是被坐實了,恐怕就是蔡術都保不住他。
“這事情還真是有點意思了!”
章少遊冷笑了一聲,他身後的那些官差立刻圍了上來。
“大人,您别聽他們胡說八道,這事情和小人無關啊,我可是蔡府的下人,怎麽可能跟他們勾結?”
那小厮一看這個架勢,整個人都要被吓傻了。
“章大人,您好大的官威啊!”
都已經這樣了,蔡術就算是再怎麽裝,現在也隻能出來了。
“你是?蔡府的小衙内?”
章少遊這才眯起了眼睛,一副剛剛發現蔡術的模樣。
就是韓墨都忍不住偷笑了,這家夥還真是深得爲官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