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師成的一句話,頓時就讓範至虛啞口無言,這才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裆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元翁,這件事你怎麽看?”
冷笑着打量了他們一眼之後,趙佶再次開向了旁邊的蔡京。
“如此重要的文書,二位大人都能夠束之高閣,看來他們二位并不需要現在的官職!”
這兩封文書可是關系着上千萬貫的财富歸屬,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蔡京現在這時候才起他們來,可不會有任何的留手。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情就交給元翁去處置好了!”
深深的看了蔡京一眼之後,趙佶忽然冷笑着說道。
“諾!”
眼看着皇帝總算是松口了,蔡京的心裏面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他的這次壯士斷腕,總算是得到了皇帝的諒解。
雖然代價的确是有點大,不過不管怎麽說,總算是平平安安的度過了眼前的這一關。
“官家,臣冤枉,臣冤枉啊!”
這一個時辰之前,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開封府少尹,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現在居然已經成了要閉門待參的罪臣,杜充現在這時候可真的,有種想要一頭撞死的沖動了。
“杜大人,範大人,耿大人,你們三位之前都言之鑿鑿地說韓墨居心叵測,那不知道蒲家在汴梁城裏的價值1,600萬貫的家産,如今在何處?”
雖然這兩個人現在已經很倒黴了,可是韓墨還是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如果僅僅是兩封文書的話,他們兩個的确要吃一次瓜落,但是最多也不過就是貶官一兩級,也就僅此而已了。
這梁子都已經結下了,要是現在這時候不趁機再踩幾腳的話,那還真是有點對不起自己了!
更何況,比較起,他們兩個來,耿南仲現在可是還一點報應都還沒遭呢!
“這、這、蒲家的财産,我如何知曉在何處?”
範至虛和杜充都已經倒大黴了,耿南仲現在,這時候那裏還敢接招……
“你不知道?耿大人既然不知道蒲家的财産何在,那不知道這封信又是何人所寫?”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冷笑着,從自己的衣袖裏再次摸出了一封信,然後雙手高高舉了起來。
“呈上來!”
看着韓墨擺出來的這份架勢,趙佶不動聲色的再次開口說道。
“諾!”
旁邊的小太監應了一聲,趕忙飛快的跑了過去,雙手接過信封之後,小心的遞給了趙佶。
“好一個耿南仲,你來給朕解釋一下,這封信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佶一邊說話,一邊把那封信直接丢在了耿南仲的面前。
哆哆嗦嗦的伸手撿起了信封,看了一眼信裏面的内容之後,耿南仲整個人頓時就被吓得渾身顫抖了起來。
他百分百可以确定,這封信肯定是别人仿的他的筆迹,但是問題是這封信仿的實在是太真了,無論是他的簽押,還是他的那些小動作,全部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此時此刻,他就算是渾身是嘴,現在也說不清楚了呀!
“回禀官家,這封信是假的!這是韓墨誣陷老臣!”
“你當朕是瞎子嗎?朕連你的筆記都不認識了嗎!”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句話說完之後,趙佶這個皇帝都忍無可忍了。
皇帝的這句話,一下子給耿南仲的事情徹底的定了性,這封信就算是不是他寫的,現在也隻能是他寫的了……
“臣、臣……”
一臉哀求的看了一眼太子之後,耿南仲此時此刻真的是有點欲哭無淚了。
他就算是再怎麽傻,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親筆信落在韓墨的手裏吧……
但是問題是,皇帝剛才已經開了金口,他再辯解下去,這不是打皇帝的臉嗎?
“來人,把耿南仲給我拖出去,革職查辦,永不續用!”
正在氣頭上的趙佶,連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揮了揮手,徹底的結束了耿南仲的政治生命……
“陛下英明!”
聽完了皇帝的話之後,韓墨由衷的拍了一記馬屁。
解決了耿南仲和黃潛善,這金人來襲的時候,朝堂上的投降派,應該沒有那麽強大了吧……
“你之前說,這汴梁城裏還有蒲家的一千六百萬貫家産,此事你可有證據?”
已經窮瘋了的趙佶,一聽說還有這麽大一筆錢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現在這時候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了。
“回官家的話,據臣所知的确是如此,隻不過這些賬簿現在這個時候,還在押運的途中,官家若是想看的話,怕是還需要兩三日的時間!”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王黼。
趙佶高坐在禦座之上,對于韓墨的小動作當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一點,趙佶自己心裏知道,王黼心裏當然也是知道的。
就在韓墨看向他的那一瞬間,他這一顆心差點沒從自己的嗓子眼裏跳出來。
如果現在不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的話,他真想指着韓墨的鼻子臭罵一頓。
你說話就說話呗,你看老子做什麽!
“王相公!”
就在王黼緊張的,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哪兒的時候,趙佶忽然冷笑着開口說道。
“臣在!”
“既然這汴梁城裏還有這麽大的一筆财富,那不如就麻煩卿家,幫朕把它找出來吧!”
“這……”
聽皇帝這麽一說,王黼差點沒哭出聲來。
蒲家在汴梁城裏的确還有一筆家産,可是這些錢滿打滿算加在一起,最多也不過就是三四百萬貫而已。
韓墨之前說的一千六百萬貫,那明顯就是這小子挖的一個坑啊!
蒲家的基業在明州和泉州,他們怎麽可能會把這麽大的一筆财富放在汴梁城裏呢?
韓墨所謂的1,600萬貫,那是蒲家每年從自己的利潤之中分撥出來,專門用來打點各路官員的賄款……
韓墨這小子故意把所有的支出全部抹去,所以這才生生的造出了這一千六百萬貫來!
而現在皇帝開了金口,讓他這個少宰去把這筆錢給挖出來,這不明擺着是讓他自己吐出1,600萬貫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