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這家夥越說越過分,梁師成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下、下官之罪,下官之罪!”
看着梁師成的冷冰冰的臉,杜充還真是被吓了一跳。
雖然他心裏也是一陣的腹诽,但是嘴上卻再也不敢說這些話了。
“官家讓你來審這個案子,無論審出什麽來,那你都應該據實上報,無論牽扯到多少人,也無論牽扯到什麽人,你都應該一查到底,這個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多謝太尉大人提點!”
再次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之後,杜充這才幹嘛把梁師成給請進了衙門裏。
一直來到了後衙之中,兩人再次分賓主坐定之後,讓下人上了茶,杜充這才趕忙把自己剛剛審完的口供給拿了上來。
“這就是你審出來的東西?”
喝了口茶之後,梁師成這算瞄了一眼他送過來的東西。
“回太尉大人的話,全部都在這裏了,不是下官不懂規矩,實在是這裏面的牽扯……”
杜充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的看着梁師成的臉色。
梁師成的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是糧食正心裏面也是暗暗的震驚。
他雖然早就已經想到了,韓墨這小子肯定是在謀劃着什麽,但是卻沒想到這家夥這次玩的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兩千多萬貫銅錢啊!
别說是杜充了,就算是,他都有點想要扭頭就跑的沖動。
雖然蔡京的身家肯定遠遠不止這麽一點,可是,換個角度想想,要是有人敢從自己的手裏挖走這麽大一塊肉的話,自己要是不把他剁成18塊那才算是活見鬼了呢。
“不是我說你,杜大人,身在官場很多時候,雖然是身不由己,可是你可别忘了,你現在辦的可是欽案,要是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的話,我看你這個官也不要做了!”
僅僅是頃刻之間,梁師成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無論韓墨在謀劃着什麽,這小子肯定已經想好了後續的步驟,要不然的話他也不至于鬧得這麽大。
既然他自己都不害怕,自己還替他擔什麽心呢?
想通了這些關節之後,梁師成這官腔打的可不是一般的正。
聽完了他的話之後,杜充的心裏都想罵娘了,如果腹诽能殺人的話,估計梁師成現在都已經死了1萬次了。
“諾……”
“好了,本太尉也就是奉了官家之命,來你這裏看看有什麽困難的地方,你的難處我心裏也明白,這東西,你手裏應該有抄本吧?”
幹咳了一聲之後,梁師成這才站起身來,慢悠悠的掃了杜充一眼。
“當然,當然!”
聽他這麽一說,杜充的心裏頓時一喜,看樣子梁師成是準備把這東西帶回去給趙佶了。
“既然如此,那這東西我就帶走了,到時候官家怎麽說,自然會有人告訴你的!本太尉這麽做,可不是爲了給你指點什麽迷津,而是在可憐你的一片忠恕之心,你看明白嗎?”
梁師成一邊說話,一邊把那一沓口供直接踹進了自己的懷裏。
“多謝太尉大人垂憐!”
不管怎麽說,梁師成總算是接茬了,杜充現在真是有種想哭的沖動。
“行了行了,那你就在這裏等旨意吧!”
不管怎麽說,這畢竟是欽案,開封府這邊判了之後,隻要皇帝那裏點頭,最後可就是再也沒辦法翻案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越早一點呈報給皇帝,留給皇帝的反應時間自然也就越多了。
這種順水人情,梁師成做一下倒是也無妨。
“多謝太尉大人,您的恩情,小臣永不敢忘!”
冷哼了一聲之後,梁師成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這家夥不大不小,也是個開封府少尹,寶文閣直學士,雖然,官職算不上有多高,可是,在他這裏留一份善緣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用處的。
“開封府那邊審的怎麽樣了?”
半個時辰之後,梁師成才剛剛回到福甯殿裏,趙佶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回官家的話,欺君的事情已經審得很清楚了,可是這還有一件事情,杜充現在已經不敢再往下審下去了……”
“他這個開封府少尹,有什麽不敢往下審的?”
聽梁師成這麽一說,趙佶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這是黃潛善交代的口供,還有從他家裏搜出來的書信,請官家過目……”
梁師成一邊說話,一邊趕忙把自己從開封府裏帶回來的文書放在了皇帝的案頭上。
“兩千四百萬貫銅錢?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難不成就連韓墨也……”
看完了這些東西之後,就是趙佶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了韓墨。
畢竟,這麽大的一筆錢,就算是他這個皇帝都有點心動了,更别說是一個剛剛步入官場的新人了。
“回禀官家,看那小子的面相,可不像是貪财之人啊,更何況,以他的本領,若是想要賺錢的話,又何必要步入官場呢?老臣可是聽說,這蹴鞠總會和折家的生意,可都是他給出的主意……”
到底收了韓墨那麽多的好處,梁師成在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
“你這麽說倒是也沒錯,這小子做官做的不怎麽樣,可是要說這斂财的本事,那可真是讓朕這個皇帝都大開眼界,說他是點石成金都一點都不爲過……”
被梁師成這麽一解釋,趙佶一下子也就被扳了過來。
仔細想想的話,事情還真是這樣,這小子好像天生就有一種本事,能夠從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賺到銅錢。
“要說有本事的話,還得是官家慧眼識英才,這小子現在尚未及冠,可是就已經是身居要職了,若不是您給他這個機會的話,他就算是想施展他的本事,爲國斂财,也沒有報效國家的門路啊!”
“哈哈哈哈,你這老東西,這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