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鵬舉一瞪眼,“混賬東西,你這說的什麽話?”
“都說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不等他說完,馮小月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爹你是賣與帝王家了,可是帝王拿咱們當什麽呢,在他們的眼裏我們連條狗都不如,明明知道我跟房俊哥已經有婚約,爲何還要給我和太子賜婚。”
“又比如把柳如眉小姐和曉北哥兩人賜婚,可是曉北哥夫人黃莺新喪,哪裏有心情去另娶新歡,可皇上依舊下旨給他倆賜婚,還要曉北哥喪期一滿就來迎娶柳小姐,你說這樣的皇上我們保他做什麽。”
聽了馮小月的話,馮鵬舉再次沉默許久之後,他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好了,你先走,等你娘親回來之後謝過皇上的恩典,我何去何從再行考慮。”
說完,馮鵬舉命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把白寒送來的金銀細軟等物裝了兩大車。
又讓馮小月從新招的家人當中挑了幾個看起來老實可靠之人。
并且跟馮小月說明,這幾個人用着合适就用,用着不合适再讓他們回來,他這裏照單全收。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房俊急匆匆地趕來了,在房俊身後還跟着小丫頭以及十幾名丫鬟。
看到小丫頭出現,馮鵬舉長長地松一口氣。别的不說小丫頭的武功那可不是蓋的,保護馮小月這下她心裏踏實了。
小丫頭上前來,恭恭敬敬給馮鵬舉行了禮,“見過馮叔叔,奉我爺爺之命,護送我大哥和嫂嫂去往青牛縣,您就放心吧。”
馮鵬舉笑着點點頭,“好啊好啊有你護送,我就放心了。”
說這話轉頭看向馮小月,“一路上你可要照顧好小丫頭,半路要是遇到什麽緊急情況,可沿途找官家求助,我想以老丞相的威望,他們會出手的。”
馮小月一一答應下來,父女二人又簡單說了幾句,便急匆匆地起程了。
而幾乎與此同時,一紙教令也到了昭甯公主的府上。
教令寫得很簡單,要昭甯公主即刻起程,前往青牛縣暗中守護龍脈。
公主拿到教令,就仿佛拿到了護身符一樣,立刻命人趕緊收拾,明天一早就離開京城。
晚飯時分,蕭景雲得到了消息,說房俊和馮小月兩人急匆匆的離京了,帶了不少的家人,還有至少七八輛馬車的東西一起離開的還有小丫頭。
這讓蕭景雲感到有點兒意外。
他想不明白爲什麽這二人突然離開了,帶那麽多東西,這似乎要出遠門啊。
就在這時周全走了進來抱拳說道,“殿下,去張家莊的人回來了,已經把小德子的家人安排妥當,您盡管放心了。”
蕭景雲點了點頭,“好啊,終于算是安排明白一件事,你下去歇着吧。”
周全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蕭景雲看了看,他忍不住就沒問道,“你可還有其他的事?”
“殿下,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傳言,不知道該不該講。”
蕭景雲看了周全一眼,“有什麽話直接說就好了。”
周全再次躬身一禮,“回來的時候,聽百姓們議論,說皇上要給您和馮小月賜婚,所以馮小月和房俊兩人下午時分已經逃離了京城,去向不明。”
到這裏蕭景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也太離譜了吧,誰不知道馮小月已經和房俊定親,要不是馮鵬舉出了這事,兩人孩子怕是都滿地跑了。”
聽了這番話,周全再次一躬身,“可我派人去打聽過了,房俊和馮小月真的離開京城了。”
聽了這話,蕭景雲皺起了眉頭,“也罷,明知進宮去給父皇交旨,我再打聽一下。”
蕭景雲嘴上這麽說,其實他心裏大概也能想到,這件事,多半是真的,就拿自己父皇賜婚柳如眉和陳曉北來說,還有什麽事他幹不出來呢?
隻不過父皇這麽折騰的話,人心就散了,接下來的事兒就不好辦了,因爲大林國的使臣回去了,可是朱猛卻遲遲沒有動靜,這說明對方是不可能拿朱猛來交換一個所謂的太子師傅絕頂道長。
所以與大林國早晚還得一戰,要不然邊境也不會安穩,而在這個時候老爹這麽做無異于自亂陣腳。
所以自己必須得阻止父親這個瘋狂的舉動。
第二天清晨,蕭景雲就早早的起床洗漱一番,去找自己的老爹。
在自己的禦書房裏,蕭安接見了自己的兒子,見面之後笑着問道,“今日比往常要早了一些,我兒監國之後也變得勤快了。”
蕭景雲一躬身直接開門見山,“父皇,昨日我聽到一個傳言,說您要給馮小月和兒臣賜婚,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聽了這話,蕭安哈哈一笑,“唉,沒想到這消息傳得如此之快,昨日剛讓白寒去試探一下馮鵬舉的态度,今天你就知道了。”
“馮小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朕早有所耳聞,馮鵬舉馬上爲丞相了,你娶了他的女兒,将來登基之後可立爲皇後,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呀。”
蕭景雲看了看自己的老爹,一臉的無奈。
“父皇,您怕是還不知道吧,昨天馮小月和房俊兩人就已經離開京城了,怕的就是您下旨賜婚呀。”
聽了這話,蕭安的神色爲之一頓,他錯愕地看了看身旁的白寒。
白寒急忙躬身一禮說道,“啓禀皇上,下午我去的時候,小月姑娘還在家呢,後來的事,屬下就不知了。”
聽到這裏,小安點點頭,又擡頭看了看蕭景雲,“他們根本就不懂得朕一片苦心,就拿馮小月來說,房俊沒有任何功名,等房征死後,他是孫子輩,根本得不到多少的世襲。”
“如果嫁給你将來可是要母儀天下的,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看着有些暴躁的父親,蕭景雲很是無語,嚴格來說自己父親的角度也沒錯。
畢竟對很多人來說能夠母儀天下,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在馮小月這裏,卻是棄之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