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朕給他賜婚了。”
白寒再次躬身,“皇上那現在去下旨嗎?”
蕭安搖了搖頭,“别急,不能太早,等到快晌午時候再去吧。”
就在這時,有侍衛急匆匆地進到書房門口,單膝點地。
按照大滄國的規矩,沒有皇上的允許,尋常的侍衛是不能走進禦書房的,所以隻能在門口跪下來。
“啓禀皇上,太子殿下和房征老丞相又來了,等候您的召見。”
蕭安看了看白寒眼神中滿是探尋之色,白寒當然明白,立刻起身随着報信的護衛走了出去。
蕭景雲進後宮當然沒問題,但是,帶着房征就不一樣了,所以,在離着禦書房一箭之地,他停了下來。
如果沒有自己父皇的允許,房征是不能進到禦書房之内。
白寒迎上來,對着蕭景雲一躬身,“見過殿下,皇上心情不是太好,您可是……”
蕭景雲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這回給父皇帶來的可是好消息。”
話說到這,白寒心裏也踏實了,許多轉身在前面帶路,一直把蕭景雲帶到了禦書房的門口,他才停了下來,往旁邊一閃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景雲點點頭在最前面走進了禦書房後面跟着的是老丞相房征。
蕭景雲這次沒有下跪,而是隻是躬了躬身,房征卻是恭恭敬敬地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老朽房征,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安點了點頭,擡了擡手,“老愛卿平身吧,來人啊看看。”
白寒再次上前搬了錦敦過來,放到房征的身旁,房征再次躬身緻謝之後坐了下來。
蕭安看了看蕭景雲,又看看房征開口問道,“你二人這麽着急來見朕,可有什麽要緊事?”
蕭景雲從衣袖中拿出早就寫好了奏章,“啓禀父皇,昨日老丞相找到一人,乃是高爽的管家高興,高興把當初高爽與馮鵬舉的一切交往都寫在這裏,請您過目。”
蕭安的心裏咯噔一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心裏話,兒啊,我的傻兒子,你可真的不懂事,我早就提醒過你這件事要等到你繼位之後再來做,以便收買人心,你怎麽就這般沉不住氣呢!
可是話說回來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總得裝裝樣子,不能再無限制的拖下去,他拿過蕭景雲寫好的奏章放到桌子上,攤開來從頭到尾大略的看了一遍。
上面高興寫得非常詳細,意思就是說他與馮鵬舉從未有過什麽聯系,唯一的幾次見面也都是在正式的場合,有很多人在場。
而且在高爽謀反過程中,也從未與馮鵬舉有過私下的會面。
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證明,馮鵬舉是被冤枉的,話說回來,他被冤枉的,蕭安他早就知道。
看完了這份奏,蕭安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手拈胡須沉思良久,才擡頭看下房征,“這就是高爽的管家高興的供詞嗎?”
房征點了點頭,再次抱拳,“回皇上,這高興就在皇宮外面,您可以把他喊進來再次盤問。”
聽了這話,蕭安卻是擺了擺手,“這就不必了,朕要是連你都不能相信,那我還能信什麽人呢。”
說完了這番話,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蕭景雲。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蕭景雲趕緊躬身答應下來,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的老爹把這件事交給自己的目的,那就是爲自己樹立威信和基本人脈。
再次謝恩之後,蕭景雲帶着房征走出了皇宮,兩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副輕松之色,這是緊張過後難得的輕松。
兩人也沒有想到蕭安會如此痛快,而且直截了當把這件事交給了太子來處理。
一回到自己的太子府,蕭景雲立刻派人去往邊關。
蕭景雲還專門寫了一封教令,并且專門叮囑周全,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馮鵬舉平安的帶回來。
周全點了點頭,一抱拳,沉聲說道,“殿下,請放心,我多派幾個人手過去,一定把馮鵬舉帶回來”
聽了周全的話,蕭景雲贊許地點點頭,“事不宜遲,今天就派人趕往邊關,務必在十日之内把馮鵬舉帶回來。”
周全躬身退下,蕭景雲的心裏輕松了許多,他先靠在椅子上歇了好大一會,越想心裏越是興奮,最後嘴角居然露出了笑容。
而此時比他還興奮的就要數房征了。心心念的一件大事終于完成了,還有比這更令人感到欣慰的嗎?
看着自己的爺爺樂得有些手舞足蹈,房俊也不免有點意外,他躬身小心地問道,“爺爺,這次你入宮回來之後如此高興,可是事情有了進展。”
房征點了點頭,看着自己的孫子,眉目間滿是笑意。
“是啊,事情進展可大了,皇上已經下令讓太子殿下全權負責來處理馮鵬舉謀反之事,太子殿下說了會即刻派人上邊關,把方大人接回來。還要把他官複原職。”
聽了這番話,房俊也當時眼中開始發亮,忍不住地握着右拳,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太好了,這真的太好了,這下小月也可以放心了。
房俊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房征。
他一拍腦門,自己隻顧在這高興了,卻是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趕緊去通知馮小月呀,人家的老爹馬上就要無罪釋放官複原職了。
想到這,他看向房俊沉聲說道,“你即刻去找馮小月,把這個消息告訴他,要她近期不要離開京城,等待着與他爹娘的團聚。”
房俊答應一聲。興高采烈地走了。雖然這裏是京城,但并不妨礙房征打馬如飛,很快就來到了客棧。
此時的馮小月精神有些不濟,守在黃莺的牌位前面,但眼淚撲哧撲哧直往下跳。
即在爲黃莺而哭泣,馮小月又是在感慨自己的命運,老天對她是如此的不公。就連房俊來了,她也是意興闌珊,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房俊急匆匆地來到馮小月面前,扶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