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雲接過來,看了看這雙鞋子,歎了口氣,“這麽說他是在故意掩藏身份。”
其實想想也對,肯定不能帶着自己的身份證來殺人吧。
“殿下,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啊,蕭景雲也皺起了眉頭。
這肯定不是仇殺,仇殺有一萬個機會,不用等到跟蹤到京城來,這肯定是沖着陳曉北開壇做法來的。
而且這西門外的法壇是自己最早搭建的一個。
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比其他的要重要一些。
選在這裏動手其心可誅呀。
蕭景雲越想越生氣。
可是除了生氣還能有别的辦法嗎?到底誰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呢?
忽然蕭景雲感到不寒而栗,難道是自己的老爹?
不會吧,老爹也希望整件事趕快結束,應該不會暗中阻撓吧。
想到這他揮了揮手,對周全說道,“好了,帶人去清理現場,把兇手的骸骨全部帶走,一點一點查找,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另外再加派人手,一定要保證法壇的安全。”
周全立刻轉身去安排,蕭景雲再次上前安撫陳曉北。
蕭景雲想派人把黃莺擡走,卻被陳曉北止住了。
陳曉北俯下身子,抱起黃莺那已經冰冷的身體,吃力地站起來,一步一步朝着城裏走去。
崔紅羽跟在旁邊哭得跟淚人一樣,身後的拉爾多楊志楊春等人也都不斷流淚,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吭聲,就這樣衆人随着陳曉北一路走進城内。
陳曉北抱着黃莺一直來到自己所在的中央法壇底下。
陳曉北這才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蕭景雲。
“殿下,我在城中沒有其他立足之地,想在這裏爲黃莺焚香念經,您能同意吧!”
蕭景雲當然能明白,陳曉北的心思,喪妻之痛,這份悲傷,那是人間大悲。
陳曉北選的在這裏,除了要給亡妻焚香誦經之外,還要兼顧法壇。這份心思,這份人情,他蕭景雲的令。
“一切随你便,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很快有人便拉來了一副棺材,陳曉北把黃莺放進去然後再前面立上了牌位。點起了燒紙。
而此時太子蕭景雲則來到了一旁,旁邊周全,正帶着人仔細地檢查兇手的骸骨。
看到肖景雲來了,周全指着旁邊的一點衣服的殘迹說道,“殿下您看這裏,這段腰帶乃是青雲色絲綢所制成。”
看到這裏。蕭景雲不由得一皺眉頭。青雲色絲綢幾乎不會用在民間。這是宮裏一種人用來做腰帶的。
那就是宮裏的太監。
大滄國的太監并不普及,隻有後宮能夠接近到皇後皇妃以及皇上身邊有少量太監。
就像自己的太子府裏,也僅有幾個負責保護自己王妃安全的太監。
換句話說,這些太監大多數都會些拳腳,而且大部分功夫還算不錯。
看到這一幕,蕭景雲的心裏變得有些沉重起來,真的是自己的老爹幹的?可是沒理由呀,老爹也希望這件事盡快平複下去,要不然百姓的情緒都快失控了呀。
可轉念一想,除了自己的老爹,又有誰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去襲擊崔紅羽和黃莺呢?
最終蕭景雲打定主意。趁着天亮去宮裏給自己老爹請安的機會,看看自己的老爹對這件事可有什麽異常的反應。
天色逐漸亮了,陳曉北一邊命人在法壇上點起燒紙,他則守在黃莺的棺材前面,有那圍觀的百姓看到這法壇下面多了一句棺椁,都覺得十分稀奇,甚至遠遠地開始圍觀。
可陳曉北根本不在意這些,依舊非常平靜地給黃莺燒着紙錢,嘴裏絮絮叨叨說着跟黃莺的點點滴滴。
而此時的崔紅羽已經哭得眼淚快幹了,強打着精神陪着陳曉北。
見此情景,陳曉北戀憐愛地把崔紅羽攔住自己懷裏,“紅羽你去歇着吧,我自己陪黃莺。”
崔紅羽搖了搖頭,“黃瑩妹妹是爲了救我而死。我要在這裏陪着他。”
兩人說話間,遠處守衛一陣騷動,是馮小月來了,可是值守的軍卒并不認識她,所以不放她進來。
看到是馮小月,黃莺起身,上前來跟守衛說了幾句。
這些軍卒才閃開一條路,放馮小月進來,馮小月來了之後,一下子就撲入了崔紅羽的懷裏。
“姐姐,黃莺姐姐這是怎麽了?”
看到馮小月來了,崔紅羽百感交集,又想起了黃莺跟她說過的那句話,房征在公主手裏呢。
既然馮小月來了,一會自己也該把真相告訴他了。
想到這,她帶着馮小月上前來,先祭拜了黃莺。
馮小月點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對着黃莺的牌位拜了三拜,然後把香插進香爐,接着又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接着馮小月走上前來對陳曉北說道,“曉北哥,你保重。”
一句話沒說完,馮小月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陪着流了一陣眼淚,崔紅羽上前來拉着馮小月的手,“小月妹妹,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不過在告訴你之前,你先原諒你黃莺姐姐好嗎?她說最對不住的就是你了。”
馮小月抹着眼淚點了點頭,“姐姐你說吧,不論黃莺姐姐做了什麽,我都不怪她,真的。”
崔紅羽看了看陳曉北,此時的陳曉北當然也知道崔紅羽想說什麽,這個時候也該告訴人家馮曉月真相了。
崔紅羽看着馮小月一字一頓認真地說道,“黃莺妹妹說老丞相房征在公主的手裏,她知道,但她沒有告訴你,所以他覺得最對不住的就是你了。”
聽到這裏馮小月哇的一下哭出聲來,“我的傻姐姐,我不怪她,我一點兒也不怪她。”
馮小月此時是悲上加悲,既是哭黃莺也是哭自己,自己的命怎麽這麽苦呀?爲什麽房征到了公主的手裏,這裏面到底又發生了什麽呀?
這時候陳曉北開口了,“小月姑娘,一會兒你去找太子,讓太子出面去把老丞相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