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浩領命而出,蕭景雲又看向旁邊的朱子明,“你去穩住貝爾,别讓他有所察覺。”
一切安排完畢,蕭景雲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之色,周全見狀,抱拳說道,“殿下神機妙算,大林國定然不會想到您識破了他們的計策,所以冀州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蕭景雲卻是擺了擺手,“斷不可掉以輕心,冀州局面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
正在說話之際,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白寒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到是白寒,蕭景雲急忙站了起來,畢竟白寒代表的可是自己的老爹。
白寒對着蕭景雲一抱拳沉聲說道,“殿下,皇上請您入宮議事。”
白寒親自來請自己,蕭景雲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穿好衣服,随着入宮,一邊走一邊問,“白護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白寒壓低了嗓音,“殿下,今天城外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蕭景雲點點頭,“倒是聽說了,四門之外皆有魚群聚集,就連做法的和尚道士也都跑了。”
聽到這白寒歎了口氣,“是啊,殿下,皇上命我再出去找人繼續做法,可是方圓二百裏之内和尚道士全都找過了,誰也不願意再來呀。”
聽到這蕭景雲明白了,老爹肯定是因爲這件事找自己商量。
一邊走心裏一邊琢磨,這事無解啊,人家和尚道士不願來,自己又能有什麽好辦法。
蕭景雲進到禦書房,見到自己的老爹,恭敬地磕頭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蕭安點了點頭,“起來吧,這幾日讓你負責監國,你覺得如何呀?可能遇到什麽疑難之事?”
蕭景雲再次抱拳,“回父皇,這幾天處理的都是尋常的公文,倒也沒有什麽難的。”
“對了,前幾日大鄰國的太子喬森派人送來信件,要用朱猛和五萬漢軍交換他的師傅絕頂道人。”
聽了這個,蕭安眼前一亮,“哦,居然有這種事,那你是怎麽處理的呀?”
“回父皇,我命人暗中跟蹤使臣近日的行蹤,已經把他們在咱們京城的秘密聯絡點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不出什麽意外,今天晚上就會把這些點連根拔起。
”
蕭安贊許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好啊,你這事兒辦得漂亮,隻不過最好不要驚動那個使臣,要不然傳出去呀,反倒是顯得咱們小氣。”
“父王請放心,那個使臣貝爾,我已經讓朱子明去把他纏住,絕對不會察覺的。”
說完了這樣的話題,父子二人卻同時沉默了。
蕭安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了。
“今日城外之事,你可曾聽說了。”
蕭景雲微微欠身,“父皇,一早就聽說了,兒臣覺得與其和尚道士來壓不住陣,倒是不如就此罷手,随他們議論。”
蕭安眼睛一瞪,“胡鬧,若是任由他們傳下去,最後還不定傳成什麽樣呢,這事兒了必須得盡快想辦法平息。”
蕭景雲很是無奈,攤了攤手,“可是剛才我也問過白護衛了,這周圍的和尚道士已經沒有人願意來做法了,這該如何是好。”
蕭安看着蕭景雲一字一頓,非常認真的說道,“明天一早你就以太子府的名義貼出皇榜告示,懸賞民間的奇人異士,看誰能把這魚群聚集給邪惡之術破了,重重有賞。”
聽到這裏蕭景雲才明白過來,自己的老爹爲何如此着急把自己喊來,這是讓自己出面,而他躲在後面,換句話說,如果自己這招兒還不行,那最後老爹出面,還有緩和的餘地。
想到這蕭景雲對自己老爹也暗生佩服之意,别說這辦法呀還真不錯,至少給皇族留下了退路。
可是老爹有退路,自己沒有。
第二天一早,城門口的魚群依舊聚集,城裏更加慌亂。
蕭景雲知道,如果自己這個告示再不貼,恐怕人心惶惶,無奈之下,他隻能令人貼出皇榜告示,誰要能破了這妖邪重有損。
陳曉北混迹在人群中,看着蕭景雲張貼出來的皇榜告示,心中暗自歡喜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他并不着急去揭榜,因爲早上剛收到傳來的消息,楊春他們護送着崔紅羽是昨天下午離開河頭村的,自己快馬加鞭跑到萬年城那還得花兩天兩夜将近三天,崔紅羽他們趕着馬車,再快也得五六天,這還得風雨兼程。
所以呢,等上三天再去揭榜也不遲。
陳曉北等得起,可是柳開沉不住氣了。
這天傍晚柳開就親自來到客棧,拜訪陳曉北。
“陳裏長,你看咱什麽時候行動呀,城裏都翻天了。”
陳曉北淡然一笑,倒了一杯茶,放到柳開的面前。
“大管家,您着什麽急呀。”
“先讓百姓們亂上兩天,越亂越好,這樣就跟擠瘡一樣,等那瘡膿包都流出來了,再治不就簡單了嗎?”
聽了他的話,柳開先是一愣,接着對着陳曉北豎起了大拇指。
“陳裏長所言甚是,老夫,自愧不如呀,那我們就再等兩日。”
一天下來,沒有一個人來揭榜,蕭景雲也倍感失落。
晚上面對着一大桌的酒菜,他沒有一絲的食欲,拿起筷子就是一陣唉聲歎氣。
見此情景,衛隊長周全忍不住出聲勸道,“殿下,您吃點吧,身體要緊呀,相信總會有人站出來爲您解憂的。”
蕭景雲卻是搖了搖頭,重重地把筷子一放,“周全,你說這兩件事會不會有某種聯系。”
周全就是一愣沒太明白蕭景雲的意思。
“殿下,您是說……”
“我是說呀,這魚群聚集的怪事跟房老愛卿的消失,會不會是一幫人幹的?”
“殿下,您是說這魚群聚集是有人作怪,而不是……”
蕭景雲點了點頭,“大滄國這麽多年來,從未發生過如此怪事,所以我覺得一定是有人使用了某種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