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喬森素來估計詭計多端,怎麽會做這樣的賠本生意。”
說到這裏,蕭景雲站起身來。
他緩緩走下自己的台階,來到衆人面前,看着在場的衆人,一字一頓認真的說道,“各位你們想想看,喬森寫一封親筆信,從大林國送到我們這裏來,至少也需要三四天的功夫。”
“而我從冀州離開到今天坐在這裏,算來算去,也不過五六天的功夫。”
聽到這衆人恍然大悟,“殿下,你是說冀州城裏有人通敵,你的行蹤被報告給了大林國。”
蕭景雲點了點頭,“是呀,有人通敵,可是喬森知道我回來隻寫這麽一封信來,要與我交換他的師尊,你們說他真實的目的是什麽。”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有點迷茫。
突然旁邊一名頂盔挂甲的武将回過神來,對着蕭景雲一抱拳,“等一下,我杜白以爲,大林國想要卷土重來,他們要重新殺回冀州城。”
聽了這話,蕭景雲贊許地點了點頭,“杜将軍說得對,這封信就是他用的迷魂之法,五萬換一個,我實在沒有理由不答應。”
“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交換人質上,不光冀州,甚至整個邊防,必定松懈,這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
聽他說完了這番話,在場的衆人紛紛點頭。
“是呀,是呀,還是殿下英明,我們怎麽就想不到呢?”
蕭景雲卻是擺了擺手,沖着在場的衆人說道,“既然我們知道了對方的打算,接下來就好辦了,田文浩聽令。”
田文浩趕緊出力,沖着蕭景雲一抱拳。
“田文浩火速組織糧草,運往邊關,做好三個月之準備。”
接着又看向杜白。
“冀州隻有劉趙兩位老王爺壓陣,我擔心他們年事已高,有什麽疏漏之處,你即刻帶人連夜趕去冀州,穩定冀州局面之後,連立刻北上去往邊關。”
安排完畢,他看向禮司司馬朱子明。
“吃過午飯你去跟這個貝爾見上一面再跟他談談條件,我們不但要朱猛和他的五萬人馬,還要他們把掠奪走咱們的物資以及帶走的那些百姓全都交回來。
”
朱子明滿臉詫異,“殿下,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呀?”
蕭景雲哈哈一笑,“我要的就是這個過分,他肯定無法答複你的要求,就必然會想辦法與大林國聯系。”
聽到這朱子明眼前一亮,“殿下,您的意思是要徹底挖出大林國,在我們京城裏隐藏的奸細。”
蕭景雲點了點頭,“是呀,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怎麽能打得赢大林國呢。”
在場的衆人聽了再次給蕭景雲豎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說蕭景雲這還是展現了非凡的領導才能。
不過蕭景雲的高興勁并沒有持續多久。
眼看着太陽偏西就要準備吃晚飯了,突然朱子明急匆匆地來了。
蕭景雲當然知道這會兒自然有急事,也不安排人進會客廳了,直接讓周全把人帶進了自己的書房。
朱子明一進來甚至來不及行禮,一抱拳就急切地說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蕭景雲看了看他,略顯詫異的問道,“什麽事了?慌慌張張的?”
“殿下,我派去追趕房老丞相的人回來了。”
“昨晚他們在渡口邊歇息,今日一早才發現老丞相人不見了。”
“什麽,老丞相不見了?”蕭景雲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殿下,因爲連日趕路,他們都比較疲憊,故此晚上睡得很死。早上醒來才發現老丞相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他白天乘坐的那輛馬車。”
“他們以爲是老丞相不想離開,單獨返回了京城,故此順着來京的道路一路尋找,在離渡口三十裏地的地方發現了老丞相的馬車,但隻有車沒有馬。”
聽到這裏蕭景雲徹底傻眼了,這是什麽操作呀?
“找到了老丞相的馬車,那人呢?”
朱子明攤了攤手,“房俊和小丫頭已經四下尋找去了,但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麽消息傳來,恐怕老丞相兇多吉少呀。”
蕭景雲聽了一副懊惱的樣子,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
“真是氣死我也。”
“都怪我一時糊塗呀,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讓老丞相離開萬年城。”
朱子明等蕭景雲發洩完了,才上前一步小心的問道,“殿下,你說會不會是大林國的人幹的故意攪亂我們的視線,對了,還有柳侯爺的那些謠言。”
聽到這裏,蕭景雲五味雜陳,柳向南怎麽回事兒?他很清楚,跟大林國也還真沒關系,可是房征這次跟大林國有沒有關系,他有點兒吃不準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一聲長歎,“唉,天不助我呀,真沒想到朕的一個決定害苦了老丞相。”
朱子明也是一臉的憂郁,“殿下,老丞相這一失蹤,馮鵬舉之事恐怕就難了呀。”
蕭景雲聽來也是一陣愁眉苦臉。
自己還信誓旦旦要幫馮鵬舉洗刷,冤屈還要讓他官複原職,現在可好掌握直接證據的房征直接消失了。
現在該咋辦呢?恐怕知道這個消息最傷心的就得是馮小月吧。
想到這兒,蕭景雲沉聲說的,“這件事先不要聲張。”
接着轉頭看向周全,“你即刻帶人趕奔渡口與王俊他們會合,一定要找到老丞相失蹤的線索。”
周全點點頭,“殿下放心,我即刻出發,一定找到老丞相下落。”
安排走了周全,蕭景雲的心裏還是不踏實,可是不踏實歸不踏實,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了。
跟他一樣心裏不踏實的還有馮小月,朱子明派人來說去追老丞相了,算算路程也該回來了。
晚飯時分,馮小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陳曉北當然明白他的心思,安慰他說道。
“或許朱大人有什麽事耽誤了,還沒來得及派人來通知你呢。”
馮小月卻是不言不語,依舊沒有什麽吃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