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看向旁邊的房俊這房俊當然是心領神會,立刻笑着說道,“如眉姑姑請了。”
此時房征的餐廳裏,酒宴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柳如眉來呢,而且房征也沒有架子,親自作陪,又把房俊,還有柳開一起安排上,既然也不分什麽賓主輩分,大家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商量。
“房伯伯,我爹這件事就辛苦你了。”
房征歎了口氣,“如眉啊,有句話呢,我也不瞞你,這兩天呢,我也琢磨過來了。”
房征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我看哪,這事兒隻有一個辦法。”
“讓柳侯爺寫一份奏疏交給皇上,就說自己年歲已高,就請皇上開恩征許他告老還鄉,此事或可解呀!”
聽了房征的一番話,柳如眉也是一聲長歎。
“真沒想到我柳家忠心耿耿,最後卻是這般的結局。”
老管家柳開也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後才對着柳如眉說道,“小姐啊,依我看來,能夠全身而退,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聽完了柳開的這句話,房征微微點點頭,“是啊,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結果,我們這些老家夥呀,也該挪挪身子了。”
聽了他這句話,柳如眉神情一頓,“老丞相,你的意思是說你?”
房征點了點頭,“是啊?我也躲不過這一劫呀,還不如識相點,早些離開。”
說完這句話,全場安靜了,一直到吃飯結束,也沒人再開口。
每個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柳如眉更是心如刀絞,沒想到柳家爲他大滄國做出如此的悍馬功勞,最終卻是以這種結局艱難收場。
而此時皇宮裏蕭景雲顯然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安排。
他強壓着心頭的怒火,帶着幾分情緒,對着蕭安說道,“父皇,先不說柳向南跟随您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戰功,但說,柳如眉,守護龍脈,也有五年多,還跟随我平定這次叛亂,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此時的蕭景雲,因爲激動而漲得臉有些發紅,蕭安看了看他卻顯得很是淡定。
“景雲啊,該說道我都跟你說了,還是那句話,柳向南威信太高,朕深感憂慮呀!”
“那您可以讓他告老還鄉。”蕭景雲大聲的說道。
蕭安擺了擺手,“那沒有用,柳向南已經歸隐多年,可是你看軍中還有多少人,還是唯他馬首是瞻。
”
“父皇應該不會是……”蕭景雲心中有點慌了。
蕭安倒背雙手,開始來回踱步,“我還沒有想好,就先讓他在大牢裏呆一陣吧。”
“可是,可是,父皇你如果真的把他殺了,那軍中豈不是更不安穩。”
“不安穩,更的殺。”蕭安說完這一句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你好好準備一下,過兩天朕會下旨,把皇位禅讓給你。”
一聽這個,蕭景雲更傻眼了。
“父皇,您還如此年輕,正是年富力強之時,能爲何……”
蕭安揮了揮手,“好了,我意已決。”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了,留下蕭景雲在原地目瞪口呆。
自己營救柳向南的計劃失敗了,明天該怎麽對柳如眉交代呢?
思索再三,蕭景雲決定不等明天,今天晚上就去房征的府上,把事情講清楚。
此時,房征跟柳如眉等人已經吃飽了,坐在書房裏長籲短歎,誰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太子蕭景雲到了。
柳如眉二話不說便沖了出去,在她看來蕭景雲回來一定能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可是讓柳如眉猝不及防的是,蕭景雲見了她,一副愁眉苦臉衣的樣子,“如眉呀,實在對不住了,父皇不同意釋放老侯爺,我……”
聽了這個,旁邊的房征,忍不住開口了,“太子殿下,可否請你再跟皇上說說,老侯爺願意告老還鄉,就請皇上放過他吧。”
蕭景雲就是一愣,又無奈的點點頭,“各位放心,明日一早我再去找父皇,早早晚晚,我要把老侯爺給救出來。”
說完蕭景雲轉身走了。
看着他遠去的身影。房征也無奈地歎息一聲,“看來這次皇上是鐵了心……”
而此時,皇上蕭安回到自己的書房,可他卻沒有心思看書了。
見他在這心神不安,白寒忍不住小心地問道,“皇上,太子都回來了,你也跟他講清楚了,爲何還心神不定呢”?
蕭安看了看他,“是回來了,可事情沒解決呀。
”
“皇上,柳向南跟柳元文都在大牢裏,您還擔心什麽呢?”
蕭安歎息了口氣,答非所問的說道,“回來了就好啊,我要把皇位傳給他,所以……”
聽到這裏白寒一下子明白了。
皇上這是想加快速度清洗了柳家在清洗房家啊。
想到這他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
果然,蕭安接着轉頭說道“待會,你去傳我口谕,讓房征明早就離開京城吧”
白寒躬身一禮,轉身出來。
雖然他對蕭安這種做法也并不認可,但身爲臣子,除了服從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此時的房征也已經準備睡下了,聽說白寒來了,他心中一緊。
趕緊穿好衣服趕往大門迎接,等他出來,白寒已經走進了大門,正在院子裏站在那裏等他呢。
“白侍衛,這麽晚了,我得辛苦你跑一趟,快裏面請。”方針抱拳一禮。
雖然自己年齡比白寒大太多,但畢竟自己已經閑賦在家,而對方可是皇上的貼身護衛。
所以房征也得給對方行禮。
白寒更是客氣的一攻到底,“老丞相,事情緊急我就不進去了,我來傳皇上一句話說完就走。”
說完他看了看左右長長的歎口氣。
“皇上讓我來告訴你,明日一早就可以回家了。
”
聽到這個消息,房征沒有絲毫的驚訝,隻是微微歎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還請白護衛回去代我謝過皇上,明日一早我便收拾東西離開。”
白寒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失落的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