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陳曉北一下想起來,黃莺曾經說過爲了找崔紅羽他們找過胡凡打聽消息。
顯然胡凡想問崔紅羽的事兒,又在猶豫要不要問。
想到這陳曉北倒是很坦然,他面帶微笑回應道,“多謝胡縣令幫忙,宏宇已經找到了,我們已經回到河頭村。”
聽了這句話,胡凡微微一笑,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說話自然也就有了底氣,“太好了,太好了,我還尋思派人過去問一問,唉也沒幫上多大的忙,實在是能力有限能力有限呢。”
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現場氣氛變得有點沉默,胡凡不開口了,他當然知道陳曉北來絕不隻是爲了感謝自己,所以就靜靜的等待,看看陳曉北到底要說點什麽。
陳曉北也不想繞太多的彎子,便直接開口說道,“胡縣令我是來向您辭職的,我做鄉正之職,已經有段時間可加起來也沒去過兩天,實在是有愧呀。”
一聽陳曉北提這個,胡凡的心裏咯噔一下,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陳曉北該不會是要撂挑子吧。
果然怕什麽,來什麽,陳曉北下一句就接着說道,“縣令大人,我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實在是難以勝任,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聽了這話。胡凡跟毛有對視一眼,兩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毛有,他實在想不到陳曉北會主動跑來辭職,畢竟别看是個鄉正,可那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身份,在這青牛縣那也是吃得開呀。
可是轉念一想,人家陳曉北已經攀上了太子的關系,哪裏還看得上這點兒芝麻綠豆大的職務,所以來辭官也算正常。
想到這,毛有趕緊給胡凡鋪台階,“縣令大人,我覺得曉北兄弟說得也對,他從河頭村到縣衙來也要二十多裏,這來來回回也不方便,倒不如安心在村子裏,反正要遇到什麽事了,咱還免不了要去麻煩他。
”
胡凡當然也聽得懂毛有的意思,打個哈哈,“對呀曉北兄弟,雖然這鄉正你辭了,可你我還是一家人,以後遇到什麽難處,還請搭把手才是。”
聽了這番話,陳曉北趕緊拱手回禮,“胡縣令請放心,倘若有用到我陳曉北之處,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胡凡要的就是陳曉北這個态度,有了态度,自然雙方也就有了台階,大家都體面。
陳曉北交回自己的印章,簽好了文書,然後客氣地跟胡凡道别。
再一次走出縣衙,陳曉北心裏坦然了許多。
從現在開始自己隻是河頭村的裏長,隻要帶着村裏的村民們過上好日子就行了。
而此時千裏之外,冀州城裏。蕭景雲已經準備班師回朝了,按照他的想法,他把劉趙兩位王爺全都留了下來。
畢竟冀州城本身就有四五萬兵馬,所以兩路人馬加起來十萬大軍,才能穩得住局面。
而太子蕭景雲則帶着自己的衛隊加上柳如眉的隊伍以及昭甯公主,楚寒小丫頭等人,加起來兩千多人,急匆匆出了冀州城。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三天之内回到萬年城。
一轉眼就是天黑,此時的往年城裏。柳開悄然來到了天牢,在房征的努力下,柳開獲得了一個面見柳向南的機會。
燭光昏暗,看守的軍卒帶着柳開轉向黑暗出走。
一直走到最裏邊。在一間牢舍前停下來,這軍卒擡手晃了晃鐵鏈。
“柳侯爺醒醒,有人來看你了。”
柳向南本已經昏昏欲睡,他其實對自己出去還是有幾分信心,特别是他堅信,柳如眉知道消息之後,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的。
軍卒喊醒了柳向南,轉身就走,把空間留給了柳開。
柳開一抱拳壓低嗓音說道,“侯爺,你還好吧。
”
一聽是柳開的聲音,柳向南,也略感意外,他咳嗽一聲,“怎麽是你?”
柳開歎了口氣,“奉小姐之名,先從冀州回來,一進城就得知您被關了進來,在老丞相努力下終于進來。”
一聽這個柳向南的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件事小姐知道嗎”
果然柳開點了點頭,聲音也變得沉重了許多,“小姐知道,而且小姐還說已經請太子給皇上飛鴿傳書。”
“可是今日我在天牢外等了一天,也沒等到您被釋放的消息,故此老丞才想辦法把我都送了進來。”
柳向南皺着眉頭“唉,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往年城裏,忽然各種謠言,恐怕皇上也是受此影響。”
“老爺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龍頭石出。”
有向南擺了擺手,“我進來倒沒什麽,我是擔心他們另有所圖呀!”
“你出去之後轉告老丞相,不要再爲我求情,還是盡快查清這謠言的源頭。”
“另外雖然大土國大林國退兵了,可是也得有所警惕,防止他們卷土重來。”
聽了柳向南的安排,柳開肅然起敬,抱拳說道,“老爺一心爲民,皇上一定能夠知道您的良苦用心。
”
柳向南擺了擺手,“好了,你趕緊走吧,待得久了怕有麻煩。”
柳開拱手而别回到老丞相府,把柳向南的話轉述給了王铮。
房征聽了一聲長歎,“老侯爺一心衛國,皇上怎麽就如此不開眼呢。”
歎息之後,他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明日一早我再去一趟皇宮,一定要見到皇上把事情跟他講清楚。
”
房征說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吃罷早飯,他就穿戴一新,來到皇宮,請求面見皇上蕭安。
此時的蕭安也已經開始處理國事。聽人報說房征求見,他皺了皺眉頭,剛要揮手說不見,旁邊的白寒開口了,“皇上,小的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蕭安擺了擺手,“有什麽話你說就好了。”
“皇上,老丞相三番五次求見,您若一直不見,恐怕寒了他的心呢,不管怎麽樣,還是當面把話說清楚的好。”
聽了他的話,蕭安放下手裏的朱批,站起身來緩緩走了幾步。
“你說得也對,朕一直這麽躲着,也不是回事,就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