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雲不知就裏,自來也不敢追,唯恐追趕下去,被我們抄了後路。”
“如此一來,朱猛一走,他蕭景雲對付我們,那豈不是小菜一碟了。”
聽了白修的這番分析,周飛陷入了沉思。
“兄弟說得對呀,眼看着冬天就要來了,他要不走啊,這糧草還真成問題。”
“是啊,周大哥,所以他才想到了走。”
“他倒是一走了之,可我們呢,我們該咋辦?”周飛顯得很是着急。
白修卻是微微一笑,“大哥這有何難,他要偷襲就讓他去,隻要朱猛的兵馬一出去,您即刻下令關閉四門,斷了他的後路,讓他跟蕭景雲厮殺,如果朱猛能就此走了,那算他氣數未盡。”
“如果朱猛落敗,那我們趁機殺出城,去活捉朱猛交給蕭景雲也算是立下功勞,将功贖罪。”
“如果朱猛勝了呢,我們該當如何?”
“大哥,雙方兵馬實力相當即便朱猛取勝也是慘勝,隻要我們不放他進城,他也沒有兵力再攻城,隻能退去,這冀州城呀,還是咱們說了算。”
聽了白修的這番分析,在場衆人連連點頭。
“好,就這麽辦。”
“今晚咱們哥幾個分頭守住四門,等到朱猛兵馬出去立刻關起城門,斷了他的後路。”
此時的朱猛對葛家軍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跟張遼緊鑼密鼓的準備。
爲了掩人耳目,還不敢帶上太多的糧草,隻能命每個人準備三天的糧食。
一直等到了三更天,朱猛的十幾萬大軍集合完畢,周猛選擇了從四面同時出擊,這麽做的思路就是能跑一個是一個。
并且定下在西邊五十裏外的黑水橋集合。
四門同時洞開,朱猛的十幾萬大軍,潮水一般往城外湧去。
蕭景雲早就傳過軍令,要各路兵馬提高警惕,所以,朱猛的大軍一出城就被暗哨發現了。很快軍營裏便緊張起來,一個個弓上弦刀出鞘,就等着朱猛來了。
朱猛走的是西門,這裏離黑水橋最近。
他倒是很勇猛,一馬當先朝着蕭景雲的軍營殺過來。可是,離這還有一箭之地,就聽得一陣急促的梆子聲響。
緊接着箭雨傾瀉而下。
朱猛暗道不好,急忙紮住陣腳。就在他猶豫要不要繼續進攻之時,突然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将軍我們前腳出來,後腳城門就關了,而且吊橋也升了起來!”
一聽這話朱猛心裏一陣涼涼,想不到自己的計劃被葛莊看穿了,這是斷自己的後路呀。
無奈之下,朱猛隻能揮動軍旗,指揮軍卒們往前沖,今天哪怕是用人摞,也得摞出一條生路呀。
而此時,周飛等人卻在城牆上坐山觀虎鬥。
遠處朱猛的軍卒倒下了一波又一波,而後面的依舊在奮不顧身地往前沖。
這番情景讓周飛不由得一聲歎息,“朱猛真乃我大滄國猛将也,治軍嚴格,這些兵馬真的是來攻打我冀州城的話我們指定是守不住呀!”
旁邊的白修也是心有餘悸,“是啊,這麽打下去,朱猛的兵馬至少得有一半留在這裏。”
“能有一半沖出去朱猛也值了,這就有東山再起的本錢啊!”
兩人預料的沒錯,朱猛的軍,沖得太猛了,負責指揮的正是劉王爺看到對方一副絕死的架勢,他突然醒悟過來。
朱猛這不是夜襲,這是要突圍呀。
眼看着就要攻入自己的軍營,劉王爺心思一動。
“快傳我命令閃開一條路,放他們過去,咱們追着屁股打。”
軍卒領命立刻閃出了一條路,讓朱猛他們通過。
看到敵軍讓行,朱猛心中竊喜,招呼衆人趕緊走。
沖出敵營,朱猛剛想松口氣呢,就聽到後面有人來報,“大帥敵軍追上來了。”
朱蒙哪裏敢再歇着招呼軍卒繼續往前沖,可是他們在前,追兵在後,弓箭射起來更加輕松,就跟騎馬攆兔子一樣,一會兒工夫又射殺了上千人。
追兵一口氣追出了三十多裏,最後才漸漸地停了下來,朱猛這才敢歇口氣,清點人手。
一番清點下來,朱猛心疼不已,自己出城帶了四萬人,可是此時留在身邊的隻剩了一萬多,折去了一大半。
可現在心疼也沒有辦法,好在自己還有這一萬多呢,現在就是在黑水橋耐心等待其餘幾路兵馬了。
而此時冀州城上周飛白修等人看到四路兵馬都突圍而去。對朱猛還是佩服的,這手下的軍卒打仗還真的是勇猛。
“各位接下來咱們恐怕就得獻城投降了,要不然蕭景雲騰出手來就得對付咱們了。”
正說話間,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來。
“啓禀周将軍,有人在朱猛的大帳裏發現了葛将軍的首級。”
什麽?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間争先恐後地撒腿往朱猛的軍營跑去。
朱猛的軍營裏顯得亂糟糟的。城裏的軍卒正在哄搶着他們留下的物資,而朱猛的大帳外面則有十幾人垂手而立,神情肅穆。
看到眼前的情景,周飛滄浪一聲拽出長劍,咔嚓咔嚓,砍翻兩名哄搶物資的軍卒,朗聲說道,“誰敢再哄搶物資,這就是下場。”
餘下的軍卒見狀,立刻做鳥獸散急匆匆走了。
周飛和白修等人這才轉頭進到朱猛的大帳,在朱猛大帳的桌子上放着一個木盒,打開盒子裏面正是葛村的首級。
周飛帶着衆人跪下來給葛村的首級,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磕完頭之後周飛上前小心的把盒子給蓋好,然後轉頭對衆人說道,“真沒想到這朱猛是如此的人面獸心,殺了我們葛大哥,還在那裏裝模作樣”。
“唉,可惜呀,就這麽放朱猛走了,早知道這樣我們就該把朱猛殺了。”
“哎呀,再見到朱猛,我非砍了他的腦袋不可。”
“殺朱猛,殺朱猛。”
衆人情緒逐漸高漲,異口同聲的聲起來。
周飛環視在場衆人,緩緩拽出佩劍,往天上一舉,“不殺朱猛誓不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