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高的陡坡,人在無保護情況下攀岩爬上來也得費一番周折,況且上面有人把守的話,幾乎不可能。
所以對面大張旗鼓地要過峽谷,極有可能就是裝裝樣子。
突然他一拍腦袋。
對呀,柳策馬彪他們過來之後,按照太子的安排,那兩道繩索一直在峽谷邊垂着。
如果抓着那兩道繩索上來,倒是事半功倍。
想到這,他在柳如眉的耳邊低聲說道,“當心中計,我們還是到以前的鐵索橋那裏看看。”
柳如眉一聽,一琢磨也有道理,立刻跟着陳曉北退了出來,悄悄往鐵索橋位置摸了過去。
借着微弱的星光,能看到對面有黑影在挪動,一看這情景柳如眉笑了。
她贊許地拍了拍陳曉北的肩膀,“曉北哥你真的是料事如神呢。”
陳曉北微微一笑心裏話那是我料事如神,隻是客觀條件擺在這裏。
不借着繩索,想要爬上來比登天還難。
“走吧,我們把兩道繩索拉上來以絕後患。”
兩人悄悄來到懸崖邊上找到繩索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拉了上來。
拉上來之後陳曉北借着避風之處,點亮火折子又點起了火把。
看到突然這裏亮起了火把,對岸正在指揮的魯東吓了一跳。
陳曉北舉着火把,朝着對岸高聲喊道,“對面的人看着,你們想要借助這兩道繩索爬上來,今日我就斷了你們的念想。”
說完,火把挨上繩索,不大一會功夫,繩索便燃燒起來。
看着自己的計謀被人識破,魯東氣得直跺腳,“罷了罷了,收兵收兵。”
聽說陳曉北燒了繩索,蕭景雲微微一陣歎息。
“燒了繩索,對方下一步我們就更難判斷了。”
陳曉北心裏話好判斷難判斷,要想過來都隻有兩個辦法,除了架橋那就隻能是徒手攀爬。
雙方陷入了僵局,一連對峙了三天,朱猛首先沉不住氣了。
他再次召集軍中諸将商量對策,“現在十路諸侯,有的已經開始往這邊派兵,我們堅持不了多久。”
說完轉頭看向王龍跟魯東,“你們把情況跟大家講講。”
魯東對着地圖一五一十把現場的情況講了一遍。
“峽谷太深,我們根本爬不上去,除了圍困也不可能做進一步行動。”
聽完了他的講述,軍師張遼嘿嘿一笑。
“将軍,我看咱們還有更好的辦法。”
一聽他這話,朱猛眼前一亮,“哦,那你說說看我們還有什麽辦法。”
“這樣下去,我們吃虧就吃在人生地不熟。”
“雖然有那個馬漢帶路,可看起來他對這青牛山也不夠熟悉。”
“我們不如再次張貼榜單開出重賞,看看有沒有人能帶我們過那道峽谷。”
“重點是山腳下的這幾個村。”
朱猛聽了,連連點頭,“嗯,說得有道理,就這麽辦。”
很快便有軍卒連夜在青牛縣肖家鎮以及各個官道路口張貼出了告示。
這天蜈蚣嶺上。陳曉波再次帶着采購清單,趕着驢車到肖家鎮來采購。
采購完畢回來的途中,就看到官道旁的一棵大樹上貼着這樣一張告示。
一看這告示,陳曉波心中暗自緊張,看看四下無人把告示接下來往懷中一揣急匆匆的返回蜈蚣嶺。
回來之後見到崔紅羽,陳曉波把告示往前一遞。
“嫂子,你看這個,官軍貼出懸賞找人,帶路要上青牛山。”
崔紅羽接過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擦擦兩下就把告示撕碎,往旁邊一扔。
“不去管他,我們隻要做好自己。你再跟大家說,誰也不許下山,否則嚴懲勿論。”
一直等到衆人把物資分完了,各自散去,旁邊默不作聲的陳三秋才上前來,悄悄撿起撕碎的告示,塞進衣袖,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裏三秋把告示拼湊起來看了一遍,忍不住的心中大喜。
太好了。
陳曉北就在山上呀。
抓太子和抓陳曉北那是一個道理呀。
陳三秋沒上過山,對山上的地形不熟,可到對村裏熟悉呀。
隻要逼迫陳曉北自己主動下山,那不就行了嗎?
一念及此,陳三秋有了主意,誰是陳曉北最在意的人呢?當然是崔紅羽和陳巧兒。
見他在這沉默不語,媳婦劉氏開口了,“夫君,你在這想什麽呢?”
陳三秋指了指桌上的這張告示,“看,發财的機會來了。”
“可你也沒上過山呀,你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裏。”
面對着這樣的一問,陳三秋嘿嘿一笑,“此事簡單,咱們隻要把陳巧兒和崔紅羽一抓送到朱大帥那裏,還愁陳曉北不乖乖的出來。”
一聽這個,劉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夫君,這不是讓村裏人戳咱的脊梁骨嗎?這事兒咱不能幹呀。
”
陳三秋眼睛一瞪,“你懂什麽?拿了賞銀咱們還回什麽河頭村呀,找個地方逍遙自在,快快樂樂的過上一輩子。”
“不行,我不能去,要去你自己去。”
陳三秋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地說的,“你可想清楚了,我把人擄走了,你在村裏還能待得下去嗎?”
面對着陳三秋的苦苦相逼,劉氏沒辦法最終歎了口氣,“我呀,真是瞎了眼,怎麽看上你了。”
陳三秋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想開了就行了,賺到銀子比什麽都強。”
劉氏看了看他,“不過我有個條件,隻能抓一個。”
劉氏的意思是想抓崔紅羽,把陳巧兒留下,可哪知道,她這麽一說,陳三秋立刻接過話茬說道,“那好,那就抓個小的帶起來也方便。”
劉氏見狀,知道自己在反駁也無效,隻好點頭同意。
天一轉眼就要黑了,崔紅羽讓陳巧兒在屋裏等着,她則繞着整個蜈蚣嶺巡視一圈,看看有什麽漏洞。
陳巧兒自己正在屋裏練習寫字,聽到有人敲門,毫無戒備的孩子便走上來,把門打開。
陳三秋和劉氏兩人笑嘻嘻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