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立刻在前面帶路,引領他倆奔向自己的書房。
就在這時,兩道黑影悄然出現在了柳如眉家的房頂上,或許因爲現場過于雜亂,柳如眉對此毫無察覺。
進到書房之後,柳開再次躬身一禮,“太子殿下京城十萬火急,朱猛帶三十萬大軍趕奔青牛山,目的就是您啊。”
蕭景雲點點頭,“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老人家辛苦。”
柳開,再次擺手,“殿下還有一個消息,就在我來的當天早上,國師以皇上的名義下了一份聖旨,召集京城所有三品以上官員進皇宮議事。”
“侯爺判斷國師這是要動手了,故此讓我帶人趕緊來跟您報信。”
蕭景雲一聽,氣得一拍桌子,“這個孫玉良終于是忍不住了。”
“對了,我小妹在哪?按理說她要在京城,孫玉良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柳開長長的一聲歎息,“實不相瞞,公主殿下已離開京城了,說要去報恩寺爲皇上祈福,故此孫玉良才趁機……”
躲在暗處的昭甯公主聽了不由得心裏有些發慌。
他瞬間明白了國師派三十萬大軍來青牛縣可不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哥哥,這是沖着他倆來的呀。
她突然懊惱地一敲自己的腦袋,“自己的身邊一定有孫玉良的眼線。”
自己幸虧沒有動手,要是兄妹相殘,反倒是讓他孫玉良占了便宜。
這時屋裏的蕭景雲接着說道,“去報恩寺祈福,唉,什麽時候啊?去幹這事。”
旁邊的柳如眉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殿下,我看事情沒那麽簡單。”
“别忘了咱們在山上困住了公主的恩師蓮花教主。”
“或許公主心急之下,到青牛山來也是有可能的。”
一聽這個蕭景雲,眼前一亮。
“對呀,如眉你這麽一說,整個事情反倒明了了。”
“我那傻妹妹一定是奔青牛山來了。”
“所以孫玉良才派朱猛率三十萬大軍不顧一切地趕過來。”
“隻要把我們兩個一除,他想要登上皇位輕而易舉。”
柳開點點頭,“是呀,京城所有三品以上官員被招進皇宮,恐怕都是人質,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們怕是一個也出不來呀。”
此時的蕭景雲忍不住的長歎一聲,“唉,兄弟阋牆,共禦外敵,再怎麽說,儲君之争,也隻是我們蕭家的内務事。也不知我那小妹到哪了。”
“要是被朱猛遇見,那就麻煩了。”
柳如眉一抱拳,“明日我便派人打探公主的消息,我想,如果公主要進青牛山,或許會先到青牛縣來。”
蕭景雲點點頭,“是啊,先到青牛縣。”
“對了,跟柳策他們說一聲,他那裏就不要守了,山上的人想下山就讓他們下來吧。”
柳如眉立刻躬身,“我這就派人去傳話。”
趁着柳如眉往外走的動靜,昭甯公主招呼一聲,帶着小丫頭悄然而去。
從剛才蕭景雲的話中不難推斷出自己的師尊和田文應該還都活着。
既然他們不再圍困自己的師尊,那自己也就順水推舟,明早現身跟自己的哥哥兵合一處,先挫敗國師的陰謀再說。
就在柳如眉派人趕往河頭村的時候,蓮花教主已經帶人來到了河頭村外。
離村三四裏地,有一片樹林,衆人躲在裏面。找個避風之處,生起兩堆火來。
吃點兒幹糧,喝點兒水,休息一下,茉莉小聲地問道,“教主,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蓮花教主剛要開口,就聽得外面的道路上一陣陣喧鬧。
楚寒立刻起身,悄然飄了出去。
功夫不大,楚寒回來了,“教主,有幾輛馬車奔河頭村去了,馬車上都拉着不少的東西,聽他們說今晚要連夜送上山。”
聽到這裏蓮花教主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白天的時候,那傳信之人說有重大變故,讓他們都撤回來,可對?”
楚寒點了點頭,“是這麽說的。”
“那現在又着急往山上運物資。這就說明太子他們還會再次上山的。”
楚寒立刻回應,“教主,要不我悄悄跟上去,找機會把太子他們做掉。”
蓮花教主搖了搖頭,“這次我們不能再大意了。
”
“先混進村裏看看什麽情況再回來彙報,不管發生什麽,千萬不要動手。”
楚寒答應一聲,換上尋常百姓的衣服跟着去了。
因爲河頭村裏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有河頭村的,有崔家莊的,還有縣城來的,大家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陳曉北還在指揮衆人往山上搬運物資,這次連夜送來的是一些武器裝備,最重要的當然就是連環弩。
鐵家夥重啊,每個人的背簍裏根本放不了多少。
楚寒趁着亂勁湊到跟前一看,滿車都是連環弩,他吓了一跳。
這玩意的殺傷力他可是太了解了,比自己的牛毛針那要強多少倍。
就在這時,旁邊一名村民把他往旁邊推了推,“勞駕,給讓個地。”
楚寒心思一動,往旁邊一閃,幫着抓起連環弩往他的背簍裏放。
“這位大哥辛苦啊。”
“不辛苦,一趟,五十個大子呢,豁出命去也得幹!”
楚寒找個機會,悄然離開了河頭村。
樹林裏,聽完了楚寒的彙報,蓮花教主也眉頭緊鎖,一臉的凝重,“帶這麽多連環弩上山,他們這是要做長期抗争的準備呀。”
“而且一趟給五十個大子,這說明事情很緊急呀。”
“是啊,教主我也不敢多問,所以趕緊回來了。
”
蓮花教主點點頭,“好了,今天就這麽着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進村,找機會殺了那個可恨的陳曉北,方解我心頭之恨。”
此時的陳曉北全然不知自己的村子裏曾經來過蓮花門的人。
看到這滿車的連環弩,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看來讓崔紅羽他們先期離開是正确的選擇。
趁着忙完的間隙,他把陳大春拉到一旁。
“大春哥,按時間推算,再有一天那三十萬大軍就差不多到了。”
陳大春顯然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明天都撤到蜈蚣嶺去。”
“是啊,你帶人撤過去我留下來。”陳曉北說得輕描淡寫。